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羽心神微動,她原本感覺自己是睡在一個密不透風溫暖的繭子中,不會受到外來任何力量的攻擊。
此刻那一聲低低的呼喚,卻像是憑空伸出來的一隻手想要撕開她的保護殼,讓她無端地有些驚恐和氣怒……
她努力掙扎了一下,忽然一掌拍出去:「滾!」
「砰!」地一聲,她不知道拍在什麼上面,耳邊傳來低低一聲悶哼,接著便身上一涼,那如浸溫泉般的感覺驟然消失。
她打了一個冷戰,猛然睜開眼睛,不由呆了一呆!
帝釋音歪在她的身側,胸口處又沁出血來,她再抬手看看自己的手,黏糊糊的,有一些血跡……
原來她剛才無意識發出的那一掌,好死不死正擊在他受傷的部位,她這一掌力氣不小,剛剛縫合的傷口居然被她擊的再次綻開。
帝釋音面上雖然不動聲色,臉色卻已經疼的煞白。
「你離我這麼近做什麼?」鳳青羽打了他這一掌,心中隱隱有些愧疚,卻又忍不住斥責。
帝釋音微微吸了一口氣,他想坐起來,但身體裡空蕩蕩的,根本提不起一點力氣,無奈笑了一笑:「我有些冷,這裡離火堆近一些。」
鳳青羽:「……」
她這才想起帝釋音這次失血不少,怕冷很正常。
可是剛剛那溫暖的感覺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剛才抱著我了?」她猜測。
帝釋音微微垂眸,淡淡地道:「兩個人坐在一起還暖和些。」
她睡著以後曾在夢中打了一個哆嗦,想必是有些冷,所以他才勉強靠近她的身邊。
他想要像原先那樣擁抱著她,卻又怕把她驚醒,便在她身後用身體虛虛環住她,免她被海風吹,用身子給她一個安寧的港灣。
她明明就在自己懷中,略一收緊手臂,便能抱緊她。
可是,他卻感覺像隔了千山萬水,他努力向她的方向跋涉,卻無論如何也觸不到她一片衣角——
他不由輕嘆了一口氣,嘆息似的喚出她的名字,心中是波濤洶湧的甜蜜和苦澀。
這樣的情緒是他原先從來沒有品嘗過的,正有些出神之際,卻挨了她這一掌!
從這一掌的力道來看,她的功力恢復了不少……
鳳青羽看他半躺在那裡,面上雖然雲淡風輕的,冷汗卻順著鬢角流下來,知道自己那一掌拍的重了。
心中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咳了一聲:「你怎麼樣?不要緊吧?」
「無妨。」帝釋音乾脆仰躺在那裡:「青羽,你現在可以運功了。再打坐運行兩個周天,便可以將那半枚果子完全運化。你先抱守元一,再讓念力運行任督二脈……」
他說了一些她此刻打坐應該注意的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