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傷有多重,帝羽柒受傷也有多重。
她也接連吐了好幾口血,俏臉蒼白如雪,站在那裡搖搖晃晃的,臉上是決絕的笑意。
看她的樣子,是下定決心要和莫天涯同歸於盡了。
眼見她又要跪倒——
「小柒,住手!」花千夜終於強撐著撲到她跟前,拼命揮手破了她身周的結界,一把抱住她:「他不值得!」
見帝羽柒被攔住,再無法跪拜,莫天涯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又驚又怒,心裡更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帝羽柒,你瘋了!」
帝羽柒被花千夜禁錮在懷中無法再拜,她倒也沒掙扎,透過花千夜的肩頭,她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冷冷盯在莫天涯身上:「莫天涯,你不是把我的命和你的命連在一起麼?很好!你如敢再傷他一下,我立時就自散魂魄!能拉你這個魔主陪葬,我死了也不冤!」
莫天涯:「……」他的身子像是定在那裡,再也無法做出其他動作。
******
三個人幾乎成了一個死局。
莫天涯不敢傷也沒有這個能力再傷花千夜。
而花千夜顧忌到帝羽柒,自然也不能再傷莫天涯——
最後的結局是,花千夜帶著帝羽柒暫時離開這個星球,莫天涯不但沒有阻攔,還在帝羽柒的逼迫下送出了解開槍毒的解藥,給花千夜解了毒……
花千夜毒解開後,便行動如常,他抱起受了重傷的帝羽柒向外走,他在來時古瑤尊君已經為他解說了離開這個星球的法子。
莫天涯拄著長槍站在那裡,看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風揚起他身上的黑袍獵獵飛舞,帶著一抹說不出的寂寥和落寞:「小柒,我在你身上下連心咒並不是想害你——」
這句話他梗在嗓子裡沒說出口,因為他知道他說出來對方也不會相信——
如果不是他自己心裡明白,如果別人這麼說,他也不會相信的……
那二人漸漸遠去了,這顆星球上大概又只剩下他還有那位不知道藏在何地的天帝……
他緩緩坐下,四周寂寂,只有盤旋的蜃氣圍繞著他飛舞。
小柒,你等著,我會再得回你!你今生今世注定是我的魔后……
等我修煉出神功便可以徹底毀了九日,釋放出萬古積蓄在此的戾氣,讓三界成魔!
******
帝羽柒伏在花千夜懷中,看看他的臉色,再看看他的臉色,終於抿起了小嘴:「你生氣了?」
花千夜垂眸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你說呢?」
「你是氣我的命和他的命連著?我又不是故意的——」帝羽柒委屈。
「笨蛋,我氣的不是這個!」花千夜無力:「我是氣你拿你自己的命和那個魔頭對賭!你的命比他金貴多了……」
「我也沒法子啊,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傷害你,他真的會殺了你的!」帝羽柒睜大眼睛。
花千夜頓了一頓,嘆了口氣:「小柒,其實我是設了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