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領軍於危難,重奪鏡城關,朕封你為定遠將軍,賜號天鏡侯,世襲三代!”
這個賞賜也是比較高的,雖說奪回鏡城關有功,但一上來就賜侯爵位且可世襲,皇上對方家的看重之心也是顯露無疑了。
“天鏡城及鏡城關,仍由你方玉統管,萬不可懈怠!”
“臣領旨謝恩!”
方玉領著兩個少兒謝恩。
他一家大小,主要人物都在這裡了,皇上的賞賜足夠豐厚,方家以後也不致衰落,方老爺子九泉之下,也當可瞑目了。
方家遭此大難,雖說讓人傷心欲絕,家裡也是一片愁雲慘霧,但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自古以來就有的事,作為軍人世家,倒也不是不能看開。
說完了方家的事,還有人需要賞賜。
“杜愛卿,你籌措糧草有功,再加上之前的捐款,朕也不食言,今日封你為四方侯,世一代,你可滿意?”
“臣謝皇上隆恩!”
杜正硯大喜,他也能得到侯爵之位,是他沒想到的,而且還能傳承一代!
他明白,雖說他也有捐贈,但如果沒有許嬌嬌那次的募捐之舉,他是不可能得到這一爵位的。
皇上又繼續說道,這次的口吻變的輕松了,“許嬌嬌,聽說你自掏腰包押送藥丸?”
許嬌嬌應了一聲“是”,一旁方玉看了看她,卻拱手向上道:“皇上,那批康平丸,作用極大。蠻人善騎,我大祥傷兵的比例,是比對方大的,若沒有康平丸,大軍就無法做到絕對的壓製,不可能這麽快就打敗敵人,奪回鏡城關。”
皇上點點頭,這事兒他已經得到奏報了,方玉在這裡又補充一句,是擔心他忘了這茬?
朕可不是昏君,誰人該有多少功勞,豈能不明白?
若非如此,杜正硯也得不到侯爵的賜封,本來是打算賜個伯爵的。
大祥國一般設有五等爵位,分別是王、公、侯、伯、子。爵位不是實職,但它是身份的象征,在政治上有較多特權。
子爵相對容易得到,比如今天方舊就得到了,完全是蒙受祖蔭。但伯爵以上就比較難了,得有真功。
杜家籌銀有功,製藥有功,再加上杜正硯捐銀有功,且是皇上比較親近的人,所以才封了個侯爵。
前面兩大功,其實大半是許嬌嬌的功勞,但大祥國沒有給女子封爵的先例,所以封了杜正硯。
他之所以又問許嬌嬌一句,是另有補償之意。
“既如此,朕也不能讓你勞心勞力又破費,朕便賜你白銀二千兩。”
皇上派兵打仗,豈能讓一個女子出錢?這要是傳了出去,恐怕街頭巷尾得議論好幾年的,他堂堂皇帝,以後也羞於面對列祖列宗。
這還是國庫緊張,要不然還能多給點。
皇上的賞賜不用客氣,許嬌嬌笑吟吟地收下了。
押送藥丸,她前前後後花了一千兩銀子多一點,現在皇上給她二千兩,幾乎要翻一倍了。
嗯,這波沒虧。
再後面,皇上勉勵了兵部的一些人等,給予了嘉獎,又交待了一些邊關戰備之事。
最後下旨,鑒於戰亂平息,國內平定,一個月後舉行鄉試,也就是舉人大考。
散朝後回府,杜正硯又誇讚了許嬌嬌一番,又囑咐廖青,大考在即,好好用功。
這不用他說,廖青也明白該怎樣做,他可不是那種紈絝子弟。
拋開抱負不說,眼看自己娘子成就越來越大,他也不能落後不是?
所以,用功的時候,
他是絕對不會偷懶的。除了這些,許嬌嬌與廖青的院子裡,正式多了兩個人。
正是蛾兒兄妹。
車正廷的胳膊需要長時間休養,已經辦了退伍手續,不過卻沒地方可去。廖青和許嬌嬌商量後,索性將他兄妹兩人都留了下來。
車正廷平日裡話並不多,但心思活泛,做事認真,敢於擔當,廖青對這人看得很順眼,征求過他的意見後,就挽留他,車正廷也願意,權作了廖青的跟班。
許嬌嬌也比較認同,此人僅入伍一年多點,除去訓練的幾個月,真正當兵的時間短得很,能這麽快就當上了百夫長,自有其過人之處。
而車正廷的妹妹蛾兒,她現在恐怕趕都趕不走了,這丫頭其實也不錯,心眼踏實,認死理,吃苦耐勞有眼力勁兒,只是有點兒過於心直口快。
比如每次杜正硯這個一府之主找到柏院來,別的丫環媽子都是躬身相迎,唯有她不這樣乾,看到人來了便飛快地先去通報許嬌嬌,別的一概不管。教禮儀的秦嬤嬤說了她幾次, 半點效果也無。
不過許嬌嬌完全不介意這個問題。
這才是自己人嘛!
兩人將兄妹的事通報給了杜正硯。府裡多了兩個人,還不是普通的小廝丫環,不告知杜正硯是說不過去的。
杜正硯表示沒意見,相反還很讚同,還就此諄諄教導了一大通,說什麽作為主子,就得要培養自己的心腹,其作用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並且延伸開來,說是最好多結交一些有能力的人或是貴族世家,將來肯定有幫助,雲雲。
直聽得許嬌嬌想打瞌睡,尋機找了個要讀書的由頭,拉著廖青匆匆跑出了書房。
留下杜正硯一整套做人哲學、處世體系,悶在了肚子裡,無人傾訴。
大考在即,廖青的學習越發緊張起來,連腳步都比平日裡快了一些。
除了他,杜府還有杜煜恆,也準備參加今年的鄉試。
杜正硯為此特意下令,杜府上下不得大聲喧嘩,不得打擾二人溫習功課,違者重責!
這天,廖青放了學,匆匆往家趕,後面還跟著車正廷。
車正廷現在除了胳膊還沒好,其它沒什麽問題了,於是便成天跟著廖青。反正他左右也是無事,廖青便讓他跟著,好歹能作伴解悶。
以前杜煜恆是和他一起上下學的,但杜煜恆應酬多,老爹杜正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嘛,因此少不了有人圍著他,一起高談闊論,一起聊天打屁,聊著聊著,出了學堂就可能去外邊瀟灑了。
廖青不是健談的人,跟這些人完全聊不到一塊,他也不想和這些人互相吹捧奉承,說些沒營養的廢話,隻想安心讀書,因此,兩人早就各走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