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提供能量,林星火猜测这些猪肉蕴含的能量特别充足。而狐狸崽能吃下比大黄多的猪肉,大概与灵性资质之类相关——这头猪王全身是宝,已验证其本身足够‘超凡脱俗’,野猪王能发现并被她的木牌吸引,便说明木牌真的对不凡的动物有吸引力……
更多的,林星火尚且来不及仔细探索:她必须趁着膛内红灰,尽量多的料理猪肉。
堂屋有两个土灶,南灶的铁锅烧坏后只能换用北灶。林星火先前见铁锅中明明水沸如波涛,可肉丸子下去后就是不浮,捞上来看亦不熟,忽然若有所感,将南灶底下仍在静静燃烧的红灰移过来一些。果然像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一般,猪肉丸能够正常熟透飘起。
剁肉的手几乎快出残影,新装的刀把振松了数次。直到红烬俱灭,她也只将将弄完一半肉,得到了半水缸猪肉丸。
看了看手下剁好的肉馅,没舍得把好好儿的猪鬃猪皮当燃料继续煮丸子。到现在为止,林星火越发觉出这只猪王的不一般,下脚料都如此有用,更何况皮毛。
把最后一锅捞起来,盛进瓷盆里搁在方桌上,准备去睡会儿午觉。
将近三日未合眼,便是林星火也撑不住,以她现在的境界,打坐并不能完全取代睡觉的作用。
把摊在长凳上晒太阳的狐狸崽儿们一怀抱揽起来,闩上屋门,一起回东屋补眠。
***
斜阳西坠,林星火缓缓转醒,只觉神清气爽,精气充盈。
静谧安详的睡起时间,有微弱“嚓”声在有规律的响动。林星火四顾探寻无果,便将还未醒的小狐狸们从身上挪下去,起身向外间去。
“!”自幼修道的林星火少有受到惊吓的时候,这次险些就叫出声来——
只见堂屋四方桌上趴着个山猫一样的东西,厚厚的爪垫“嚓”的弹出一根雪亮的爪勾,插进一个肉丸里,慢条斯理的吞吃入腹。然后“嚓”的弹出第二根爪勾、穿丸子、吃丸子,第三根,第四根……它甚至是按顺序挨个换着爪勾在插丸子吃!
林星火眼睁睁的看它四五个肉丸子下肚毫无反应,慢慢后退去摸墩子上的菜刀。虽然不缺乏一战的勇气,但林星火觉得自己可能打不过这只山猫。
那东西不屑瞟了她一眼,仍旧享受肉丸。
敌不动我不动,林星火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这玩意儿,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熟悉:
那异常粗大的尾巴、那圆钝外八的小耳朵、那苦大仇深脸、和脑门子上的芝麻粒!
这是只兔狲呀!
而且是一只嚣张到欠揍的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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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兔狲呀~
暴娇兔狲,在线求评!
第12章
那日一人一狲对峙良久,直到兔狲将放在四方桌上的一盆野猪肉丸子炫完为止。
出于直觉,林星火全程警惕、蓄势待发,但按捺住没有率先动手。
兔逊根本没把人类放在眼里,它甚至把几个不够圆润、歪瓜裂枣的肉圆拨到一边剩下了!
林星火眼睁睁盯着这只嚣张的狲舔舔毛嘴巴,扫过自己一个眼风,喉咙里发出个低低的“嗤”似的声音,从桌上一跃而下,瞬间不见了狲影。
好快!林星火抢步上前,眼睛却追不上兔狲的速度。这只兔狲,叫声咋这么嘲讽?
但在兔狲走后,林星火忽然反应过来,从前天开始,那种隐隐的窥视和危机感可能就是这只兔狲带来的。因为她现在丝毫不像之前那样不由自主的脊背紧绷。
“嗷呜!”傻大黄快乐的从山上蹦跶下来,讨好的盯着林星火端着的瓷盆里剩下五六个丑肉丸子看。
林星火正踌躇瓷盆的去处,扔了吧不舍得,接着用吧,又有点心理障碍。那可是只野生兔狲,指不定身上多脏呢!速度快又咋样,那短脖子除了毛爪子能舔到哪?林星火甚至幼稚的腹诽狲。
“吃吧!”索性把瓷盆放在后院院门外,林星火扯扯大黄的耳朵:“别吃独食儿,叫你的狼群一起。”正好犒劳一下狼群。
大黄仰天“嗷嗷”,不多会十来只大大小小的狼就鱼贯下山来,狼群保持着某种次序,挨个上前进食。
林星火观
察发现,其他狼都是直接从瓷盆里吃,只有大黄像是忌惮某种气味,将丸子扒拉出瓷盆后叼到一旁去吃。
最后的两只老年狼似乎吃不了肉丸,只把瓷盆里的肉屑汤汁舔的一点不剩。末了,大黄叼起剩下的大半个丸子,大头拱了林星火的手一下,带领狼群返回深山。
林星火将瓷盆刷干净,搁在堂屋外的青石条上,愉快地决定:就给大黄当专用食盆吧。
次日依旧是个晴天,林星火晨起啃了一个肉丸子,日出打坐时发觉内气流转到胃部时壮大了一丝,暖烘烘的感觉随运行周天从胃部蔓延到周身。
“小林来啦。”老支书的态度没咋变,“填下这个表,等黄三伯赶车过来,咱们就走。”
骡车很快就来了,骡子脖上带着的铜铃玎珰作响,清脆悦耳。
林星火扶老支书坐上去,发现知青们都来了,但只有常青手里捏着一张和她同样的表。
本来闹哄哄的场面,在林星火出来后好似被浇了一盆雪水似的马上安静了,常青嘴唇紧紧抿着,攥着报名表,背着一个大包袱四脚并用爬上车。
林星火小看了绝对武力值在这年头带来的威慑,更何况超过上限的能力往往会被人不自觉的附加上神异色彩,不止屯里社员们对“小仙姑”更深信不疑,知青们也暗暗认同林星火绝对有“道行”。连蠢到常被人当枪使的韦卜顺在林星火面前都老实的跟只鹌鹑似的,更别提招惹林星火两次的常青了。常青眼神都不敢与她对视,跟变了个人似的。
“走喽!”黄三伯扬鞭空甩,打出一个响亮的鞭花。
骡子慢悠悠跑起来,知青们脸色各异地望着骡车,像是在目送着希望远去,不甘中又带有畏惧。
复杂的情感太过明显,像潮水一般涌来,林星火慢慢品度体味那种情感,恍惚间好似在弥补一段过往:上辈子她修行桎梏于心境,久久不能进步,于是在师父建议下重回曾抛弃过她的林家,离开望仙洞时的心情与之有点相类,但她那时情绪淡漠,就像蒙着一层纱,不论她多努力体会,也终究不能分明。
“我、我不会跟你抢最后的通过名额,”常青窝在末尾,抱着她的包袱低声说:“培训过后我会调去林场。”
林星火看她一眼,发现作为斗争的胜利者,常青并没有多高兴,她攥报名表的指节微微泛白,翻来覆去说了几遍“去林场”,似乎她自己在跟自己强调。
林场怎么了?
骡车到公社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