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師悠然回身,俯視著她:「何事?」
洛青羽暗裡咬了咬牙,聲音卻帶著笑:「師父,我忽然覺得這個面具不好看,想再換一下。」
大國師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對她微笑,漂亮的眼眸溫柔的就像月光下飄舞的桃花:「你想換個什麼樣子的?」
腹黑,妖孽!變態!
洛青羽腹誹了兩句,卻很識時務地又笑了一笑:「徒兒覺得還是師父選的那一張更好看些。」
大國師眸底的笑意更濃,眸底似染著天上的月光,瀲灩生輝:「那就換那一張好了。」
面具到底又換回來了,洛青羽再戴上那一張面具的一霎那,感覺自己又恢復了曾經的模樣,再看周圍的人,又是正常的身高……
他居然能隨意變幻她的身高!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更詭異的是,她回去換面具的時候,明明已經是小孩子的模樣,那小販居然還認識她,很熱情地為她換過來,還說什麼這一張確實更適合她……
洛青羽戴著那張面具走了一會,忽然領悟過來,莫非大國師剛剛對她使用了什麼幻術?
讓她看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自我感覺變小變矮了。
實際上她的容貌什麼的根本沒改變!
所以周圍的人才不會因為她忽高忽矮的身高而吃驚詫異……
洛青羽不動聲色,跟著大國師繼續在街上轉悠。
又轉過一個街角,洛青羽忽然腳下一絆,摔了一個跟頭。
她一躍而起,面上的面具已經摔成四瓣,掉在地上撿也撿不起來。
「師父,不好意思,面具摔壞了。」洛青羽俏臉上的表情很沉痛。
大國師:「……」
他卻笑了,這一笑好似光風霽月,將他周身彌漫著的淡淡疏離氣息也驅散了不少:「壞了便壞了吧。」
衣袖拂了一拂,地上那面具便消失不見。
他的身後,是如墨的夜色和閃爍著燈籠的店鋪,點點燈火在他身周潤染,斑駁,似夢似幻。
他微微側首,眸底隱隱有抹洞悉的笑意,淡紫色衣袍在風中翻飛,隨隨便便一站,便站成了一副水墨畫……
洛青羽心中一動,忽然開口:「師父,您為什麼一定要戴著面具?」她還沒見過他摘下面具的樣子呢。
大國師眸光落在她的臉上:「你想看為師的真正面目?」
莫非他想給她看?
洛青羽微笑,一雙眸子緊緊凝注在他的臉上:「自然是想的。徒兒怕哪一天師父摘了面具,在大街上走個對面也會不相識……」
這面具下的臉是絕色傾城?
還是慘不忍睹?
也或者就是普通人的樣貌?
大國師白玉般的指尖落在面上的面具邊沿上,又問了一句:「你確定要看?」
莫非這裡面還有什麼陷阱?
洛青羽心中響起一顆警鈴:「看了會怎麼樣?」
大國師眼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慢條斯理地道:「也不會怎麼樣。看了我真正面目的只有兩個結果,要麼死,要麼——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