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夜冷冷瞧著她,目光如寒潭般黝黑冰冷:「帝羽柒,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各走各的!」
帝羽柒再忍不住,怒道:「你……你抽什麼風?我,我做錯什麼了?」
「你還有臉問我?」花千夜聲音冰冷:「剛才在水下魔宮之中如不是你衝動亂說話,那魔主又怎麼會發覺我們?你自己想找死還要連累別人!」
帝羽柒噎了一噎,她也知道她做錯了,一時沒控制住脾氣才……
「我……他們罵的那樣難聽,我一時沒忍住,下次不會了。」人總是在磕磕絆絆中長大。她又是一個吃不得虧的脾氣。她會慢慢改……
「沒有下次了!」花千夜聲音愈發地冷:「帝羽柒,你惹的禍已經夠多的了,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沒這個責任一直替你收拾亂攤子。」
他轉身想走,眼前淡粉色的身影一閃,帝羽柒擋住了他的去路:「你……你什麼意思?是你找到的我,是你一直強行要我和你走……」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已蒙了一層淡淡的淚霧,卻強忍住沒掉下來。
花千夜抬眸平靜和她對望,淡淡地道:「是,我之所以找你是因為你是帝釋音的女兒,又是因為我那次打傷了你,你賭氣才進的魔界,和我稍稍有那麼一點牽連,我不過是為了一份責任而已。」
帝羽柒後退一步,俏臉微微蒼白,小嘴抿得緊緊的,死死地盯著他:「只是責任?」
他這麼拼命救她只是因為一份責任?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以為我喜歡你?」花千夜唇角露出一絲淡嘲:「帝羽柒,你現在也不是三歲孩童了,再鬧兒時的笑話不嫌太幼稚?」
帝羽柒又後退一步,俏臉陣紅陣白,下意識地道:「我……我沒有——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朝華……」
花千夜眸光微微一閃,略略一頓,淡淡地道:「你知道便好!朝華是你表姐,我和她——兩情相悅,你再有其他想法……未免太讓人不齒。所以——識相的,還是快快遠離本座,在本座面前消失罷!」
帝羽柒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俏臉先是漲紅,繼而蒼白,這還是花千夜第一次在她面前明明白白地說明他和朝華的關係……
他和朝華兩情相悅——
他救她帝羽柒只是責任……
他瞧不起她……
他嫌她是麻煩,是累贅……
******
帝羽柒順風順水地在珞珈山長大,還從來沒有被人說的如此不堪!
而說這番話的還是她心中喜歡了將近一百年的人說出來的……
這番話像是在她心上活生生地釘了一枚鐵釘,第一次嘗到了心如裂開的滋味。
她極力站穩,控制著指尖的發抖,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花千夜,你是不是受傷太重怕連累我,想趕我走才……」
是這樣嗎?
他一直是死活想拉著她一起走的,現在忽然這麼說,是不是在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