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應尚算機靈,頓了一頓道:「是,是小仙魯莽了,帝君勿怪責。小仙這次前來是奉了天帝的旨意,天帝聽聞帝君有恙在身,派小仙前來送萬年仙桃和靈丹妙藥……」
她從身上的仙袋裡掏出兩枚粉光致致的大蟠桃和兩支碧玉瓶,碧玉瓶中有藥液隱隱晃動。
她正要將拿出的東西放在桌上,帝釋音已經淡淡開口:「本座不收,清歡散仙,你將東西原樣帶回罷!」
清歡一窒,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利落地拒絕。
忍不住開口:「帝君,這蟠桃可是萬年靈物,功效僅次於龍族的人參果,食一顆可以增長千年功力……」
她簡直要化身為蟠桃的代言人,開始講訴蟠桃的種種好處……
鳳青羽簡直有些無語,帝釋音身為帝君能不知道蟠桃的功用?
還用她在這裡像江湖賣狗皮膏藥似的推銷?!
她乾脆抱了手臂坐在那裡看戲。
帝釋音淡淡地瞥了清歡一眼,這一眼如冰似雪,讓清歡又打了一個寒噤,終於不再喋喋不休。
她一轉眸,忽然看到了坐在那裡看戲的鳳青羽。
鳳青羽兩隻大眼睛黑水銀一樣閃亮,粉嫩的小嘴微微翹起,大喇喇地坐在帝釋音身邊,讓人看了極不爽——
清歡更不爽!
她來從來沒見過有人敢和帝君並肩而坐,當初就算是顏池也是坐在下首。這個小童子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
如依照她平時的性子,只怕當場就會衝著這小童發作出來,厲聲斥責,罵她逾矩。
但這些日子她在天庭嘗了一些人情的冷暖後,終於長了一點心計,看出帝君對這個小童態度明顯不同——
她靈機一動,忽然躬身道:「帝君,清歡蒙帝君教導多日,無以為報,情願留在您身邊做個侍童,侍候帝君起居——」
她又掃了鳳青羽一眼,接著道:「您身邊的這位童子畢竟年齡尚幼,還是個奶娃娃,只怕侍候不了帝君……」
「啪!」帝釋音手中的筷子向桌上一放:「誰對你說她是我的侍童了?!」
他的聲音陡然冷了八度,讓清歡又打了一個哆嗦,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帝君……她……她不是麼?昨晚——昨晚在園外沒有否認的……」
鳳青羽見她忽然把戰火燒到自己身上,嘻嘻一笑,一臉無辜:「這位小散仙,貌似本上神也沒承認啊,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好不好?」
既然這個清歡喜歡拿身份壓人,那她也不妨拿身份也壓她一下,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清歡驀然睜大眼,上神?!眼前這個小不點居然是上神?!
三界之中上神並不多,有數的那麼幾位,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位?還是這麼幼齒的……
「你……您到底是……」當初她只知道洛青羽涅盤失敗化為飛灰,根本不知道她變成蛋的事,自然她成功破殼的事也沒傳到清歡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