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殺氣強大無匹,周圍的溫度也像是下降了十多度,讓那些女子莫名心慌氣促,不但不敢炸毛叫嚷,反而癱倒在地,像是面對雄虎的羔羊,那莫名的強大威壓讓她們忍不住簌簌發抖。
風蕭尋微瞇著眼睛看著幾個女子,手指緊了又握,握了又緊。如依照他平時的性子,這幾個女子早已被他隨手拍個稀爛,魂飛魄散,但就在他將要出手之際,腦海中卻閃過花抱月那段話——殺一個人要用救二十個人來補償……
所以他中途又硬生生忍住,眸光微微變幻了片刻,終於吐出了一個字:「滾!」
他的煞氣太過強大,這一聲喝出來,果然讓那幾個女子話也不敢再多說一句,屁滾尿流地滾了。
琴聲驀然悠揚,叮叮咚咚從旁邊一幢單獨小樓中傳出來。
如風吹落花,如夜風搖樹,如幽泉洩灘,又如春天的枝條輕輕隨風搖擺……
風蕭尋身子驀然一僵,這曲調是個古曲,卻也是他熟悉的。當年緋月曾經在他面前彈過這個——
他神色一動,略一恍惚。
身形一起,在眾人兼老鴇的驚呼聲中,恍如一團紅雲直飛那幢小樓之中……
「客官,飛煙不賣身啊……」樓下傳來老鴇急急的一嗓子。
小樓內布置古雅清華,一案一幾,一瓶一鼎都透著四個字——高雅脫俗。
小樓的主廳內案几後,坐著一名妖嬈淡綠羅裙女子,正輕舒玉指彈奏。她微垂著頭,長長的頭髮垂下來,如同黑色的簾幕,遮擋了面容,只看到一點如玉般晶瑩剔透的肌膚——
風蕭尋如風般疾至,那女子似感應到什麼,聞聲抬頭,看到一身紅衣,絕美無匹的風蕭尋,呆了一呆,睜大了一雙瀲灩雙眸:「你……您……」
風蕭尋也在看清了她面容的那一霎那,心頭像被什麼狠狠一撞,脫口道:「緋兒!」
那女子雲鬢霧鬟,明眸流波,嫋娜多姿,看上去十**歲,是一位絕頂的美人。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女子的面容居然極像故去的緋月!聲音也清清脆脆的,如風送銀鈴,和當年的緋月有的一拼……
那女子愣了一下,隨即斂衽一禮:「天飛煙見過公子。」鶯聲瀝轉,極為動聽。
風蕭尋在呆愣了一霎後,也終於醒過神來。微瞇了一雙眸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女子。那女子容貌足有九成像緋月,可還是有一成不像的。譬如她的身量比緋月略矮,眼睛比緋月略小,下巴比緋月略圓……
「你說你叫天飛煙?你是萬靈國天家的人?」風蕭尋腳一勾,勾過一張椅子懶懶坐下,看著天飛煙紫眸中有流光微微轉換。
那女子微微垂了眸,答了一聲:「是。」
怪不得容貌如此相像,原來是緋月曾經的本家——
「為何會流落煙花之地?」風蕭尋再問。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他看清了這女孩子相貌後以為自己會激動的。卻沒想到只在開始的心頭一撞後,他居然心平氣和起來,心跳也四平八穩的,恢復了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