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異魔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彷彿蒼白了許多,聲音中更是多出了顫抖。
姜璃嘴角勾出了戲虐的笑容,她直接向前一步,靠近了異魔些許。
“你……你別過來!”異魔顯得更加驚恐。
就好像,姜璃身上有什麼讓他無法承受的氣息存在一般。
少帝雙眸微微眯了起來,凝著他不發一語。對於姜璃所為,他甚至沒有流露出半點好奇的表情。
“你怕我?”姜璃眉梢一挑,笑容越發玩味。
不顧異魔的恐懼,她再次邁出一步。
“啊!”異魔發出驚恐的叫聲。
姜璃從他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居然看出了猙獰恐懼。
“不!你身上有她的氣息!她的氣息!”異魔的身體被牢牢束縛,動彈不得,只能把自己的脖子扭曲到一個可怕的姿勢,想要儘可能的拉開與姜璃之間的距離。
“你是說這個?”姜璃眸中劃過一道冷芒,負在身後的手緩緩伸了出來。而在她手中,拿著一張乳巾,那是屬於陸蓁蓁的東西。
當乳巾出現的時候,異魔身體的反應更加強烈了。身體不受控的劇烈顫抖,與束縛他的力量不斷的碰撞,陷入了一種極端的痛苦之中。
大殿中發生的一幕,再度在姜璃和少帝眼前發生。
而這一次引發這一切的,不過是沾染了陸蓁蓁氣息的乳巾。
看著失控而痛苦的異魔,姜璃和少帝的心情都變得凝重起來。他們似乎找到了能夠克制異魔的方法,可是,這個方法卻讓他們心中沉甸甸的。
“快……拿開……求求……求你……”
異魔發出絕望的聲音,苦苦哀求。
被抓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低聲下氣的求饒。
“想要我收回不是不可以。只需要你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姜璃收斂心中沉悶的感覺,深吸了口氣,聲音帶著冷厲。
“說……我說……”異魔終於妥協。
姜璃沒有收回乳巾,直接問,“你究竟在怕什麼?”
“曜的氣息!”
有著陸蓁蓁的乳巾一直就在異魔附近,那種氣息讓異魔根本無法拒絕姜璃的問題。
“曜?”姜璃低喃著重複口中的話。
一直沉默的少帝此時開口,“曜是星辰的古稱。古籍中,曜乃是萬物之精,代表了生命之氣,主宰萬物生長。”
少帝的解釋,讓異魔沉靜了許多。沒有插嘴,也沒有反駁。
姜璃不解的看向少帝,似乎在詢問。曜與陸蓁蓁的關係,還有為何異魔會對曜的氣息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少帝看向異魔,問道:“異魔的計畫是什麼?”
“……”這個問題,讓異魔沉默下來。
姜璃眉頭一皺,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乳巾幾乎要貼到異魔的臉上。
“離我遠點……”異魔驚恐得聲音都發生了變化。
姜璃冷笑著道:“乖乖配合,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然,異魔還是死咬著,不願開口回答少帝的問題。
姜璃似乎失去了耐性,手腕一甩,手中的乳巾直接落在了異魔的臉上,覆蓋了他整張臉。
“啊啊啊啊——!拿開拿開——!”
異魔癲狂般的慘叫。
“說!”姜璃冷聲道。
“光是破壞一個陣眼,還無法讓我族直接破封而出。必須要讓大陣崩潰。而讓大陣繼續崩潰下去的辦法就是,繼續有帝君隕落,或是讓萬界聖域大亂,人性崩塌。”
異魔以極快的語速說出了少帝要的答案。
姜璃抬手一吸,乳巾從異魔臉上被收回,重新握在了她手中。
失去了乳巾的威脅,異魔彷彿重新活過來一般,整個身體都變得虛弱起來。“最初選擇幻帝,也是因為他內心慾望極深,十分好引誘。原本的計畫是,讓他發動萬界聖域的戰爭,借由他的手殺掉敵軍,還有把整個萬界聖域都陷入戰亂之中。這樣一來,這邊的動靜就不會引起主世界的注意。等萬界聖域全部毀滅之後,大陣也會自然崩潰,我族便能脫離封印而出,殺回主世界報仇雪恨。但是沒想到,那個幻帝竟然這麼沒用,還未完成計畫就被殺了。我族只好及時改變計畫,也提前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該不該說,都已經說了。異魔彷彿也放棄了掙扎,索性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只是希望不要再受到折磨。
從異魔口中得到證實,姜璃心中升起無限感嘆。
她所感嘆的是,為了拯救一切犧牲的翡皇,放棄所有,大公無私,卻在隕落之後,都無法知曉這背後的真相。
也在感嘆,她以為萬界聖域會是一個結束,只要走到了這裡,解決了幻帝,就能和少帝安安穩穩,平平靜靜的在一起。卻沒想到,他們面臨的事更加可怕的敵人。
“如何找出潛入萬界聖域中的異魔?”少帝又問。
這一次,異魔戲虐的笑了起來,“曜的氣息都被你們掌握了,你們還問我如何找到潛入的異魔?”
“桀桀……”
說完之後,他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少帝的雙眸危險的眯了起來,淺淡的琉璃眸中折射出冰冷的殺意。“你說了那麼多,也算是背叛異魔了。現在,又何必繼續遮掩?”
異魔身上突然多出了一股陰冷的氣息,“你們這些卑劣虛偽的人!你們以為可以阻擋我族破封而出的腳步嗎?你們以為擁有了曜的氣息就很了不起嗎?哈哈哈哈……我告訴你們,那個小女孩你們可要看好了。她身上是有曜的氣息,但是那氣息還太弱。曜的氣息雖然能克制我們,但是同時也是大補啊!哈哈哈哈哈……”
嘭!
姜璃眸光一厲,手中的乳巾再度罩在了異魔的臉上。
緊接著,異魔就發出了淒厲無比的叫聲。
而她卻不再理會,與少帝一起退了出去。
離開天牢,寒氣減退,但是,兩人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冰寒。異魔最後的那句威脅,他們都聽見了,而且聽得很清楚。
“陸玠,蓁蓁她……”
“蓁蓁不會有事,相信我。”少帝打斷了姜璃的話,將她的手用力緊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