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池一窒,抿了抿唇:「陛下,她提前破關出來,顏池怕她會壞了陛下的大事,所以才……陛下,反正釋音已經失憶,心中根本沒有她的存在,我們何不趁機將她斬草除根呢?免得她以後又翻出什麼別的浪花……」
天帝冷冷瞥了她一眼:「顏池,身為仙者,理應有好生之德,怎麼能輕言取人性命?朕一直以為你溫良賢淑,這才允許你留在釋音身邊,如是一直這般不容人的性子,倒讓朕失望了……」
他聲音不高,但語鋒卻犀利如刀,隱隱帶了抹威脅。
顏池心中一寒,低頭:「陛下贖罪,顏池知錯了。是顏池一時考慮不周這才……」
「朕不管你想通未想通,像今天的事情絕不可以再發生!洛青羽那裡你放心,朕已經將她安撫好,五十年之內她不會再干涉你們。五十年後讓釋音收了她做妾侍也就是了。」
顏池臉色一變:「她……她為妾侍?」
天帝銳利的眸子掃過來:「怎麼?這你也不願?!」
顏池抿了抿唇,低了頭:「顏池……顏池是怕她不願意,那個女子身份雖然低微,但心高氣傲……」
「這你放心,她已經答應了朕的條件,不會再生事。你也不許再生事!一個月後便是你和釋音的大婚。你有五十年的時間,如果在五十年內你也無法讓釋音心儀於你,那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天帝一句話讓顏池低下了頭,只聽天帝又道:「釋音性子雖然冷漠,但他有擔當,他的記憶百年以後會恢復,到那時你已經和他做了百年的夫妻,他也不會再休棄了你。再說他心愛的女人也已經陪了他五十年,並沒有失去,他就算是心有不甘,最多將洛青羽扶正,讓你們並列,也不會再出其他的紕漏……」
「是,顏池明白了。」顏池低頭答應。
「你明白就好!朕這也是為了你們都好。只有這樣才是皆大歡喜,不是麼?」天帝低嘆了一口氣:「顏池,你好自為之。去吧!」
顏池低頭告退,身影在桂樹林中冉冉而沒。
天帝站在原地,雙眸望著那輪金黃的月亮出神,半晌,低低嘆了口氣:「阿霜,我不能再讓我們的兒子被他人詬病,他會是未來最優秀的天帝,他要守住的是整個天地,我不能讓他誤入歧途,只顧兒女情長……當然我不會真拆散他們,步了我們的老路。五十年後如果他們再相愛,還是可以成婚的,那個女孩子雖然是凡人成仙,但天賦極高,以後也會是我們兒子的左膀右臂……」
風吹桂林,颯颯有聲,恍如情人的低語,又似女子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