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殺氣!
他驀然直身,轉眸四顧。
咖啡廳中客人不少,但都在各忙各的,倒看不到什麼異常。
他一雙利眸又向旁邊不遠處的包間看過去,包間門關著,也看不到裡面有沒有客人……
剛剛那突如其來的殺氣雖然無形無質,卻能讓他瞬間渾身冰冷,強大無匹,不像是凡人能發出來的……
而且那殺氣仿佛只針對了他,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反應。
這種定向殺氣也不是普通凡人能散發出來的……
他又不動聲色地感應了一下,那殺氣已經無影無蹤,此刻已經感應不到——
莫非這包間內有其他絕頂高手?雲薄言不動聲色,忽然起身,向那個包間走過去。
推開了包間門,沒想到裡面居然空無一人,只有一杯咖啡在嫋嫋散發著微微的苦香,地上還碎裂著一個骨瓷杯子,有汁液在地板上流淌……
看這樣子,包間內的客人應該是剛剛離開不久。
奇怪,從聽到那一聲杯子碎裂的輕響,到感應到殺氣,再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他並沒有看到包間內有什麼人走出來,裡面的客人怎麼離開的?
他又嗅了一嗅,房間內隱隱有一種淡淡的茶靡花香,也聞不到任何妖氣,看來剛剛這房間的客人倒不是什麼妖怪之流——
他雖然心細如髮,但在這包間內他也確實查不出什麼,正要退出來,忽見方夕顏站在門口,臉色蒼白,手指無意識地抓住門框,抓得指尖隱隱發白。
「什麼……人啊?怎麼了?」她終於開口,略略有點顫音。
雲薄言搖搖頭,沒把握的事他一向懶得說:「沒什麼,聽到這裡有點響動就來看下。」
方夕顏一雙眸子在房間裡急速逡巡了一圈:「沒客人啊……」
「嗯,大概走了。」雲薄言走到她跟前:「我們也回吧?」
「你是不是——感應到什麼?」方夕顏足下不動地方。
「沒有。」雲薄言輕笑:「幹我們這一行的難免有時候神經過敏。好啦,我們走。」拉住她的小手想要帶她離開。
他的手掌大而溫暖,方夕顏卻像是被火燙到,下意識抽回來,
感覺動作太生硬,又借勢掠了一下頭髮:「去哪裡?」
雲薄言靜靜地看著她,吐出了三個字:「去開房。」
方夕顏心頭一跳,她雖然一直在心裡嚷嚷著找處男當解藥,想要一夜情,但事到臨頭,她又心慌了。下意識就想做鴕鳥,乾乾笑了一笑:「這個——沒想到你也喜歡開玩笑。」
「我從來不會和人開玩笑。」雲薄言淡淡回答,目光清冽而銳利:「怎麼?你又不願意了?」
「願……願意。」方夕顏乾巴巴地說了一句:「不過,不是現在,等……等過幾天再說。」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你喜歡,又何必過幾天?還是說,你所謂的喜歡一夜情只是說著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