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迦南呵地笑了,“這麽自信?要不要走著瞧?”
“門在那邊,好走不送。”“大伊萬”指了指門的方向。
“還挺嘴硬。”原迦南看了看他,見他油鹽不進,知道不拿點乾貨出來,不會讓這些克格勃服軟。
“我何止嘴硬,我身上還有更硬的東西,你要不要試試?”“大伊萬”邪魅地笑,抖著雪茄意味不明地看著原迦南。
原迦南好笑地搖頭,終於把自己人調查出來的消息甩了出來,“……弗拉基米爾先生,你還要自稱‘大伊萬’嗎?”
這個被稱會所頭牌的“大伊萬”,當然就是俄羅斯克格勃二把手弗拉基米爾。
那個自稱“小弗拉基米爾”的保鏢,是他的司機伊萬。
現在被原迦南叫出另外一個名字,弗拉基米爾臉色一沉,將雪茄摁在煙灰缸裡摁熄了,陰測測地說:“你調查我?!”
“你想多了,我還要調查你嗎?其實隨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原迦南一副“克格勃是我家”的模樣,就跟過年串門跟人嘮嗑知道了某些八卦真相一樣。
弗拉基米爾慢慢站了起來,神情已經不再像之前一樣,充滿頹廢的**,而是莫測高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算了,我們彼此看不對眼,今天的生意不做了。——再也不見!”
原迦南微笑著一言不發,看著弗拉基米爾帶著自己的司機兼保鏢伊萬往門口走去。
就在弗拉基米爾的手搭上門把手,要拉開門的時候,原迦南才說:“弗拉基米爾先生,不想聽聽我的條件咱們合作一把嗎?”
“我知道你來華夏是探聽商業機密,所以你接觸的都是商場大鱷家的女眷。”
弗拉基米爾身形微怔,緩緩回頭看著原迦南,輕輕皺起了眉頭,帶著“很不願意承認但還是被你拆穿了”的狼狽,眼神閃爍地看向原迦南,“……你挺會編故事。”
“那要不要坐下來聽我講故事呢?”原迦南笑眯眯地說,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來,坐到姐姐這邊來,姐姐跟你講睡前故事。”
弗拉基米爾眯著眼看了她一會兒,走了過去,坐到了她身邊,說:“我來了,你要說什麽?”
“這才對嘛?來,先喝杯酒!”原迦南喜笑顏開,拿著自己喝過的酒杯送到弗拉基米爾嘴邊。
弗拉基米爾接過來,卻並沒有喝,而是握在手上,臉色冷峭,說:“有話就說,不用來虛的!”
“嘖嘖,被揭穿身份,惱羞成怒了?”原迦南說話的聲音非常柔和,舉手投足都彰顯著女性柔弱的魅力,可是弗拉基米爾卻警惕地看著她,仿佛她是洪水猛獸。
原迦南很明白弗拉基米爾的心態。
作為一名克格勃商業間諜,被人揭穿身份,回去還不知道要怎麽被組織處置呢。
“弗拉基米爾,你不用這樣仇恨的看著我。”原迦南終於摸上了弗拉基米爾的臉,微笑著說:“其實,我揭穿你,也是救了你。”
“呵,你是在威脅我。”弗拉基米爾恨恨地說,很是不忿。
“我怎麽會威脅你呢?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原迦南捏捏弗拉基米爾的臉,覺得手感不錯,一邊慢悠悠地說:“我其實在救你。你知道剛剛出爐的美國FBI的年度報告嗎?”
“美國聯邦情報局,也就是FBI的局長對美國國會作證說,華夏是最大的商業間諜國家,所有的商業間諜案,都跟華夏有關。你跑到這種國家做商業間諜,
真以為華夏對你一無所知?”弗拉基米爾側了側頭,避開原迦南的手,冷笑道:“華夏是最大的商業間諜國家?美國的聯邦調查局在睜眼說瞎話!”
“哦?難道不是華夏,而是你們俄羅斯?”原迦南咯咯地笑了,纖纖玉手若無其事地搭在弗拉基米爾胸口拍了拍。
弗拉基米爾煩躁地握住她的手推開,說:“日本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商業間諜國家!懂點二戰之後日本歷史的人都知道,被跟美國人似的當全世界是傻子,一天到晚玩指鹿為馬!”
“你知道上一個玩‘指鹿為馬’的王朝,下場是什麽嗎?!”
弗拉基米爾順手將手上原迦南那杯喝過的酒往她胸口一潑,“你是什麽人,也能插手這種事!”
原迦南胸口被潑濕了,露出真絲上衣下面清晰的輪廓。
不過她並不生氣,甚至都沒有用紙巾擦擦,只是依然做得端端正正,笑著說:“你這可是胡說了,最大的商業間諜國家,怎麽會是日本?”
“怎麽不會?二戰之後,日本被美國佔領控制,解散了他們的軍隊,也不許日本擁有正規軍。”
“二戰時期日本軍隊裡正規情報部隊也隨之解散,這些人去哪裡了?”
“我告訴你,他們都被日本公司招攬,進入日本商業機構效力。”
“軍隊裡的情報人員進入商業機構能做什麽?照樣是做老本行。”
“所以日本的商業間諜才是世界上最多,也最厲害,最無孔不入的,因為他們都是正規軍,職業間諜。”
“你以為這種情況美國不知道?他們只是習慣睜著眼睛說瞎話罷了。”
“畢竟連他們的總統都是我們俄羅斯操縱選出來的。”
弗拉基米爾連珠炮一樣說完,原迦南都聽愣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笑著點了點頭,“還有這一出呢,我真是小看弗拉基米爾先生了。”
“你這麽博聞多識,應該在俄羅斯克格勃裡職位不低吧?”
“呵呵,你以為呢?我當然是克格勃裡的高官!”弗拉基米爾拍著胸脯豪放說道。
原迦南扯了扯嘴角,剛剛升起的一絲疑慮頓時煙消雲散。
這種人能是克格勃高層?
那她就是美國CIA的局長了。
她對弗拉基米爾的身份沒有多少懷疑,說:“那好,我們來談談合作。”
……
沒過多久,顧念之接到一條語音短信:【夜鶯唱歌了】。
這是有人終於入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