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華仙子坐在他身邊,二人自然是坐了最上座。
花千夜很有男人風度,還將朝華仙子不太容易夠到的一碟葡萄移到她的面前,看上去頗為體貼。
朝華仙子一笑嫣然,玉手撚起一粒葡萄慢慢吃著,吃相很秀氣很仙子。
帝羽柒心裡也像有一粒葡萄,一粒很不成熟的葡萄,又酸又澀,讓她嘴裡有些發苦。
原來看著自己一向以為命定的另一半和另外一個女人卿卿我我心裡的滋味是這樣的……
她到底還是個孩子,遇到這種情況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裡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失望,亦或者是絕望。
手足一陣陣發軟,想衝過去質問他,又想找個椅子坐下……
幸好她只是一個侍女,她的神色雖然略有些不對,也沒人注意。
風夕流卻將她的模樣都收在眼內。
心中忽然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他該昨天就帶這個丫頭離開的!
也或者昨天就和她說一說那些傳言,讓她也有個思想準備。
現在這丫頭滿心歡喜地來了,卻被人兜頭潑了這麼一大桶冰水,只怕是她平生從未遇過的打擊——
他表面雖然還在喝茶,卻時刻注意這丫頭的動靜,見她步子一動,似乎是想做什麼,他手指在下面一勾,勾住了她一片裙角,傳聲過去:「帝羽柒,你給我有出息點!」
帝羽柒抿了抿唇,端起旁邊的茶壺慢條斯理地為他添了一下水,然後又退到他身後。
風夕流:「……」
原來這丫頭是看他茶盞空了為他添水來著。
他還以為她要不顧一切衝過去找花千夜算帳呢!
那樣自找難堪的絕對是她!
不錯,還有這個眼色,證明她的魂還未被花千夜全部勾了去。
風夕流鬆了一口氣。
步行雲擔心了帝羽柒一晚上,昨晚睡覺的時候他甚至一直將那傳聲海螺放在枕頭邊,唯恐聽不到她半夜的呼救。
卻沒想到他一夜提心吊膽,也沒聽到海螺傳來半絲動靜。
忐忑不安地來到前廳,看到無恙的帝羽柒他才鬆了一口氣。
今天客人極多,他雖然一直忙進忙出,但眼角的餘光一直注意帝羽柒的動靜。
見她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站在風夕流身後,心中不知為何,隱隱不爽。
「風少主,在下有一件東西墨瞳收著了,小王想讓她去取,還是先讓紅玉侍候您吧。」步行雲帶著一個侍女走過來。
風夕流眼眸一轉,微微一笑:「好,墨瞳,你去罷。」
把這丫頭支出去也好,省得花千夜和朝華仙子在一起的模樣刺激到她的眼珠子……
等拜完壽他便扯個理由帶那丫頭回去。
經過這一段,這丫頭應該也死心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帝羽柒卻不知道步行雲搞什麼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