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啊,怎麽可能不記得呢,如果不是那一場車禍的話,我跟你之間,也許就不是今天這樣天隔一方了?”莫世恪不無遺憾地說道。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車禍他暈迷後被母親帶回去,又回為腿骨折了不能行走,才被迫與安然斷了關系。
他就有更充足的時間與機會與母親慢慢周旋,也不會因為讓安然成了別人的妻子。
葉安然突然間就後悔了自己打這通電話了,她為什麽要去問,要去了解呢!
但此時已經問到這個份上了,也便問了出來:“你知道當時出車禍的對方名字嗎?”
“當時聽過,但不記得了,對方是酒駕,據說當場重傷,後來沒搶救過來死了。你怎麽突然間問起這個?是有什麽原因嗎?”莫世恪有些意外地問道。
三年前的事情,本來就已經過去了,她為什麽突然間問起呢?
“沒什麽,就是突然間想了起來,所以想問一問你,不知道就算了,沒有什麽的,就這樣,我先掛了。”
“安然……安……”
葉安然直接就掛掉了電話。
也許是有些心虛,她將拔給莫世恪的信息給刪除掉了,將手機握在手心裡,說不清心裡是什麽感覺。
亂得一團糟。
原本是要等葉國利一起回去,但是此時,她是一點兒心情也沒有,直接就下山,讓司機開車就回去了。
在路上的時候,才給葉國利發了信息。
【你看完媽媽就自己回去吧,我有些累,先走了。】
發完信息,她將手機設置了靜音,有些疲累地將頭靠在車座上,隻覺得頭很疼很疼。
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
突然間,有些害怕,她為什麽要打給莫世恪呢?為什麽要去了解呢?
她應該相信他啊!
一個人對自己好不好,她怎麽會不懂呢?
但是,為什麽還是那麽害怕呢?
有時候,害怕,也許不是不信任,而是太在意這個人了,在意到一種,深深地患得患失地步。
她甚至不敢告訴任何人,連艾子,她也不敢提起,只是深深地,把這個秘密,潛藏起來。
……
……
“老公,你回來了啊?怎麽樣?有沒有讓葉安然特別感動呢?”李雪文開口問道。
葉柔心也是滿含希望地看著他。
葉國利臉色頓時一沉,將手裡的手機扔在了桌上。
葉柔心不解,拿起了手機,就看到上面一條葉安然發的那一條信息。
葉國利臉色陰沉,剛才在墓場接到葉安然的信息的時候,他真的是差一點兒就破口大罵。
果然就不是自己的種,簡直就是太沒良心了!
他怎麽也是把她養得這麽大,現在有了靠山,這翅膀真是硬了!敢這麽耍他!還不接他的電話!
跟她媽媽當年一樣賤!
“都是薄佑霖出的什麽好主意,說什麽讓我提起陪她去墓場祭拜姓史的那賤人,還讓我在墓地的時候多跟姓史的說一些思念的感情的話,最好能讓人看出感情至深,依依不舍,最好時間說得長一些!結果倒好,葉安然聽了幾句就走了!”
“爸爸,佑霖也是想幫咱們嘛,誰知道葉安然那麽冷血呢!”
“你也是夠了,薄佑霖那小子一看也是個沒良心的,你別好了傷疤忘了痛,你啊,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給拿得死死的,要不然啊,他一逮到機會,肯定狠狠地就把你給踢了。”
“我當然知道了,我不是也在努力嗎~!”葉柔心嘴皮子喃喃地念了一句。
葉國利狠狠地轉身上了樓。
……
公司放假,艾子被季南風給接走了,她一個人回到家裡,直接就將身體摔入了柔軟的棉被裡,一動也不想動。
好難受。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苦,隻覺得原本是春光明媚的時候,突然間就飄來了一片烏雲,而你不知道,這一片烏雲,會不會在下一秒就傾盆大雨,你沒有傘,走在路上,只能一直惴惴不安著。
她此時整個大腦就是一片混亂。
於是一整天,整個人就像是生病了一般,混混屯屯,迷迷糊糊。
薄靳煜處理了公司的事情回到家裡的時候,就聽到管家說她一整天沒有吃飯,一直在房間裡睡覺。
“怎麽這個時候才告訴我?”薄靳煜眸光一沉,怒斥道。
“太太說了二爺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不讓告訴二爺,我看著她也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心情不好,隻讓人送了些餐食進房間,也時不時地讓女傭進去詢問一下情況。”管家低下了頭,不安地應道。
其實早就知道要被二爺訓一頓了,畢竟二爺可是把二太太當眼珠子一般含糊。
不過,當真正看到向來溫和的二爺發火的時候,真的是……好可怕。
薄靳煜抿了抿唇,看著管家:“以後像這種事情,你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我能不能回來,要不要回來,由我決定!”
“是,二爺。”管家應道。
薄靳煜這才冷著臉轉身上了樓。
推開房門,就見葉安然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邊上放的是晚餐,他看了一眼,似乎一動未動。
“這是怎麽了?”薄靳煜走向了床邊,低頭,看向了她的臉, 就見她雙眸並沒有合上,只是有些無神。
伸手,輕輕地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也不高,也不像是發燒。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薄靳煜輕輕地拉著她的手,將她抱著翻了個身,而後自己坐到了床-上,將她的頭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之上,低頭看著她,眸光中盡是不解。
“是不是葉國利又說了些什麽難聽的話呢?來,說給老公聽聽,老公幫你分析分析。”薄靳煜輕輕地順著她的頭髮,溫柔地問道。
葉安然搖了搖頭,眼眶卻是一下子就紅了。
這麽溫柔,這麽體貼,這麽寵溺。
這樣的他,怎麽可能是為了報復她呢?
她一定是想多了,一定是這樣的。
她應該相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