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麽?
人家是想借你的手來除掉我,然後借著你長公主的影響力,再把事情擴散出去。
到時候,郡主的病因為我這煞星而已,到時還不震動整個京城啊?
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歷……
不過,梁休不傻,他不信長公主看不出這些事情,既然是看穿了還故意問他,應該是故意為難自己,看自己有沒有辦法救這個表姐。
秦月顏,哪怕是有前身的記憶,梁休對她的記憶依舊很模糊。
只知道小的時候,前身備受這個表姐的關愛,後來她生病了,他又不能出宮看望,也就斷了聯系。
“姑姑說笑了,像侄兒這麽博愛的人,怎麽可能是煞星呢?”
梁休笑了笑,很懂事地道:“我先給月顏姐姐看看,說不定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長公主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對她而言,遭到刺殺醒來後的梁休,和以前的悶葫蘆不同,總是會有一些奇妙的舉動。
說不定真有辦法。
然而。
梁休剛轉身,一柄桃木劍,就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回過頭,就看到李清一手持著桃木劍,一手持著拂塵,面目憤怒地瞪著他:“大膽妖孽,在本座面前,竟然還敢明目張膽害人。”
梁休:“……”
我妖你妹啊!
和誰說話呢?你青雲觀要特媽造反?老子堂堂一國太子,被你當孫子訓,不要面子是吧?
行唄,本來想等下再和你算帳,既然你忍不住先跳出來了,那小爺我玩不死你。
“本太子就害人了,你能拿本太子怎地?想殺我?來,本太子成全你。”
梁休將脖子梗到桃木劍上,一副求砍的樣子。
李清眼中頓時寒意閃爍,握著桃木劍的手下意識攥緊。
他的確很想動手,除掉梁休,以解青雲觀之危。
但是一旦青雲觀親自動手,就相當於給了炎帝一個屠掉青雲觀的借口,暴怒的炎帝頃刻間就能讓青雲觀飛灰煙滅。
因此,哪怕青雲觀恨梁休不死,也只能通過在民間的力量,將梁休塑造成十惡不赦的煞星,引導輿論,讓憤怒的百姓逼迫炎帝來殺。
畢竟太子……可沒有江山重要。
李清不敢親自動手,只能扭頭看向長公主:“長公主殿下,公主的病因煞星而起,他若接近,定然煞氣橫生,那郡主當真命不久矣了。”
李清義憤填膺。
只是話音剛落,長公主手中的劍,已經冷冰冰地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李清當時就懵了,公主殿下你搞錯了吧?你剛才怒氣騰騰地拿劍,不是要殺太子麽……
想到這裡,李清身體忽地僵住了,難不成長公主的殺意,不是針對太子,而是針對自己的?可是自己分明就沒有露出一點馬腳啊?
到底是肯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長公主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
長公主臉色冰冷,手中的長劍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刺下去:“月顏,是本宮的命,誰敢讓她受半點侮辱,死!”
李清瞳孔猛地一縮。
梁休怕長公主一劍真把李清給滅了,上前把長劍壓了下來,輕笑道:“姑姑,一劍殺了太便宜他了。
“你老消消氣,在一邊看著,侄兒已在陛下面前立下了軍令狀,一個月內讓青雲觀徹底從大炎消失。
“既然他們主動找上門來了,那侄兒也就卻之不恭了,剛好,正缺一個祭旗的。”
長公主眉頭微微一皺,想到梁休那些奇妙的手段,點點頭退到了一邊,她倒是想要看看,梁休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李清戲謔道:“怎麽?太子殿下還想殺了我?”
“本太子說了,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梁休舔了舔唇角,邪魅一笑:“我是煞星的事情我早就認了,只是,你是怎麽確認,月顏姐姐是因為受到本太子的煞氣侵蝕生病的?”
李清冷哼一聲,拂袖高傲道:“自然是憑借貧道辛苦修煉的天火所證,天火臨近郡主,便消散無形,不是煞氣太重,是什麽?”
梁休滿臉疑惑,這天火又是什麽鬼?
楊佐站出來道:“殿下,臣剛才看到他一張嘴,就噴出一道火焰來,那應該就是他所說的天火。”
梁休聞言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我靠,什麽雞毛天火,那特媽不就是街上表演的把戲嗎?不會大炎連這樣的雜耍還不存在吧?
梁休記得前世看過不少古裝劇,這種小手段,已經普遍存在了啊!
沒想到,到了這個世界,卻成了青雲觀高明的騙術之一了。
“原來是天火啊!
“剛好,本太子也會。”
梁休向後一跳,馬步一扎,左手托著右手,右手雙指並驅,朝著空中一頓鬼畫符,口中還念著:“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急急如律令,去……”
話落,指尖往李清身上一指。
結果,什麽都沒發生。
長公主、楊佐見狀都呆住了,陳修然和劉安嘴角直抽搐,而李清,整張臉都充滿了戲謔,看梁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隻小醜。
卻聽梁休道:“本太子剛才已經把煞氣,打入了你的體內,接下來,本太子就來試試,本太子的天火,是否能接近你。
“姑姑,讓人給我準備一個火把,一壺烈酒。
“今天,我就給你們表演天火是怎麽形成的。”
有了假油鍋為前提,長公主見到梁休非常的相信。
她知道梁休肯定看出了李清天火的手法了,便揚了揚手,將自己的貼身丫鬟叫到了身邊,在她的耳邊低聲交代了兩句。
丫鬟點點頭,轉身跑出了院門。
李清臉色倏然僵住了,一聽梁休的話,他就知道自己的得意手段,被人給看穿了。
最要命的是,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煞氣,郡主中煞氣一說,是他杜撰出來的,太子所謂的煞氣,肯定也是杜撰的,真被太子用來試驗什麽天火?那自己不得變成烤豬?
“哎,既然諸位不信貧道的話,貧道也不再勸了。”
“希望諸位,莫要後悔今日所為,貧道去也。”
李清收了桃木劍,仰天一歎,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轉身就走。
然而。
剛走出不遠。
梁休打了一個眼色,陳修然和劉安一左一右靠近。
不管李清的掙扎,直接將他架了回來,按跪在了梁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