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營。
是夜,白馬營中燈火通明,一切如常。只是,在白馬澤天的帳外,卻不是傳來憤怒的咆哮,讓人不敢靠近。
“最近,少主的脾氣是越發古怪了,戾氣也越來越重。”
“難道,是因為外面那些傳言?”
“恐怕不是傳言吧,主帥最近可是請了不少醫者來營中。空穴又豈會來風?”
“……”
一支巡邏的隊伍,在經過白馬澤天的營帳時,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刻意的繞遠了些,小聲的議論著。
不過,他們也不敢多說,畢竟非議少主,那可是大罪。只是聊了幾句之後,眾人便收斂了八卦的心思,繼續巡邏。
嘭!
白馬澤天的營帳內,地上還有破碎的器具。白馬護站在帳中,一臉冷峭的看著曾經令自己驕傲的兒子。
“澤天,你鬧夠了沒有?”白馬護在白馬澤天不再摔砸營帳中的物品後,才淡淡開口。
白馬澤天躲在帳中陰暗之處,似乎想要借此來遮掩身上陰鬱暴戾的氣息。
“父親,你不知道我的痛苦。”許久,白馬澤天才痛苦的道。
身為男人,居然喪失了那方面的能力,還有什麼比這更痛的?尤其是,別以為他不知道外界的傳聞。
還有,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這分明就是有人在故意而為!
“都是男子,我豈會不知?”白馬護道。
突然,白馬澤天在黑暗中抬起頭,那雙被暴戾充斥,泛著血絲的雙眼睜得大大的,看向自己的父親,“父親,一定是有人害我!”
“這是當然。”白馬護心中早已經瞭然。
白馬澤天不是從小就無能,而是突然變成這樣,隨後,在他們封鎖消息的情況下,這件事還是鬧得沸沸揚揚,若是告訴他,背後沒有一隻手在操控這一切,他都不會相信。
“父親,我要報仇!”白馬澤天衝出了藏身的陰影,露出了這段時間被折磨得憔悴,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曾經的意氣風發,早已經消失不見,宛如換了一個人般。
“你要找誰報仇?”白馬護眸光鋒銳的凝視著自己的兒子,反問了一句。
“我……”白馬澤天一噎。
若是他知道是誰在害他,他還會等到今日?恐怕早就把對方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我已經派人去查,到底是誰把這件事散播出去。可是,對方顯然是一個老手,藏得很深,目前為止,我們還未抓到源頭。”白馬護緩緩的道。
這樣的結果,顯然不是白馬澤天喜歡聽到的。
咔嚓!
雙手撐著桌沿的白馬護手中一用力,直接將桌沿捏碎。
白馬護伸手拍了拍白馬澤天的肩膀,沉聲道:“澤天,如今正是大事關鍵之處,我要你冷靜下來,恢復如常。你放心,我會繼續派人去追查,一旦找到了是誰散播這消息的,那害你之人就藏不了多久了。找到了害你之人,你還擔心你身上的問題無法解決?況且,就算暫時找不到人,只要我們大事成功,到時候,你我父子二人坐擁整個昊晙神國,你還擔心沒有人能治得了你的病?”
白馬澤天的眼神,在父親的勸說下,變幻莫測起來。
他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父親,我知道了。”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白馬護見他冷靜下來,滿意的點了點頭。
“父親,要動手了嗎?”白馬澤天抬眸看向自己的父親。這段日子,他被隱疾折磨,倒是沒有去關心那件大事的動靜。
白馬護緩緩點頭,“我已經和麟冥對接商議過,他那邊也得到了回覆。今夜,我們就行動。”
“計畫為何?”白馬澤天眸光變得鋒銳起來。
白馬護用簡短的話,告訴白馬澤天計畫內容。“子時過後,白馬營讓開通道,讓幽翰神國的大軍進入,你率領白馬營,去滅了天眾營。”
“真的!”白馬澤天眸中狠光射出。
由他帶人去滅了天眾營,實在是太好了!姜璃帶給他的恥辱,今日終於能洗刷乾淨。
雖然興奮,白馬澤天還是不忘問道:“還有天魁營怎麼辦?”
“放心,天魁營那邊,自有即墨家去處理。”白馬護胸有成竹。
“即墨?他們……”白馬澤天眸色變得晦暗難明起來。原本,父親有意促成他和即墨家的那個絕色成親,但如今關於他的事傳出去,即墨家會沒有任何芥蒂?
白馬護很有把握的道:“你和即墨沁的事,只是我們白馬世家和即墨世家的錦上添花。即墨世家心中很明白,這件大事對於即墨世家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們不會因為你,而改變主意。”
“如此,孩兒就放心了。父親,我這就去準備一下,點兵前往天眾營。”白馬澤天放下心中疑惑。
白馬護頷首。
只要今夜事成,那麼昊晙神國的西南防線,將會盡數落在他手中,到時候,在聯合幽翰神國的大軍,直搗神都,殺了國主,那還有誰能阻擋他白馬護?
一想到明日昊晙神國的天會開始變,白馬護就變得迫不及待起來。
……
子時過後,按照約定時間,白馬澤天帶著白馬營的人馬,朝著天眾營駐紮之地而去。
這一路,不知被白馬營的探子走過多少次,簡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姜璃,你等著吧!今日,就是你在我面前搖尾乞憐,苦苦哀求的日子。你放心,我不會就這樣殺了你,我會好好的折磨你後,再把你慢慢殺死,才能消除我心頭只恨。’
路上,白馬澤天的心情,因為大仇即將得報而變得興奮激動。
他從未想過今夜行動會失敗。在他眼中,天眾營那些烏合之眾,根本就不可能是白馬營的對手。哪怕,天眾營僥倖下,贏了一兩場戰鬥,也無法與身經百戰的白馬營相比。
拿下天眾營,這裡面的世家子弟,就會成為他手中的籌碼,讓這些大小世家投鼠忌器。
前方,已經出現了天眾營的輪廓,白馬澤天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冷笑。
“停!”突然,跟隨白馬澤天而來的一位白馬世家長老阻止了隊伍前行。“怎麼那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