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这里唯独有乌年能明白它的嘤嘤声,从林星火储物囊中摸出个西瓜大小的金乌石塞进臭兰乱飞的叶子中,这虽然晚了些,但这块金乌石是它们捡来的最大的五块中的一个。兔狲可一直记挂着没赶上机缘的老对手的,在林星火将一块大的一块小的给不咸观老仙姑送去之后,它就替臭兰挑中了这块最圆的,同时颜色也是最好看的。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乌年还想照着菁莲给它在上头刻一幅出水灵莲图……
臭兰抱住金乌石,伸出银青色的宝贝嫩叶碰了碰乌年的手,忽然像是认出他一样将所有叶子缠了上去,嘤嘤的更大声了,那根嫩叶还不停的变换形状,一时卷成一朵花,一时又指向门外,一时又做喇叭状。林星火用眼神示意,问臭兰要做什么?
乌年摇头,臭兰想菁莲,要回家,还威胁上他要不带它回家就要释放臭气!
但臭兰居然是祝余草?那种可以当灵食的祝余草?
可它为什么那么臭?林星火和乌年不约而同的想。
林星火也确实这么问了:“可它能放臭气,很臭很臭的臭气。”别的精怪别管血脉多单薄多混杂,至少没有除血脉外的能力呐。
方同俭却不以为然,理所当然的说:“那咱们要是被人惦记着当口粮,那一代代的不得进化出点别的能力?臭就对了!臭了才没人敢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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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注:
祝余草:《山海经》“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招摇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余,食之不饥。”祝余是生长在招摇山上的一种草,形状很像山韭开青色小花,吃了这种草没有饥饿感。
《镜花缘》:“只见这草宛如韭菜,内有嫩茎,开著几朵青花。即放口内,不觉点头道:“这草一股清香,倒也好吃。请问九公,他叫甚么名号,以后俺若游山饿时,好把他来充饥。”唐敖道:“小弟闻得海外鹊山有草,青花如韭,名‘祝余’,可以疗饥,大约就是此物了。”
《阅微草堂笔记》是清代文学家纪昀晚年创作的文言志怪笔记小说,作品主要描写狐鬼神仙、因果报应、劝善惩恶等或流传的乡野怪谈,或其亲身听闻的奇情轶事,与《聊斋志异》并誉为清代志怪笔记小说中的“双璧”。笔记中狐女形象众多,纪昀认为“人物异类,狐则在人物之间;幽明异路,狐则在幽明之间;仙妖异途,狐则在仙妖之间。故谓遇狐为怪可,谓遇狐为常亦可。”
弦超、智琼:出自三国《格致镜原》,弦超在泰山遇到一东西像獐子,头像妇人,鬟髻簪珥皆具,回去告诉智琼,智琼说这东西五百年出现一次,看见的人会长寿。
第78章
方同俭不只是说,他还胆大到去试呢!
“给我点草叶行不?”
臭兰显见的跟老头处的不错,真的主动断下一拃长的老叶,还卷起来递给方同俭。
“别!”林星火阻拦不及,老人家已经把那截墨绿色的草叶放嘴里嚼了两口。这臭兰叶她以前都是用来洗出丝线来织衣服的,那点草汁也都给炼成绿色染料了,这叶子真不一定能吃呐。
“啊!呸!”这是什么玩意,吃胡麻和树皮的口感都比这叶子强,简直就好像吃了一嘴嚼不烂的头发,只有一点点汁水。w?a?n?g?址?发?b?u?Y?e?????????è?n??????????⑤????????
这点汁水还又涩又苦,有股子怪味,这真是能食之不饥的祝余草,嚼都嚼不烂还怎么吃下肚?方同俭提溜着那一条被他下嘴试了几口的韭形叶子,也有点怀疑自己的推断了。
“漱漱?”乌年召出一团水球递给老先生,方同俭惊奇的接过那一团水,晃了晃,那水居然还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两下,但还是凝结不散。小狐狸也有些口渴,乌年又弄出三团小的,狐二撒娇的叫唤了两声,乌年手指一点,她的那小水球上就多了几道浅紫色雷纹游走,狐二眯起大大的狐狸眼儿,满足的咬了一口水团。
“狐二口味重,喜欢麻酥酥的水。”乌年跟方同俭解释。老头点点头,心想就跟解放前国外那种气泡糖浆似的吧?那时候他还年轻,特别喜欢那种气泡在舌头爆炸的微妙刺激感。
学着狐狸崽,也在水球上咬了一口,水球入口瞬间就散成了清流,跟用杯子喝水没什么区别。老爷子还是很新奇的将那一团水球都吃了。
随着拳头大的一团水球入腹,老爷子没忍住,从喉咙里打了声饱嗝。方同俭摸摸胃,只觉的一下子给胀满了。他心情不好,今天早中两餐饭都没吃多少,现在空荡荡能打雷的肠胃一下子满了,感觉很撑,要不是小辈还在眼前,老头这回真想把腰带扣松一个眼儿。
“……真是祝余草呐?”林星火扯了扯攀在乌年身上的臭兰。
祝余可比臭兰好听多了,还是上古灵草。可是臭兰才不管呢,它就是一心想回老家守着它的小莲花。
乌年没法子,只好先从架子车上的木箱子里将安然睡在白玉盆中的菁莲摆了出来。上次采完莲花之后,菁莲还没能生发孕育下一次花朵,且那段时间莲心水取得频繁了些,使得菁莲孕生转化的
灵液不够它自己使,到底是伤了些元气。是以林星火要把菁莲带在身边照料一段时间。
架子车上那些不起眼的木箱子都是红豆杉心材所制,箱子浑然一体,内蕴灵气自转,打开箱子的一瞬间臭兰才觉察到梦中情莲的香味,本来还做个表面功夫没离开花盆的根一瞬间全成了脚,熟练至极地把自己拔出来就奔着白玉盆去了。
当然,也没忘记它的金乌石,这家伙把金乌石贴在菁莲的缸壁上,自己密密的覆盖上去然后缠绕住缸身,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张墨绿色的玉盆草围子,那只银青色的嫩叶羞答答的伸高了,卷曲变换两下,扭出个荷包牡丹的花形……
“嗨哟,还知道把根藏在缸底下?”方同俭看的津津有味,不愧是是灵草,都成精了都。
“你们这是带来了多少东西?”怎么连莲缸都给搬来了?老头起身瞅了瞅那养莲花的玉盆,唔,玉质还凑活,盛着水显得挺温润,要是更清透些就是好东西了。方同俭出身富贵,他记得小时候家里有口用整块水玉雕的风水缸,晶莹剔透冰凉彻骨,是四九城里民间最出名的几件宝贝之一,只不过后来为了避祸被母亲亲手摔了,那碎片还换了些银元。
方老爷子那是真富贵窝里的出身,见着白玉莲盆也一副没甚大不了的神情。要是搁去年老头兴许还会担心被人瞧去生事,可现在他老人家有小徒弟撑腰,要不是形势还没彻底明朗,他都想让徒弟直接从后院莲池里捞一箱子金银,翘起尾巴重新过他悠哉悠哉的研究古物写点书稿的小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