“你保證?你保證算個P!”
許大榮也索性耍無賴了,“可是我現在真的沒有,押題的銀子已經花出去了,人家肯定是不會退的,您現在再逼我起,我也沒有銀子可以拿出來,您就算把我逼死,我也沒有法子。”
許張氏冷笑,她早防到這一招了,“你偷了老娘的養老棺材本,現在變成了我逼死你?我看是你想逼死我吧?是,我是你的養母,你不把我放在眼裡,鼓吹你爹合夥起來偷我的養老棺材本,行啊!我們想要逼死我,那就去見官吧,讓青天大老爺替我這個後娘作作主,從小養到大還供讀書的秀才兒子是怎麽樣孝順我這個娘的……順便請官老爺替我作主,這樣的日子過不下去,和許有德這個老狗日的合離吧。”
許大榮聽了,眉心跳了好幾跳。
大祥國,最注重孝道不過,要是許張氏去官府裡一告,一個不孝的大帽子扣下來,他的秀才功名都保不住了。
這是萬萬使不得的。
“娘,您消消氣,兒子知錯了,您說怎麽著吧,您說怎麽著都行,只是眼下確實沒有銀子,我給您打個以後還錢的欠條都行。”
許張氏的眼珠子轉了轉,她今天是來要銀子的,老大又沒有了,把他送了官,是能讓他不好受,可是銀子怕也是要不到的……
許有德也在旁邊趕緊說好話,“老婆子,老大都答應給你打欠條了,你就通融通融,手裡頭的銀子暫時用不上,老大打了欠條,承認還,就是救急用一用,都是一家人,什麽話說不清楚了,還用得著去對薄公堂的?好了好了,就打欠條,我看這事兒行,如果你不放心,我也給你打個欠條,我以後掙得工錢銀子都給你,保證再也不私自挪用了,我要是說話不算數,就讓我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
許張氏不情不願的,還是想要銀子。
可是銀子沒有,逼死也沒有,這對父子倆願意給她打欠條,也是一個法子。
以後銀子拿不拿得到,是一回事,如果手裡有了欠條,那麽老大下次再回去各種名目開口了,她還能拿出欠條來堵他的話,堵許有德的話,總之,有了欠條,想再從她手裡摳走一文錢去,都不可能。
“嬌嬌,你看怎麽樣?”許張氏為難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征求老閨女的意見。
許嬌嬌抿了抿嘴,“娘,您自己決定就好。”
要銀子沒有,有個交待也行。
說實話,她都沒有想到許有德會是這種人。成親前,許嬌嬌的田契田產手裡的銀錢都是許張氏保管的,上次老四帶那個玉娘光顧了許嬌嬌的房間之後,許張氏出重金打造了兩個保險置物箱子,許張氏認為許嬌嬌的房間有許小黑看著,更為保險,所以,就把許嬌嬌的那份子都還給許嬌嬌自己保管了。
事實證明,許張氏是做對了。
要不然,說不定她的財產也要被許有德通融掉一些。
許張氏冷哼了一聲,“許有德,許大榮,你們要打欠條也行,一人給老娘打一張。許大榮你偷老娘的養老棺材本銀子,偷了多少,還多少!一文不能少,還要規定還錢的日期。許有德你就寫保證書,以後你所得的銀錢統統都是老娘的,你再也不用屑想了!”
許有德與許大榮只能答應了,不答應還能怎麽滴?
許大榮道,“都聽娘的,娘,我們歸家裡去說,欠條怎麽寫,都您說了算。”
這巷子裡沒個紙沒個筆的,要打欠條,只能歸家去。
許張氏忽地想起來,狐疑道,“你們之前在這裡做什麽?為何要在這裡打許小黑?”
許小黑此時蹲在巷子的牆頭之上,目光涼涼地盯著許大榮夫妻。
它在許嬌嬌她們到來的時候,就把場面交給了許張氏她們,自動跳到一旁看熱鬧去了。
現在聽到提它的名字,它的毛發又豎了起來,嗷嗷嗷叫了幾聲,像是在控訴許大榮的罪行。
許大榮的脖子縮了縮,“爹,娘,你們明鑒,是這隻貓先對我們動手的,這隻貓好像對我有意見,突然出來攔住我們,還對我們上手,您看我這身上,臉上的,都被這個畜生撓傷了,我也沒有法子,這隻貓它瘋了!”
許張氏就噴他, “我呸,你才瘋了!小黑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撓你,肯定是你對它做了什麽。你明知道這是我們家養得貓,你還要打殺它,你這是對我有意見吧?”
“沒有,娘,您不信,問姚氏,它突然出來,上來就撓我們,我們拿棍子都打不著它,它速度快,靈活得很,我們一點沒傷著它,反倒是它把我們都撓傷了,還好爹娘,老妹兒你們及時趕過來了,要不然,它今天說不定能把我們撓死。”
許小黑呲牙咧嘴的,在牆頭上,弓起身子,朝許大榮低低的咆哮。
有種許大榮再胡說,它就上前對他不客氣的架式。
許大榮嚇得閉上了嘴,縮到了許有德的身後。
許有德打圓場,“行了,可能是誤會,老婆子,你一向對老大態度不好的,小黑聰明,感應到了,所以對老大多少有些敵意,沒事,誤會解開了就好,一家人的在外面鬧得這麽難看不好,還是歸家裡去說吧。”
這邊的動靜鬧的,已經有路過的人,上前來看熱鬧了。
“是是是,娘,咱們歸家裡去說,就是一場誤會!娘與老妹來了,這貓也不攻擊我們了,我就當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以後也不打它了,成不?咱歸家裡去說吧。”
許張氏指著許小黑道,“那你給它道歉!我們家小黑很靈性,如果是誤會,你給它道歉,它就能原諒你。”
大庭廣眾之下,許大榮被迫跟一隻貓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