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尋一雙瀲灩的眼睛瞧著她,也瞧不出什麼表情:「就這樣?」
有門!方夕顏似乎看到一頓大餐就在眼前晃蕩,心情大好,微笑點頭:「嗯,這樣就好。對了,你家離這裡不遠吧?」
風蕭尋眸中微光一閃,點頭:「嗯,不算太遠。」
離他最近的一個老巢有三千多里路,騰雲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果然!方夕顏眼睛一亮,身上仿佛也有了一些力氣,站起身來:「那還等什麼?我們走吧!嗯,你如果難受的話回家調養是最好不過的了。」
風蕭尋依舊側躺在青石上不動,嘆了口氣:「我走不了。」
方夕顏:「……」她仔細瞧了瞧風蕭尋的臉色,心中一跳!
她剛才飢火上升根本沒注意風蕭尋的臉色,此刻才看到風蕭尋的臉色依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額角有冷汗不停地滾落,濡濕了他鬢邊一縷黑髮。
原本嫣紅的唇此刻卻是蒼白色的,看上去脆弱如風雨中飽受摧殘的小白花——
奇怪,他到底怎麼了?
受了什麼傷麼?
看這模樣不像是被淹過的後遺症——
倒像是遭了分筋錯骨手的樣子——
「你受傷了?!」方夕顏伸手握住了他的脈門,只覺他脈息洪大,卻又雜亂無章,像一架鼓在毫無章法地亂捶……
方夕顏醫術並不高明,只會治療一些簡單的跌打損傷。
而她的術法只對妖魔鬼怪使用,一般是將對方超渡,碰到那些罪大惡極的,她會直接將它們擊得魂飛魄散,從來沒給妖魔療過傷。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她的術法下逃生的妖怪會受什麼傷,傷勢怎麼樣?
而風蕭尋是自她的十八絕戶陣下逃生的,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她自然更看不出什麼來,更遑論治療……
她皺了皺眉:「你這是受的什麼傷?是什麼人傷的你?!」
太可惡了,居然傷害這麼漂亮的孩子!
想起在水底看到的他身上的那個固身咒,方夕顏氣更不打一處來:「傷你的人是術士?他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致你於死地?!」
風蕭尋:「……」
一開始被她摸到脈門的時候,心咯噔一跳,還以為她會看出什麼端倪,想掙脫她又沒力氣。
此刻聽她這樣一說,鬆了一口氣之餘也瞬間無語。
他會受這麼重的傷完全是拜她所賜!
沒想到她沒有一點罪魁禍首的自覺,還在這裡義憤填膺裝無辜……
他垂了垂眸子:「是……是一個變態術士傷的我……」
果然被她猜對了!
方夕顏擰了擰眉:「他為什麼傷你?你哪裡得罪他了?」
風蕭尋暗翻了一下眼睛,他怎麼知道他哪裡得罪她了?!
他一醒來就被她罩在光罩裡狂燒……
「我沒得罪她,是她變態而已!」風蕭尋陰測測回答了一句,恨的牙癢癢的。
「那——你有沒有兄弟想要和你爭奪父母之愛或者家產什麼的?所以他才會雇凶害你?」方夕顏朝最常見的方向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