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錯在哪兒了?”霍紹恆坐在那裡不動如山,移開視線,沒有看著顧念之的方向,但是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著她。
顧念之想了想,她認錯真是太快了,其實這件事她有錯嗎?
她不過是想嘗試一下像普通同學那樣的戀愛而已……
可是真的嘗試之後,她發現確實不太合適。
因為霍少不是普通同學,她用普通人的戀愛標準來衡量他,就是大大的錯誤。
甘蔗還沒有兩頭甜呢,她怎麽能這麽貪心呢?
顧念之心念一轉,已經明白過來,她確實錯了。
“霍少……”顧念之在課桌底下扯扯霍紹恆的衣角,臉上神情怯生生地,“我不該提這種要求……下次不會了……”
霍紹恆淡定地看了過來,從容握住她的手,“沒什麽應不應該,只有願不願意。”
顧念之心裡暖暖地,斜睨他一眼,“霍少怎麽這麽會說話了?”
“我以前不會說話嗎?”霍紹恆說著站了起來,將手機放回兜裡,一邊幫顧念之拿了書包拎在手裡。
“以前和現在是不一樣的。”顧念之笑著將筆記本電腦收到電腦包,背在背上,和霍紹恆一起走出一教。
回到顧念之宿舍樓下,已經是傍晚時分。
霍紹恆送她下車,在樓前拍拍她的肩膀,“等我回來。”
顧念之重重點頭,“霍少,你要保重。”
“這段時間有事就找大雄。”霍紹恆叮囑她,“小澤會跟我一起去,你也不要聯系他。”
顧念之知道他們是要執行任務,任何不在計劃內的打擾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對於顧念之來說,這又格外重要。
她最不想給霍紹恆惹麻煩,所以哪怕有再大的事,她也不會去打擾霍紹恆執行公務。
“我等你回來。”顧念之顧不得宿舍樓前人來人往,踮起腳尖,親了親霍紹恆的臉。
霍紹恆也抱了抱她,“回宿舍去。”
顧念之往宿舍樓的大門走去,她走到電梯前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見霍紹恆還站在樓前的汽車前面靜靜地看著她。
她忍不住又轉身走了出來,來到霍紹恆面前站定,“霍少,你怎麽還不上車啊?”
“我看著你進去。”霍紹恆捋捋她的額發,深邃如海的目光漸漸溫和下來,他俯身下去,親了親她的額頭,“乖。”
顧念之抱著霍紹恆的腰,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沉著有力的心跳,告誡自己要勇敢,要獨立,要……等他回來。
良久,她抬頭,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鎮定下來,“我上去了,霍少,你也回去吧。——回去了給我打個電話。”
“嗯,那我走了。”霍紹恆看了看表,發現時間差不多了,他趕回駐地,帶上裝備和證件,正好還來得及趕去趕去機場。
霍紹恆再不猶豫,轉身上了車,朝顧念之揮揮手,發動汽車迅速離去。
結果是顧念之站在宿舍樓前,目送他離開。
直到看不見霍紹恆的車了,顧念之才耷拉著腦袋回宿舍。
還沒有真正分開呢,她已經開始相思成災了。
顧念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告誡自己不能太沉迷,霍少有工作,她也有,不能老是戀愛腦,太耽誤事了。
但感情這種事,又不是水龍頭,想開就開,想關就關?
控制不住,才是感情的常態。
推開宿舍門,看見馬琦琦披散著濕漉漉的頭髮從她房間出來。
“咦?念之回來了?怎麽沒精打采的?”馬琦琦留神看著顧念之,“有什麽不開心嗎?”
顧念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麽明顯嗎?”
“當然,就差在臉上寫‘我很鬱悶’四個大字。”馬琦琦笑嘻嘻地在她臉上比劃,“說吧,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就好了,我這個知心大姐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顧念之笑著推開她,“行了,你去吹頭髮吧,小心著涼。我沒事,就是功課太多,累的。”
馬琦琦這才看見顧念之背著電腦包,手裡拎著書包。
她倒抽一口氣,用誇張的語氣大叫:“周日也去上自習,念之你真厲害!你這是實力詮釋什麽叫比你聰明,還比你努力啊!可叫我們這些平庸之輩怎麽活!”
“怎麽活?你太誇張了,你不是活得挺好嗎?”顧念之跟她嬉笑幾句,就進了自己房間,順手關上門。
馬琦琦也趕緊回房去吹頭髮。
她晚上跟那個對她有意思的師兄有約會,要一起自己校內的大講堂看莫斯科國家芭蕾舞團的芭蕾舞。
這一次是她最喜歡的《胡桃夾子》,一定要好好品味一番。
顧念之回到自己房裡,將電腦取出來,繼續自己的功課。
一沉浸在學習裡,她就心無旁騖,時間也過得特別快。
等她終於把論文寫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鍾。
這個時候,霍紹恆帶著趙良澤已經坐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了。
他和趙良澤都已經喬裝打扮過,當然,證件也是假證件,簽證倒是真簽證。
霍紹恆臉上也加了偽裝。
他的鼻子本來就很高直,但現在墊的更高,反而顯得很突兀,顏值也下降不少。
兩邊下頜骨被墊了三分,成了方方正正的國字臉,再戴上有特殊功能的黑框眼鏡,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很平常的IT工程師。
就連顧念之站在他面前,都未必認得出他。
趙良澤也喬裝打扮過,同樣戴著有特殊功能的黑框眼鏡,他的鼻子被修飾得有些塌,嘴角老是耷拉著,嘮嘮叨叨特別多話。
這兩人坐在跨國航班的經濟艙裡,跟那些普通人一樣,沒有絲毫顯眼的地方。
他們兩人現在的身份是華夏帝國的一家私企在美國紐約分公司的雇員,拿的是跨國公司高級雇員身份的L-1簽證。
整整十二小時的飛機,抵達紐約的時候,正是晚上七點多鍾。
從海關出來,那家私企來接他們的員工舉著大大的牌子,站在出口處。
趙良澤看見了牌子,拽拽霍紹恆的衣袖,“霍少,這邊。”
霍紹恆跟他走了過去。
來接他們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好奇地問:“是霍先生、趙先生嗎?”
霍紹恆點點頭,“勞駕,我們今天要住哪兒?”
“已經給你們定了希爾頓酒店,先在那裡將就幾天,等公司給你們找好房子再搬。”那中年婦女很健談,一路上滔滔不絕地介紹他們公司的情況,一再保證公司運作良好,很掙錢雲雲。
霍紹恆和趙良澤很認真地聽她說話,還不時插幾句嘴。
那中年婦女其實也是特別行動司成員,不然也不會讓她來接霍紹恆和趙良澤。
她只知道來的這兩人是特別行動司的同事,因為霍紹恆和趙良澤已經在容貌上做過手腳,所以她並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兩位放心住下吧。別的事,明天再說。”那女人笑眯眯地交代了一番,才離開酒店。
她走了之後,趙良澤就把儀器都擺出來了。
先按慣例查這房間是否安全,是否有監聽裝置。
然後再拉上窗簾,制定明天的計劃。
“霍少,明天有人過來帶我們去茱莉亞音樂學院譚貴人的宿舍看看。”趙良澤對霍紹恆報明天的行程。
霍紹恆嗯了一聲,“你趕快睡覺,明天要去實地勘測,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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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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