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說著說著就小下去了,最後陶梓安抱著顧宇時一動不動了,就像睡著了般呼吸輕輕地噴灑在顧宇時的頸間。
保持這個姿勢站了一會兒的男人,垂眸看著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片刻,就毫不客氣地將人推到一邊:“陶梓安。”
這麼一推是個人都要醒了。
“嗯?老公?”陶梓安揉揉眼,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你來了?”
“快下來。”顧宇時跳下對他來說沒有多高的小爬梯。
“哦……”陶梓安掀開了被子,裏面穿著一套小葡萄長袖秋冬睡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小爬梯下到一半,哼哼唧唧地對顧宇時張開手道:“老公快過來接我一下。”
顧宇時立刻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寢室裏沒有別人,這才走到陶梓安面前,不算認真地抬起手。
“發射!”陶梓安啪嘰一下撲到顧宇時懷中,被顧宇時接個正著,開心地嘟囔道:“嚶嚶嚶,好幸福啊!”陶梓安賴在顧宇時身上好一會兒才願意下來,膩膩歪歪地道:“老公等等我,我去洗漱。”
在陶梓安洗漱的時候,顧宇時坐在他的位置上,看了眼凌亂的桌面,眼神微動,經過確認是嫌棄的目光。
等陶梓安過來換衣服,顧宇時指了指桌面:“你不收拾一下?”
“啊?不用啊。”陶梓安打開櫃子,專心挑衣服:“我前天才收拾過。”
顧宇時絕倒,收拾桌面要看天數的嗎?
忍了忍,接受不了凌亂的男人,動手將亂七八糟的桌面隨便規整了一下。
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老公,你在幹什麼?”陶梓安轉身,猛地看到桌面收拾好了,眼睛睜得大大地,圓圓地:“你幫我收拾好了桌面?哇,太幸福了吧!”吃驚。
顧宇時翻白眼:“趕緊換衣服。”
不是,傻逼男主的強迫症和潔癖有這麼嚴重嗎?
陶梓安不這麼認為。
“謝謝老公!”他若有所思地親了一口顧宇時。
換好出門的衣服,行程跟往常一樣,先去吃個飯,然後顧宇時帶他回家,洗澡,乾柴烈地做了一頓,不得不說,兩人在床上有著令人驚歎的契合度,挺快樂的。
事後睡覺,平平無奇。
感覺顧宇時就是為了跟他做.愛才找他的,除此之外,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跟他多說。
不過陶梓安也不傷心,他和顧宇時各取所需罷了。
第二天早上,週一。
今天陶梓安要去公司開股東大會,路程略遠,而且跟顧宇時不同路,所以他八點鐘就起來了。
扶著昨晚操勞過度的腰,縱欲過度的陶總悠長地歎了一聲,好酸爽。
然後刷牙洗臉,穿戴完畢,在床邊親了一口還在睡的顧宇時:“拜拜,我先走了。”
說完在床邊停了一下,瞅著傻逼男主再一次感歎,顧宇時的顏值,真合他的胃口。
就像順著他的喜好長的似的,沒有一處不完美。
“拜拜。”忍不住又親了親那張臉,這一次陶梓安乾淨俐落地出門,離開了顧宇時的家。
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頓時睡意全無。
“哈嘁!”陶總裹了裹身上的顯嫩款米白色外套,在寒風中走進一家麵包店,買了一個三明治和一瓶牛奶,在計程車上吃。
好辛苦啊。
但是創業的日子就是這樣的,陶總對自己說。
那麼問題來了。
人為什麼要創業?
是零花錢不夠多,還是老公沒有錢?
陶總覺得吧,正是因為老公太有錢了,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綠茶受榨幹老公的錢,所以他決定不辭辛苦地搶先榨幹老公的錢。
對,正確!
思想工作一套完畢,陶梓安打起精神,拖著縱欲過後略顯疲憊的身體走進公司大門。
接待他的周揚見狀,不忍地道:“我辦公室內有床,你先睡一會兒吧,張斌來了我再喊你。”
“行。”陶梓安也不推辭,因為他真的好困。
到了周揚的辦公室,他直接和衣躺上.床。
周揚看著把自己裹成一個球的小青年,搖了搖頭,還是個小孩子。
九點半,公司最大的股東張斌和往常一樣走進公司。
這幾天因為新技術那件事,他的心情也很不爽,不過無所謂,那天看了一眼周揚的電腦,他感覺再研究幾天,就不用跟周揚廢話了。
“老劉。”張斌走到劉向東身邊,拍了拍劉向東的肩膀:“你說老周那人,在整什麼么蛾子,這麼早就喊我們過來開會。”
他不明白,最近有什麼會好開的?
新技術那事兒他已經不想談了,愛咋在地。
“不早了。”劉向東看了眼時間,說道:“老周喊我們九點鐘開會,你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
張斌一愣,然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劉向東:“你什麼毛病?”這小子是他的應聲蟲,平時都是跟他一起吐槽周揚的,今天居然指責他遲到?
劉向東習慣性地瑟縮了一下,忙說:“那啥,我去通知一下老周……”以及新老闆。
說著趕緊小跑著走了。
收到消息的周揚,打開休息室看了眼還在睡覺的陶梓安,不忍地道:“我們去和張斌說。”
劉向東頓時有點怕:“就我倆……”會不會太人單勢孤?
“你怕什麼?”周揚底氣十足地說:“新老闆有錢,看見沒,他一雙鞋值好幾萬,每回來都穿不一樣的。”
還有身上那衣服,手上的表。
“認識嗎?百多萬一只。”貴著呢。
說得劉向東心咋舌,媽呀,這也太有錢了吧?
按理說,他們開公司也賺了些錢,可是社會底層出來的,賺了錢馬上就買車買房,奢侈品還真沒怎麼碰。
因為S市的房子太貴了,另外就是消費觀的問題。
反正劉向東是不可能花百多萬去買一隻表。
到了會議室,張斌已然臉色不愉地坐在那裏:“怎麼了?又開會?”
周揚和劉向東一起進來的,身後還跟著兩名律師,手持合同。
“老張,新技術的合同我已經簽下來了,按照之前談好的條件。”周揚說道。
“你說什麼?”張斌愣了一下,然後站起來目光不善地看著周揚,一會兒又去看劉向東:“老劉?這是怎麼回事?你答應簽的這份合同? ”
劉向東緊張了一下,求救般看著周揚。
“不關老劉的事,我們坐下談吧。”周揚說:“最近公司不景氣,老劉也是沒辦法,他上有老下有小,25%的股能給他分多少錢?哦,你有43%的股,你當然不怕。”
“周揚,你什麼意思?”張斌被周揚的話刺激到了,立刻拍桌而起,高聲道:“你別太過分,這個公司不是你說了算!”
周揚:“我還沒說完,最近有個老闆看中了老劉手裏的股份,現在已經把股份買走了,以後由我和新老闆決策公司的大小事情,你沒有異議吧?哦,對了,新老闆就是之前找我們公司合作新技術的那位陶先生。”
“什麼?”老劉的股份賣了?
張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不敢置信地看著周揚:“你準備幹什麼,你……”
“還有就是,我們要開發新技術,需要追加投資,大約是這個數。”周揚把一份文件夾放到張斌面前,讓他看看:“你覺得沒異議的話,今天就把錢匯入公司帳號。”
“周揚!我艸你.媽!”張斌抄起那份檔,用力向周揚砸過去!“你他媽地竟然搞我!”
還好周揚反應迅速,一手擋開了:“老張,這些年你仗著自己股份多在公司為所欲為,讓我和老劉累死累活,最後錢都進了你的口袋,可以,因為你說過有錢的是大爺,今天我把這句話還給你,有錢的是大爺,沒錢就趕緊滾!”
“你休想!”張斌憤怒道:“我不會離開公司,這間公司是我的!”
“是嗎?”陶梓安的聲音冷不丁地出現在會議室門口,幽幽道:“又不想追加投資,又想分紅,你當我們是傻子?”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在門口。
那名剛睡醒的小青年,頂著一頭亂翹的頭髮,在那裏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高高瘦瘦白白淨淨地,年紀看起來也就二十郎當。
“你是誰?”張斌第一次見陶梓安,愣住了,粗聲道:“我們公司的事關你屁事!”
“那可不。”陶梓安走進來,抬著下巴道:“老周說得對,要麼按股份追加投資,要麼捲舖蓋走人,你要是敢給我拖著,我保證半年之內把你這43%的股拖得一分不剩。”
“什麼意思?”張斌震驚。
“就是讓公司賠錢唄。”陶梓安看著他,語氣慢悠悠:“你占股最大,賠也是先賠你的。”
“你敢!”張斌頓時氣炸了,周圍的人防止他有過激行為,立刻護在陶梓安面前。
“我有什麼不敢的?”陶梓安挑眉:“我錢比你多,我和老周加起來股份比你多,公司我們說了算,你要是識時務的話,就別惹毛我,否則我今晚就讓你破產。”
說著撿起那只藍色的文件夾,打開看了看,一把扔到張斌面前:“追加1000萬,現在給錢,或者是出售你手中的股份,價錢就按照我之前買的,或者你也可以等待股價跌了再賣,我無所謂。”
張斌瞪大眼睛:“1000萬?你怎麼不去搶?”
他們這個小破公司,當初註冊的時候才花了一百萬!
這才過去短短三年,就算股價翻了好幾倍,也遠遠用不著拿出1000來追加投資。
“對啊,公司需要擴展,到處都需要花錢,1000萬有什麼問題?”陶梓安攤手:“你不會以為我加入這個小破公司是來當鹹魚的吧?”
“你這是故意為難我?”說了這麼久,張斌終於回過味兒來了,可是他不解:“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何必這樣搞我?”
這個人總不會是為了給周揚出氣吧?
張斌不信。
“搞你?”陶梓安輕笑了一聲:“商場如戰場,需要講究什麼仇什麼怨嗎?都是為了利益而已。”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咋想的?
以為還在象牙塔讀書呢麼?
一番話,不僅聽得張斌手腳冰涼,更是聽得周揚和劉向東頭皮發麻。
這這這,真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學生說出來的話嗎?
冷酷無情,極其現實。
“給你五分鐘考慮,追加還是賣股,超過一分鐘賣股壓5%,超過十分鐘就甭談了。”陶梓安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一旁的律師很上道,把一早準備好的合同擺在張斌面前。
這些年公司的合同一直是他經手,也算是張斌的熟人:“張先生放心,這份合同沒有問題。”
覺得價錢適合就可以簽。
問題是張斌甘心嗎?
肯定不甘心,這不是錢的問題,他這個人自負狂妄慣了,在公司一直橫行霸道。
而短短的半個小時內,一個比他有錢的人突然蹦出來搞他,他很懵逼,有種禍從天降的感覺。
S市里有錢有權的人太多了,像他這種戰戰兢兢爬起來的小蝦米不應該這麼膨脹的,可惜張斌明白得太晚了。
最後合同還是咬牙啟齒地簽了,陶梓安搖身一變成為公司第一大股東。
“老周,交接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我下午還有課要回去上。”陶梓安說著,發現周揚和劉向東情況不對,約莫是被他剛才張牙舞爪的樣子嚇到了吧,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撫:“哎呀,你倆別怕,我對自己人可好了,以後相處久了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這段話的他送了周揚和劉向東一枚人畜無害的笑容,然後就高高興興地走了。
小陶總對自己人好不好,周揚和劉向東暫且不知道,他們只知道小陶總對敵人是真的狠,太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獻上今日份的小陶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