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拿起來,看見是陳列的來電顯示。
他劃開手機接通了,聽見陳列說:“開門!我有重要事情報告!”
霍紹恆走過去,拉開門,閃身從臥室出來。
陳列面無人色地站在他面前。
霍紹恆淡然問道:“你的藥效成分出來了?”
已經過了六個小時了。
陳列臉色都變了,結結巴巴地說:“霍少,我查出來了,這不是一般的媚藥!”
“是什麽?”霍紹恆不動聲色地問,但是聲音比平常更加低沉,就像從心底深處發出來的,帶著胸腔的共鳴。
“是H3aB7!”陳列的聲音高昂而刺耳,“你知道H3aB7吧?我們最近在追查的那東西!”
霍紹恆手背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什麽?真的是H3aB7?!”
“如假包換!”陳列都快哭了,“前一陣子你們剛剛弄回來的分子式和成分比例都在我電腦裡存著呢!剛才一對比,臥槽!真是一模一樣!”
“可是這種東西那麽貴,而且產量極少,怎麽會……”霍紹恆開始不淡定了。
“H3ab7,是日本國科學家研發的一種特效基因藥物,可以從基因層面摧毀免疫系統和遺傳系統。”
“它會使母體生育的孩子一代弱似一代,智商越來越低,但體能倒是會越來越強,就像西方傳說裡那些有頭無腦的troll一般,跟豬狗牛羊一樣,淪為別人的牲畜,甚至連奴隸都不如。”
“而它的副作用,是驅使女性排卵,並且發出吸引男人交合的信息素,好產生受精行為,從而不斷生出後代進行基因篩選,同時觀察基因有沒有一代代弱化。”
“所以如果女性中了這種藥,繁殖的生物本能會被無限擴大,會比一般女人強很多,就像只靠生物本能活著的動物。”
霍紹恆立即說:“可是我們的情報表明,這項實驗並沒有成功。H3aB7並沒有讓母體基因弱化的功能。”
陳列點了點頭,尷尬地說:“他們的本意是這樣,但研究不到位,確實沒達到這個效果,還在繼續實驗當中。但是,這個藥物有個要命的副作用卻已經凸顯出來了……”
“什麽副作用?”
“我打個比方,就像‘偉哥’這種男性壯陽藥,本來並不是要研製這種藥,而是為了治療跟心髒有關的疾病,可是後來發現它能夠刺激男性腹股溝的血液循環,才發現它的副作用作為壯陽藥無比成功。”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也就是說,它作為基因弱化的效果還沒實現,但是作為女性頂級媚藥的效果,已經呈現出來了。”
陳列更加尷尬了,艱難地說:“因為這種藥物是以繁殖為最終目的,因此女性在這種藥物的驅使下,沒有實質性接觸,不行……”
霍紹恆足足沉默了一分鍾,才聲音嘶啞地說:“……一定要有實質性接觸?”
陳列重重點頭,“不然她會死,她真的會死!――這種基因藥物就是這麽霸道!”
霍紹恆默然半晌,艱難地點點頭,在屋裡走來走去提條件,一根根手指伸出來:“第一,不要讓別人知道。第二,找的男人要健康,沒有性病,沒有跟人亂來過,最好也是處男。第三,做過之後,必須忘了所有的事。――可以做到嗎?”
陳列翻了個白眼,“不記得這件事不難,但你這是給她找女婿呢?還要健康、沒有性病、還得是處男?!要不要在全軍比武招親啊?!再說了,
這個藥,是直接打到她的血液裡,比口服的效果更恐怖,一個男人恐怕不行……” 霍紹恆又一次沉默了,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打到血液裡?誰乾的?”
“先別管誰乾的,你得趕緊把她的情況解決了。她隻有二十四小時,現在已經過了六個小時了。”陳列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再拖下去,受苦的是她。”
霍紹恆悶聲不語。
跟一個男人上床也就罷了,還要好幾個?――實在太過份。
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小姑娘馬上要跟不同的男人翻雲覆雨,想一想腦子就要炸了……
陳列默默地握著手機,幾次欲言又止。
他知道霍紹恆不是能被人說服的人,除非他自己想通……
一邊想著,一邊悄悄按下秒表記錄時間。
他倒要看看,霍紹恆會猶豫多久……
事實證明,霍紹恆猶豫了十分鍾零二十秒。
創紀錄了。
隻聽霍紹恆艱難地說:“……不用找了。”
陳列咧開嘴笑,“辛苦你了。”頓了頓,又道:“你打算一個人扛?”
霍紹恆低聲道:“……是我的疏忽,應該給她更多的保護。”
帝國軍部特別要求他做她的監護人,他卻沒有完成任務。
“這怎麽能怪你呢?都不像你說的話。”陳列學著霍紹恆的腔調:“你一向是怎麽說的?――除死無大事,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跟男人上床又不會死,隻是為了解藥而已,又何必在意跟幾個男人上床?
陳列在心裡鄙夷霍紹恆的口不對心,當然,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霍紹恆的面說出來。
霍紹恆推開臥室的門,看著在床上又躁動不安起來的顧念之,問陳列:“她是不是完全沒有意識?”
“絕對什麽都不記得。隻有感官的感覺,完全認不清人。”陳列明白霍紹恆的顧慮。
雖然霍紹恆跟顧念之完全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顧念之十二歲就跟著霍紹恆長大,他是她的監護人,一向把她當晚輩照顧,現在卻要面對這樣尷尬的局面。
“放心,我不會對別人說的。”陳列理解地點點頭,“我知道輕重,再說,這也是醫生的職業道德,要保護病人隱私。”不過想了想,又道:“軍部那邊,我也會給你保密。”
“嗯,你給我立下軍令狀。如果你讓別人知道這件事,這輩子你就進監獄做你的醫學實驗吧。”霍紹恆辦事一向很慎重,口說無憑,他是不會相信別人發誓的。
從書房裡真的拿了一張軍令狀出來,讓陳列又簽名字,又摁手印,才放過他。
陳列本來還想提醒霍紹恆一些注意事項,但看他連軍令狀都請出來了,心裡特膈應,哼哼唧唧不想多說了,將一個小盒子扔到霍紹恆手裡:“拿著,除了第一次以外,後面可以戴上。”
霍紹恆低頭一看,原來是一盒沒開封的避孕套。
“這裡有二十個,肯定夠用了。”陳列上下打量霍紹恆裹在軍裝裡面的精壯身軀,賊忒兮兮地道:“不過你行不行啊?你今年二十八歲是吧?以前戰績是一夜幾次?不要逞能哦!每次都要讓她徹底發泄出來,你能行嗎?我這裡有小藍藥丸,忒壯陽……”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霍紹恆拎著衣領,嗖地一下子扔了出去。
“臥槽!要不要這麽狠啊!”陳列摔了個屁股墩兒,疼得他呲牙咧嘴,但是那大門已經在他背後咣當一聲關上,再也聽不見屋裡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