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蔡頌吟、譚東邦和洪康全三人的庭審。”霍紹恆摟著顧念之窩在沙發上,把視頻接入對面牆上的掛壁大電視。
顧念之吃完一頓飽飽的早飯,其實這時候昏昏欲睡,再加上這幾天確實缺覺缺的嚴重,霍紹恆的懷抱又讓她無比溫暖安心,很快枕著霍紹恆的胳膊睡著了。
霍紹恆將電視的聲音調小了點,挪動了一下身子,讓顧念之睡得更舒服。
電視上,蔡勝男跟白悅然正在唇槍舌戰。
“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雖然跟譚東邦依然是夫妻關系,但是眾所周知,譚東邦公然出軌,兩人的感情早已破裂。之所以沒有離婚,是我的當事人顧念夫妻情份,不想譚東邦的事業毀於一旦。”
“而譚東邦的所作所為,早就已經將我的當事人排除在他的核心圈之外。我的當事人對譚東邦的賣國行為一無所知,所以無法跟他承擔連帶責任。”
“而且我的當事人還有立功表現,希望法院網開一面。”
蔡勝男說完,對著蔡頌吟做了“放心”的眼神。
蔡頌吟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當然是不想和譚東邦一樣被告叛國罪。
這種罪要麽死刑要麽無期,沒有第三種可能。
而且她真的不知道譚東邦還跟日本人有聯系。
如果她早知道,一定早跟他離婚,而且檢舉他了……
蔡頌吟雖然愛弄權,但這一點底線還是有的。
這種為了權不僅不要臉,而且不要命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再費任何心思。
她抬起頭,看見白悅然站了起來,開始質詢。
“法官大人,被告蔡頌吟跟譚東邦一直是夫妻關系,這是法律上認可的事實。至於對方律師說她跟譚東邦賣國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也是自由心證,她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兩者之間沒有關系。相反,我這裡有很多材料,證明蔡頌吟對譚東邦的選舉一手掌控,說她不在譚東邦的核心圈,純屬信口開河。”
白悅然看也不看蔡勝男,將所有的資料上交給法庭。
蔡勝男有些臉紅,但還是站起來說:“以前選舉的時候是核心圈,但是自從譚東邦跟顧嫣然出軌的事情鬧出來之後,兩人的夫妻關系就名存實亡了。”
“但還是有名,有名就有法律支撐。至於是不是實亡,不是法庭研究的事。”白悅然抓住蔡勝男話語中的漏洞連削帶打,“蔡大律師,你不能這樣,我跟你講法律,你跟我講感情。這樣怎麽能辯出真偽?”
“我這裡也有證據,證明我的當事人從譚東邦出軌之後,就一直跟譚東邦處於分居狀態。”蔡勝男笑著轉身,看向一臉嚴肅的白悅然,“這種分居狀態,離婚法庭都是認可的。不會軍事法庭反而不認可了吧?——這就是我說的名存實亡。”
白悅然微微一笑,“是嗎?但蔡頌吟跟譚東邦就算婚姻關系名存實亡,但是蔡頌吟跟洪康全可是有很密切的合作關系,而洪康全才是真正叛國罪的最大禍首,蔡大律師,請你解釋你的當事人跟洪康全過從甚密,是什麽原因?”
這確實是最難洗的一點。
蔡頌吟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白悅然一眼。
霍紹恆向她保證過,如果她把事情說出來,就會給她爭取當汙點證人的機會,而且不會在法庭上就這件事控告她。
白悅然這麽做,難道她不記得了?
電視機前的霍紹恆也是怔了一下,馬上接通白悅然的藍牙耳麥問道:“白處長,蔡頌吟已經跟我們達成協議,
轉作‘汙點證人’。”意思就是,不要追著洪康全和蔡頌吟之間的聯系做文章。
白悅然是知道的,但她覺得應該敲打蔡頌吟一下,不然無聲無息地把這件事抹過去,她還以為是她自己的能耐呢……
蔡勝男果然很是為難。
這件事確實是最難辨的,而且她知道蔡頌吟直到上庭的時候都沒有跟她說跟洪康全到底是什麽聯系,隻說是她閨蜜的丈夫。
因此蔡勝男硬著頭皮說:“洪康全是我的當事人最好閨蜜的丈夫,請問檢控官說他們‘過從甚密’是幾個意思?”
“是嗎?最好閨蜜的丈夫?”白悅然嗤笑一聲,但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了,“好吧,這一點暫且不論……”
她已經用語氣和姿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蔡頌吟汗流浹背,這時才覺得又活了過來。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聽見法官已經在宣布判決書了。
“被告蔡頌吟,叛國罪不成立,賄選罪成立,操縱大選罪成立,沒收名下參與賄選和操縱大選的公司的資產。因在等待期間有立功表現,特判處五年有期徒刑,緩刑一年執行。”
緩刑的話,只要在緩刑期間不要繼續觸犯法律,她就能給蔡頌吟爭取進一步的減刑,最後不用坐牢。
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好成績了。
蔡頌吟苦笑一下,頭垂得低低的。
她是不用坐牢了,可是她也前途盡毀。
目前她唯一欣慰的是,她及早給譚貴人設立了信托基金。
可以說,只要譚貴人還活著,就能通過信托基金領錢,領一輩子。
白悅然和蔡勝男同時向法官表示感謝。
這個結果,她們倆都喜聞樂見。
這場官司打完之後,蔡頌吟就當庭釋放,跟著蔡勝男和譚貴人回去了。
她心事重重地握著譚貴人的手,說:“囡囡,這件事你別怕,媽咪沒事。”
“我不怕。”譚貴人強忍著淚水,“媽咪能回家就好。”
蔡頌吟歎口氣,“……我沒看錯人,霍紹恆還是對我網開一面,沒有窮追猛打。”
如果霍紹恆就是抓著她跟洪康全的關系不放,那個博主命案的事勢必會被翻出來。
洪康全殺博主,是有另外原因的,蔡頌吟只是他將計就計的替罪羊。
譚貴人心裡一動,擦了擦眼淚,“媽咪是好人,霍少也是好人,好人才會幫助好人。”
蔡頌吟拍了拍她的肩膀,“天不早了,你給我做點午飯吧?”
“啊?午飯?自己做?”譚貴人手足無措,她只會做方便麵。
蔡頌吟想起來女兒不會做飯,馬上拿起她的手機,在附近的餐館訂了兩份外賣。
……
中午一過,就是譚東邦的審訊。
他的案子就快多了。
因為他沒有請到蔡勝男這個級別的律師,當然乾不過白悅然這個法務處處長。
很快,法庭宣布:“譚東邦跟境外勢力勾結,用不正當手段乾預兩次大選,擾亂大選罪和賄選罪成立,叛國罪成立,一審判處無期徒刑。”
譚東邦一聽就炸了,“憑什麽蔡頌吟就隻判五年,我卻要判無期?!太不公平!我要上訴!”
法官從老花鏡裡抬眸看他,冷冷地說:“上訴是憲法賦予你的權力。你可以上訴,但是我們一審的結果不會變。”
……
譚東邦被法警帶下去了。
很快,洪康全也被帶了進來。
他的目光呆滯,走路的時候都是被兩個法警摻扶著放到被告席上。
他請的律師也是剛出爐的菜鳥律師,因為別的律師一聽他的案子就不肯為他辯護。
只有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新律師,才會不顧上面人的意願,恨不得將這個案子翻個底朝天。
可是事關特別行動司和國家利益,怎麽可能事事公開?
霍紹恆目光深邃無比,看著電視上快要出來的結果,在心裡倒計時。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剛數了十下,洪康全那邊的律師就被白悅然懟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洪康全還是呆呆地坐在被告席上。
霍紹恆又數了五下,法官已經在開始宣讀審批書了。
“洪康全叛國罪成立,導致同僚命喪大海,多名同僚受傷,倒賣國家特級機密,罪大惡極,著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洪康全這時一直呆呆的眼神才跳了一下。
然後,像從一個長長的夢裡醒過來。
他默默地聽完審判,隻提了一個要求:“行刑前,我要見霍紹恆一面。”
“為什麽?”法官面無表情,“我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洪康全想了想,“總之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也就是為什麽要把他活著抓回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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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改一下時間,是晚上八點,親們表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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