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的滴水觀音樹後,穿著杏黃色露肩晚禮服的馮宜喜看見這一幕,臉色扭曲得厲害,她緊緊抓著手中的酒杯,力氣大得要把那酒杯捏碎了。
馮宜嗔推了推她,“去吧,她來了。”
馮宜喜一口將手中酒杯裡的酒都喝盡了,鼓起勇氣,堆起笑臉,來到顧念之和梅夏文身邊,將中指的梨形鑽戒悄悄轉了個方向,然後拍拍顧念之裸露在外的半邊雪白粉嫩的肩膀,照她肩膀飛快地扎了下去,一邊聲音甜美地道:“念之,你可來了!”說完上下打量她的晚禮服,“嘖嘖,不愧是我們C**律系系花,這身晚禮服實在是絕了!”
顧念之隻覺得肩膀好像被蚊子咬了一下,有一瞬間的刺痛,但那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她沒有在意,將手邊的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宜喜,生日快樂!”
馮宜喜隨手接過,握住了顧念之的手,左手中指的梨形鑽戒已經轉回原來的位置。
“太客氣了,你人來就好了,還帶什麽禮物呢?咱倆是什麽關系?不用這些虛禮。”馮宜喜隨手將顧念之送的禮盒給傭人拿走了,拉著她的手,朝她擠眉弄眼,“走,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我表哥你記得吧?他喜歡你好久了,今天看在我面子上,跟他說說話,喝杯酒……”
顧念之推脫不得,被她拉得踉踉蹌蹌往大廳外走去。
後院的草坪上掛著彩燈,三三兩兩的人影在後院站著,不時爆發出一陣陣笑聲。
馮宜喜拉著顧念之來到五六個男人面前,“表哥,這是顧念之。我們C**律系的才女!不僅聰明漂亮,而且年紀小哦!她是少年大學生,十四歲上大學,今年大學畢業,才十八歲!”
顧念之垂下眼眸,其實她的生日在十月,現在才十七歲,還沒滿十八。
那幾個男人笑嘻嘻地看了過來。
目光十分放肆,在她胸部和腰以下大腿以上的地方停留了很久。
顧念之微有些不快,但是看在馮宜喜份上,沒有馬上甩手就走,勉強笑著點點頭,“幸會。”
“這個妹妹好,水靈,我喜歡。”一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長得十分猥瑣的男人就差流哈喇子了。
夜晚彩燈下的顧念之肌膚幾乎是瑩白的,真正吹彈得破。
馮宜喜松開手,放開顧念之的胳膊,那些人看到她雪白粉嫩的胳膊居然已經紅了一圈。
這樣柔嫩的女子,如果壓在身下為所欲為會是什麽感覺?
幾個男人還沒吃藥呢,就已經跟打了雞血一樣發情了。
馮宜喜看見顧念之這幅撩人的樣子,幾乎掩飾不住眼底深深的嫉恨。
她連忙收回視線,笑著道:“你們慢慢聊,我先去那邊招呼客人。”說完轉身就走。
顧念之想跟著她離去,那些男人卻圍了過來。
“妹妹,別急著走啊,來,先陪哥哥們喝杯酒!”一個豬頭男端了雞尾酒杯送上來。
顧念之知道自己是不能喝的,但是突然間手軟腳軟,一股酥癢從小腹處直升而上。
對面那男人長得跟豬頭一樣,平日裡看見她肯定是要一巴掌扇過去的,現在他一靠近,她就聞到一股不能抗拒的男性味道,有一股要撲到對方身上的衝動!
手在顫抖,眼裡漾出盈盈水意,她想拒絕、後退,說出來的聲音卻軟綿綿地帶著顫音……
她是中邪了嗎?!
她不知道的是,
一般人這個時候,已經對自己的身體失去控制了,但她的體質有些特殊,比一般人的抵抗能力強多了。 情急之下,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刺痛壓抑了她身體裡的熱潮,眼底水汪汪的**緩緩褪去,她往後站了一步,笑著左右看了一眼,說:“失陪了,我要去一下洗手間。”說著,拎著裙擺如一尾魚一樣滑不留手地往宴會大廳人多的地方跑去。
馮宜喜的表哥傻了眼。
說好的烈女變蕩婦呢?!
怎麽就跑了?!
他趕緊追了上去,找到大廳裡的馮宜喜,滿頭大汗地說:“不好了,你那同學溜走了……”
“走了?”馮宜喜恨不得一杯酒潑在表哥頭上,“你都是幹什麽吃的?你不是說那藥是什麽來自國外的頂級媚藥?!價比黃金?!”
馮宜嗔走了過來,淡淡地道:“沒事,在家裡反而不好……”說著,四處看了看,正好看見顧念之藍紫色歐根紗晚禮服在人群中閃現,往門口的方向去了,忙指著那邊說:“她要走,你們趕快跟上,帶她到外面野地裡辦事比較好……”
“打野戰?!我喜歡!”馮宜喜的表哥眼前一亮,帶著人追了出去,卻一出門就發現顧念之不見了!
出德馨別墅區的路隻有一條,他們沿路卻沒有看見顧念之的身影。
“邪了門了,難道她還能飛上天不成!”
不行,今兒非把這妞逮著‘正法’不可!”
……
顧念之並沒有離開德馨別墅區。
她一出馮家的別墅,就拐上小路,往小區正中間霍紹恆的那間別墅跑過去了。
幾乎是顫抖著手摸出鑰匙,打開大門。
一進去,她就趕緊關上大門,背靠著大門抱著胳膊癱在地上。
她十分厭惡自己剛才的衝動。
好像幾百年沒見過男人一樣!
誰都不知道,她剛才看見那些猥瑣豬頭男,聞到他們身上那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味道,恨不得一頭撲上去……
她嘴裡渴的要命,當然更饑渴的,是她的身子。
渾身都濕透了……
顧念之把屋裡的冷氣打到最大,全身脫得光光地,還是止不住身體裡的那股燥熱。
不行了,得找醫生。
可是她這個樣子,恐怕還沒有走出去,看見第一個見到的男人,就要一下子撲上去扯人家的衣裳了。
顧念之苦笑著拿過手機,終於撥通了陳列的電話。
陳列是個大忙人,是整個帝國軍方醫院最年輕的國手神醫,也是她的監護人霍紹恆委托照顧她的人。
那邊看見是顧念之的電話,馬上接了起來,笑著問她:“咦?真是稀奇,你終於願意給我打電話了?”
“陳哥嗎?你能不能來一下?就是霍少在德馨小區的別墅,我……我……我有些不舒服……”
“怎麽了?嚴重嗎?”陳列接到顧念之電話的時候,正在整理郵件,一聽電話裡她的聲音沙啞低沉, 柔媚入骨,心中忍不住蕩了一蕩,直覺不對勁。
換了一隻手拿電話,陳列已經關上筆記本電腦,開始收拾東西,一邊對顧念之說:“哪裡不舒服?我馬上過來。”
“我……我……我也說不清,很不對勁,發熱,燥熱,想……想男人……”滿臉通紅地說完這句話,顧念之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
陳列的手一頓,圓圓的嘴張合兩下,才馬上道:“我知道了,你千萬別動,別出去,我會帶醫療器材過來……”
背了電腦包,還有一個手提箱的小型醫療器材,陳列神情嚴肅地從駐地的醫務室走了出去。
……
“今天晚上你都幹嘛了?”陳列擺弄著自己的儀器,一邊跟顧念之說話,一邊給她抽血查驗。
一小時後,他的血樣透析出來了,看見那結果,陳列突然瞪大眼睛,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這是中了媚藥啊!誰下手的?!”
看藥效,好像還很強烈,不是一般的廉價貨。
顧念之聽完心裡猛地一沉,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跟他說話了,身子一歪,癱在屋裡的沙發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陳列,咬得下唇都要出血了。
“糟了!糟了!這可怎麽辦?!”陳列急得團團轉,忙道:“顧念之!你!你要挺住!我……我這就打電話給你的監護人!”
顧念之還不滿十八歲,就中了這種極品媚藥,這可怎麽辦?!
真是夭壽哦!
陳列一邊搖頭,一邊掏出手機,給顧念之的監護人霍紹恆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