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響起鼓掌聲,錦雲真心佩服張媽媽隨機應變的本事,可憐葉連暮那蘋果核不能扔,這可是他媳婦右相府嫡女剩下的平安,扔掉表示他不護著她。
一旁的小廝忙端了托盤來,葉連暮把蘋果核放下,然後伸手去接錦雲,滿腔怒氣瀕臨爆發了,他自找罪受,他忍。
可惜,錦雲今兒是專門挑釁他怒氣而來,拿帕子擦了擦他的手,然後才把手擱上去,等將錦雲牽下花轎,一旁喜婆立馬把大紅喜綢遞過來,一人拽一端。
跨火盆,邁馬鞍……邁進正堂拜天地。
拜過天地後,錦雲就被喜婆送進洞房了,葉連暮自然也在的,不過他連新房的門都沒進,就下去換衣裳招呼客人去了。
錦雲坐在喜床上,屁股底下是隔人的花生,屋子裡除了青竹幾個,還有兩個喜婆和四個丫鬟,青竹想著錦雲能單獨歇會兒,塞了荷包過去請她們出去,結果幾個人荷包收了,愣是站在那兒不動,“我們得守著少奶奶,等大少爺回來喝合巹酒。”
谷竹氣的暗咬丫鬟,這裡是少奶奶的新房,都請她們出去了,竟然不動,這是故意給少奶奶下馬威嗎?
谷竹想的太簡單了,幾個丫鬟哪裡算的上下馬威,真正的下馬威還在後頭呢,祁國公府幾個姑娘邁步進來,看著錦雲還蓋著蓋頭,不由的嘟起了嘴,“怎麽大哥都沒掀蓋頭就出去了,我還看看大嫂是個何等絕色呢,把大哥迷得神魂顛倒,連上官姐姐的親都給退了。”
一聽就知道是不滿意錦雲的,而且心裡還中意著上官琬,錦雲坐在那裡直翻白眼,真想把人全部轟出去,然後在院子角落裡重開個門,直通府外,從此楚河漢界,老死不相往來才好。
谷竹和青竹守在錦雲一旁,幾位姑娘見錦雲沒說話,嘟了嘟嘴,還真是木訥寡言,不由的懨懨的走了。
喜房內,大紅龍鳳燭燃燒著,燈芯偶爾還蹦出來霹靂巴拉的響聲,錦雲脖子酸疼不已,忍不住想挪位置,只是才移動,一旁的喜婆就重重的咳嗽了,錦雲哪裡還敢動。
隻得受罪的坐著,氣的不行,手裡捏著那包粉,原還想祁國公府不惹惱她,他們相安無事,但是現在,怨不得她拿他開刀了,晚走一會兒去換衣服敬酒會死啊,害她一動不動渾身僵硬的坐了近半個時辰了!
真想不管不顧的掀了喜帕,青竹在一旁一個勁的說,姑娘莫急,姑爺一會兒就會回來了,忍忍就過去了。
又等了兩刻鍾,外面才有請安聲傳進來,“見過大少爺,祝大少爺大少奶奶早生貴子。”
葉連暮是皺著眉頭進門的,老是說因為船上錦雲那莫名其妙的一喊,他對錦雲那張臉半點興趣也不敢,來這間屋子也是被逼的,禮總是要行全了。
喜婆說上一堆好話,然後把喜稱遞上,葉連暮一把就把蓋頭掀了起來,錦雲嘴角是一抹笑,張媽媽告訴過她,喜帕要挑三回,代表希望下輩子下下輩子還娶她,這一挑就過去了,別說下輩子,
這輩子都不想跟她過。 張媽媽不高興了,姑爺做的也太過分了,這不是傷她家姑娘的心嗎?!
一旁的喜帕緊著說喜慶話,然後把蓮子羹送上,錦雲才不管,他不把禮儀放在心上,她還記著不成,拿起就吃,一旁的婆子那個錯愕,喜慶話是想多少說多少了。
桌子上擱的東西,每樣都要吃點,最後把生蓮子端上來,讓葉連暮喂給錦雲吃,錦雲十分霸氣的擺手道,“不用了,我知道是生的。”
喜婆那張臉啊,一輩子也沒今兒這麽精彩過,眼睛盯著葉連暮,葉連暮擺擺手,喜婆這才端下去,但是交杯酒,這是必須要喝的,即便是不守規矩也得喝,不然算不得夫妻。
錦雲伸手端了酒,先端的葉連暮那杯,隨即換了另外一杯,那一瞬間,誰也沒有注意到錦雲眸底那抹笑意,端了交杯酒,兩顆腦袋慢慢靠近,雙手交叉,老實說,跟個男子靠的近,她的心還是忍不住跳的飛快,不過他也沒好哪裡去。
昂口把交杯酒飲盡,錦雲收回手,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葉連暮,發覺他的臉色未免,錦雲眉頭扭了,不至於吧,那五味俱全的酒,他竟然就這樣喝了,她還想看他丟臉呢。
錦雲神色有些懨懨的,但是葉連暮擱下酒杯時,突然神色一變,錦雲嚇了一跳,然後就見葉連暮一口血噴了出來,錦雲嚇的都站了起來,“你,我……。”
玩笑開大發了!
一旁幾位丫鬟忙過來扶住葉連暮,另外兩個丫鬟已經出去喊人了,不一會兒,喜房裡就來滿了人,其中有祁老夫人,“怕是今兒淋了幾個時辰的雨,淋壞了身子,趕緊服下去歇著,再去把大夫請來。”
祁老夫人瞥了傻站在那裡的錦雲,以錦雲累了要休息為由,讓人扶著葉連暮走了,不單她們走了,原本留著屋子裡的其余丫鬟也都走的乾乾淨淨的。
張媽媽嚇的臉色大變,“姑爺他這是……?”
錦雲想的卻是,他吐血怎麽都沒人懷疑是因為喝了添加了調料的酒,難不成他本身就有病?還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有病,所以自告奮勇替皇上娶她?
各種疑惑像是一團棉花將錦雲的心堵了個嚴嚴實實,真想把他揪過來,狠狠的踩上兩腳才好,心頭一氣,把鳳冠取下來,往床上一扔,坐到桌子上,大吃大喝了起來,去他姥姥的新婚之夜,走了更好,省的她還要想辦法轟他走。
張媽媽抹著眼淚,讓南香把地上的血擦掉,然後走到桌子旁,“姑娘,姑爺在新婚之夜吐血,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錦雲沒好氣的回道,“他過他的,我過我的唄,好了,嫁也嫁了,還能怎麽著,就是龍潭虎穴,暫時也沒有出去的可能了,你們今兒也跟著走了一天,都喝過薑湯了沒有?”
張媽媽回道,“都喝過了,還喝了祛寒藥,應該不礙事,可姑爺那樣,這洞房花燭夜怎麽辦?”
錦雲深呼一口氣,瞥頭看著自己的喜床,吩咐道,“準備洗浴的水,再把喜床上的果子都收拾了,累了一天了,今兒早點睡。”
張媽媽點頭,也只能這樣了,也不知道姑爺身子怎麽樣了,錦雲連問都沒問,她也是無人可問,也沒人來告之一聲,仿佛就當沒她這個人一般。
好,真是不錯,希望一直能這樣才好!
錦雲泡了澡,緩解了下疲勞,然後爬上床,看著那擱在被子下面的喜帕,錦雲揉成一團,扔床角落裡去了,閉眼就呼呼大睡,這仇,慢慢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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