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斂首,“多謝夫子的啟蒙栽培。”
對於這位老夫子,廖青是感謝的。
說是他的啟蒙老師絲毫不為過,之後,都是他自學的,如果沒有老夫子的啟蒙教育,他有可能入門就會晚上不少。
旁邊的紀小夫子好奇道,“這還冒名頂替的啊!我還不知道這事兒呢,有什麽緣故嗎?老夫子給說說,您老是提起您這個得意門生,考童生的時候壓題都總是想著他,讓小山帶信讓他去學堂看看壓題,他不去,然後,老夫子您還讓我親自來家裡一趟,請他去,他也沒去,結果,他連拔兩次頭籌,這般看重原來還是有緣由典故的啊!”
李老夫子興致高昂,就回憶說,“以前廖青家裡窮,她爹娘不讓他上學,然後,他們同村裡有個叫廖長生的小子,跟他一般大,那個小子家裡富實一些,家裡給他報了學堂的名,可他卻不愛上學堂,就讓廖青頂替他來學堂裡上課,我的眼睛一向不大好,看不清楚,不注意的時候,就會被這兩個家夥給蒙過去,後面過了好久才發現……”
眾人都笑了。
許張氏接口說,“這可不是,我都聽說過一些,還是廖青這孩子愛學習,是塊讀書的料子。那個廖長生啊,調皮得很,跟廖青同歲,整天就知道摸魚撈蝦的,不過,現在聽說他也有了出息,在城裡頭安家立業了,好像還發達了,把爹娘老子們都接到城裡去享福了,家裡的田地都賣給了我們嬌嬌……”
紀小夫子哦了一聲,“原來還有這般典故啊!那個廖長生運氣不錯啊!小時候不愛讀書,現在年紀也不大,做什麽發家立業的?他們家裡在城裡有什麽關系嗎?比如富有的親戚嗎?”
“都是鄉下泥腿子,有什麽關系,就是這小子能說會道的,送去城裡給人當夥計,不知道怎麽就發達了,還挺有孝心的,把爹娘老子都接過去享福了。廖青小時候與廖長生玩得好,有什麽關系,廖青再清楚不過,對吧,廖青?”
說著說著,就把話題拋給了廖青。
廖青不想多提廖長生,“也就一般吧,小孩子嘛,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與長生也多年沒見,大抵都忘了。夫子,可還有別的事情嗎?”
趁勢扯開話題。
李老夫子老臉一紅,“是這樣子的,那個,確實還有別的事情,廖青你現在是秀才案首,名聲大振的,你看好歹也是在我們清水鎮老字號的學堂裡啟得蒙,老夫不管是陰差陽錯,還是什麽別的原因,總是教過你一些,我們學堂能不能厚個臉皮,把你納入我們學堂的學生?你看?”
如果一個學堂出過一個案首級別的秀才,那說出去,臉上都有光啊!
秀才案首啊!
李老夫子教書育人一輩子,還沒有出過秀才案首這樣的學生,現在他厚起臉皮上門,想認個天上掉下來的秀才案首學生,圓一下他這輩子總算教出了人才的夢。
廖青想也沒想,“行,您老看著辦,我也確實多虧您老啟蒙入學,雖然是偷師,沒有正式拜師交您老學費,還望您老不要介意。”
李老夫子激動得站了起來,連說三個好字。
“好好好,老夫沒白教你,什麽學費不學費的,老夫也不是在乎那些的人,老夫這輩子有了一個案首學生,可算是死也瞑目了。可惜的是,老夫要是早知道你有這個天份,應該親自去你們廖家說服你的爹娘,讓他們同意你讀書,把老夫一輩子的學問都傳授給你,興許早就考上案首了,不至於耽誤了你幾年時間……”
許有德就笑道,“李老夫子,我們廖青現在年紀也不大,才不到二十呢。”
李老夫子又是一番感慨,“確實還年輕,這麽年輕還是靠自學學成的案首,讓人做夢都想不到。廖青,你都是怎麽自學的?你能不能去我們學堂裡講講學?老夫厚起臉皮上門收你為學生,將來你就是我們學堂裡所有出去或者在讀學生們的師兄,能不能向他們傳授一下你的學習之道什麽的?”
學習這種事不是別的,說了也不可能人人都成為秀才案首,但是但凡有那麽一兩個能學到一二,也是賺了。
一來以師兄學長的身份去講學,是變相得向大眾承認了他是清水鎮學堂的學生。
師從清水鎮學堂李老夫子,讓老夫子長臉。
二來,講了學,讓現有的學生們學到一些有用的東西,沒準,再出一個秀才案首呢?
越想越覺得是好事一樁。
邀請得更賣力了。
紀小夫子也在旁邊拍手稱是,“先生說得好,這個想法好,讓廖青去我們學堂裡講講學,廖青是秀才案首,有講學的資格!說得我都想聽了,我要是年輕的時候有廖青這個天份,聽了講學,說不定也能考個案首呢。”
眾人都笑了,要是許嬌嬌在場的話,肯定又要鄙視這個紀小夫子了。
許嬌嬌在酒坊裡忙活,接近年關了,事情多,又不找她的,家裡接見的人也夠多了,她就沒過來湊熱鬧。
反正,她的聽力好,注意一些,也能聽到他們說話。
就聽到廖青說,“好的,夫子的話我會考慮一下的,有空就去。”
後面老夫子再三的遊說,廖青也不答覆一個準確的時間,隻說年前忙,不得空,看年後有沒有時間。
許有德又得瑟說,有京城的大書院給廖青發了入學的邀請函,還不止一家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