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己身邊的這些少女,隨便哪個人在京都都有無數追求者,可在梁休心中,卻總是忽略掉他們,甚至連個名分都沒給他們,這對他們來說,是何等的不公平。
想到這裡,梁休在心中暗罵了自己幾聲禽獸,一把抓住兩人的手掌,將兩人拽了過來,理直氣壯的說道:“有什麽不好?”
“本宮說好,那就是好。”
“既然你們不說,本宮自己查去。”
他說完,在兩女臉頰上各自親了一下,便朝著宮外走去。
今晚的夜色很是晴朗,街道上吹拂著陣陣涼風,氣候卻開始有些熱了,梁休知道,這是馬上要來到夏天了。
近些日子,錢寶寶一直沒有回到東宮,反而大多數時間都留在南山城中,之前梁休隻當是錢寶寶要控制南山城重建的局面,但今夜被羽卿華這麽以提點,梁休才反應過來,錢寶寶的心中肯定對自己失望極了。
他快步朝著南山城走去,來到錢寶寶在南山城的辦事處門外,這裡正有幾個身材魁梧的大娘守在門外,見到梁休之後,連忙要行禮。
梁休連忙將手指壓在嘴唇上,示意眾人不要出聲,又低聲問道:“寶寶現在睡覺了嗎?”
“回稟殿下,太子妃尚未睡去。”
梁休揮了揮手,示意左右眾人可以退下了,這才輕聲推開房門往裡走去,錢寶寶正趴在桌子面前算帳。
南山城的重建,百姓們在這段時間裡的吃喝拉撒,每一筆都需要經過錢寶寶的手,這些事情極其繁瑣,她坐在桌子面前,一邊拿著演草紙,按照梁休教她的算數方法正在算數,眼裡已經布滿血絲,讓梁休感到一陣心疼。
“這些事情其實可以交給別人去做的。”
梁休走上前去,從後面摟住錢寶寶的腰肢,輕聲說道。
錢寶寶聽到梁休出現,顯然愣了一下,回過頭來,目光落在梁休身上,眉頭微蹙,冷哼一聲道:“關你什麽事。”
可話剛說出口,眼眶就紅了,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梁休連忙把她攔腰抱起,放在腿上,柔聲道:“娘子,你哭什麽啊?我這不是來了麽?”
“誰稀罕你來?”
錢寶寶不滿的哼了哼,可身子還是在梁休懷中軟了下去,哼唧了兩聲之後,才問道:“我這會兒正忙著呢,你來做什麽?”
雖然語氣中還夾雜著幾分抱怨,但也能聽得出,和之前相比,怨氣已經小了許多。
梁休捏了捏她的臉蛋,忽然說道:“自然是來把之前答應你的事情履行了啊。”
他認真看向眼前的錢寶寶,問道:“你忘了嗎,我在南征之前曾對你說過,等我凱旋而歸,就要給你辦一場驚天動地的婚禮,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梁休的女人。”
錢寶寶雙眼瞪得滾圓,死死盯著梁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片刻之後,她猛地站起身來,聲音都在顫抖:“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梁休用力點點頭,沒好氣道:“本宮親口說的話,還能有假不成?”
但錢寶寶隨即搖了搖頭:“不行,我還不能和你成親,如今的大炎內憂外患,不管你還是我,或者是父皇和母后,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我們在這時成親,只會浪費所有人的時間。”
她忽然踮起腳尖,在梁休臉頰上親了一下,眼裡滿是幸福:“你能記得這件事情,我已經很開心了。”
梁休動情的看著錢寶寶,心中滿是感動,用力的抱了她一下:“你受委屈了。”
“本宮答應你,等成親之日,本宮要讓普天同慶,讓我們的婚禮千古留名!”
錢寶寶又瞪了他一眼:“只要把婚事辦了不就好了,費那麽大力氣做什麽,不怕浪費錢麽?”
她款款移步,來到了書桌旁,輕聲道:“明天李家李長壽將會率領南境的數百個豪族代表來到京都,這件事情你可千萬不要忘記了。”
梁休鄭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到錢寶寶身旁,捏了捏她的鼻子,輕笑道:“本宮解決了李家的事情之後,就要準備動身西陵了。”
“所以在本宮離開之前,太子妃願不願意回到東宮,給本宮暖一下被窩呢?”
錢寶寶嘴角的笑意還沒消散,但聽到梁休詢問之後,卻搖了搖頭:“不了,南山城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解決,這些事情多拖一天,南山城的百姓們就要多過一天無家可歸的日子。”
她裝模作樣想回到書桌旁邊,只是那張通紅的俏臉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思。
他立刻正色起來:“愛妃言之有理,南山城乃是國之命脈,刻不容緩,既然愛妃一人忙不過來,今夜本宮便留宿南山城,陪愛妃一起治理事務。”
話音落下,他隔空一抬手,就把房門給關上。
門外那些婦人自然也心領神會,加強了防守。
……
嶺南,臨州。
昌王率領著南境二百余世家,以及他們的私軍加在一起共計十萬人,經過兩天兩夜的逃竄,總算來到了臨州城城外。
站在城門之外,他的心情也有些忐忑。
這還是他和墉王第一次見面,雖然昌王和墉王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見過,而且假昌王和真昌王的長相也有九分相似,可墉王與昌王年齡相仿,也曾在京都相處過不短的時間,互相之間算得上比較了解。
自己突然來到臨州拜訪,也不知會不會被墉王識破。
可事已至此,他已經走投無路,只能一咬牙,朝著城門處走去。
臨州城戍城將領見到這突然到來的一群人,眉頭一皺,立刻冷喝道:“什麽人?給我站住!”
雖然如今的昌王已經落魄了許多,但過關進城這種事情卻不需要他親自出面,一名豪族族長面色冰冷,快步上前指著那將領,冷喝道:“大膽!”
“這車中之人乃是當今王爺昌王,前來臨州拜訪墉王,你如此大呼小叫,若是因此驚擾了王爺,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他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