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虯看到自己居然一擊得手,這樣的大好機會當然不會 凝聚全力又是一拳打在小貓的 門之上,可憐那小貓的屁股連遭兩次重擊,被打得渾身發顫,竟然匍匐倒地。方虯衝了上去,跨在小貓的背脊之上,左手摁住它的額頭,右拳暴風驟雨般向它的身上落去。
狄驚雷已經將大貓打得哀鳴不止,他一手抓住大貓的頂花皮,一手抓住它的尾部奮起神力,竟然將大貓偌大的身軀舉起。
劉祿禪壓根沒想到狄驚雷和方虯竟然如此勇武,眼看他的兩隻老虎在交鋒之中竟然落在下風,慌忙道:「停下,停下!」
這種時候有誰會聽他的命令?狄驚雷雙臂用力將大貓的身軀猛然向虎池的石壁之上摔落,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之聲,那大貓在他的全力一擲下,被摔得多處骨骼斷裂,口鼻之中汨汨流出鮮血,身軀抽搐不止,眼見已經無法活命了。
那邊方虯也不甘示弱,抓起小貓的後腿狠狠向石壁上輪去,連續撞擊了三下,方才將它扔在了地上,兩隻老虎此刻全都癱軟在那裡,口鼻中流出一大灘鮮血,不知是死是活。
劉祿禪又是惱火又是心疼,這兩隻老虎是別人送給他的禮物,他經常拿它們出來炫耀,本來今晚他是想藉著它們耍一耍威風,卻想不到最後是這樣的結局。
謝庸及時來到劉祿禪身邊道:「劉大將軍。你地這對貓兒著實可 愛,不知捨不捨得割愛,一千兩黃金賣給我吧!」他何其老道,看出兩隻老虎只怕無法活命了,以劉祿禪的為人定然會心生怨恨,及時許給他利益,以免他追究下去。
劉祿禪臉色鐵青的點了點頭道:「送給你了就是!」他轉身便向遠方走去,看都不向謝庸他們看上一眼。
方虯和狄驚雷兩人從虎池中回來,彼此伸出拳頭相對輕碰了一下,以示慶賀。心中都是得意非凡。
伏原來到他們的身邊低聲道:「你們兩個混球今日可捅了一個大漏子!」
方虯抬頭看到劉祿禪遠走的背影,張嘴想要提起大軍入川之事,卻被伏原伸手將嘴巴摀住,伏原怒道:「少說一句話,沒人當你是啞 巴!」
謝庸也走了過來:「那兩隻老虎我已經買下,咱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裡吧!」
狄驚雷忽然想起一件事,轉身又向虎池中走去,過了一會兒方才神神秘秘走了出來。
謝庸和伏原催促他們兩人離開了將軍府。
走出門外,已經是月華滿天,伏原歎了一口氣。轉身向謝庸望去,看到謝庸也滿懷笑意的看著他。伏原苦笑道:「謝先生好手段!」
「伏老弟只怕想錯了!」謝庸向身後看了看,低聲道:「這兒不是談話的地方。咱們先離開再說!」
方虯好奇的看著狄驚雷衣袍下的凸起部分,低聲道:「什麼東 西?」
狄驚雷嘿嘿笑道:「我看那兩隻老虎丟下實在太可惜,便過去將它們的話兒割了下來,以後用來泡酒!」
方虯禁不住大笑起來:「我還以為你地那根東西如此霸道哩!」
狄驚雷笑著在他肩頭擂了一拳道:「你居然敢損我!」
幾人都擔心劉祿禪報復,回到各自的客棧,收拾好行裝,在梓潼城內尋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下。或許是心有靈犀,謝庸和伏原當晚湊到了一處,他們兩個彼此之間仍然戒心十足,狄驚雷和方虯兩個卻通過這場生死搏殺變得突然親近起來,抱著酒罈子喝在了一處。
謝庸和伏原看著他們兩個只能苦笑搖頭。
伏原低聲道:「謝先生有沒有發現,這劉祿禪根本是個小人,與其跟他合作,傷害咱們哥倆的感情,不如咱們多多親近親近。
」
謝庸自然明白伏原的意思。微笑道:「劉祿禪想要派軍前往蓉郡,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知道。看起來。他不但是個小人,而且是個相當有野心的小人。」
伏原歎了口氣道:「我最擔心的就是他轉而跟霸江龍聯合。」
謝庸道:「人算不如天算。劉祿禪也不是傻子,自然會有他的盤 算,不過這梓潼城,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得好。」
伏原意味深長的向方虯和狄驚雷看了一眼道:「想不到他們才是今晚的主角!」
謝庸呵呵笑道:「這樣不是更有趣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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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靜靜站在富貴鹽場內,目光平靜地看著跪在眼前的焦橫、焦峰兄弟,其中並沒有太多的憤怒,他地臉色仍然有些蒼白,身體被霸江龍擊傷後,仍然沒有完全康復,不過有雲瑤的百花瓊露丸相助,已經任何妨礙,他輕聲歎了口氣道:「焦橫,我真的想像不出,你為何要反 我?」
焦橫神情黯然,在佔盡一切有利的形勢下竟然被一幫老弱婦孺給擊敗,只能哀歎自己沒有本事,低聲道:「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陳武陽冷哼一聲,抬腳將焦橫踹倒在地上,怒道:「吃裡扒外的東西,公子如此看重你,你居然還敢勾結霸江龍禍害回龍溝!」
焦橫從地上爬了起來,冷笑道:「這回龍溝原本就是我的,從一個主人突然變成了別人的僕從,你不會懂得這種滋味,更不會瞭解我地痛苦!」
龍淵怎會不懂。他從一個九五之尊淪落到四處逃命地布衣百姓,那種感受那種痛苦比起任何人都要來得深刻和強烈,
有考慮到焦橫也會有相同的想法,他點了點頭道:「 道我平平安安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
焦橫呆呆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龍淵道:「霸江龍荊戈已經死了!」
焦橫整個人宛如被霹靂擊中,真真正正驚呆在那裡,他一直都知道龍淵的厲害,可是並沒有相信他的力量足以達到和霸江龍抗衡的地步,這也是他敢鋌而走險與霸江龍荊戈勾結的真正原因。
龍淵輕聲道:「本來我想放過你,可惜想了許久。還是沒有找到放過你的理由!」
焦橫黯然道:「你殺了我吧,只求你放過我的兄弟,放過我地娘 親!」
龍淵的唇角泛起一絲殘酷地冷笑:「你在叛亂地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兄弟和娘親?你殺了我這麼多地兄弟,我為何要留下你親人的性 命?」
焦橫驚聲道:「你好歹毒!」
此時兩名武士將焦峰推搡到他們的面前,焦峰淒然大叫道:「大 哥!」
「二弟……」焦橫還沒有站起,就被陳武陽又是一腳踢中後背,重重趴倒在地上。
龍淵使了一個眼色,其中一名武士抓住焦峰的髮髻,手中短刀乾脆利落的劃過他的頸部。焦峰張開嘴巴想要說話,鮮血卻從他的喉管之中汩汩流出,他地目光中充滿驚駭之色。想不到自己竟然就這麼死了。
焦橫哀嚎道:「二弟……」他掙扎著想要向龍淵撲去,被陳武陽一腳踩在後背之上,目睹手足慘死在自己面前,焦橫整個人痛苦到了極 點,他的身軀不斷顫抖著,咬緊的牙關不斷滲出血來。
龍淵歎了口氣道:「其實我原本已經當成了自家地兄弟,想不到你竟然這樣對我!」
焦橫聲嘶力竭吼叫道:「你不是人!」
龍淵轉過身去:「送他走吧!」
陳武陽抽出長刀閃電般刺入焦橫的後心之中。幾名武士上來將焦橫兄弟的屍首抬走。
陳武陽默默來到龍淵的身邊,低聲道:「那些跟焦橫一起叛亂的武士怎麼辦?」
龍淵皺了皺眉頭低聲道:「調查清楚,殺掉帶頭鬧事的那幾個,其他人全部安排去制鹽!」原本龍淵想將這些叛亂的武士全部殺掉,可是後來考慮到大規模地屠殺非但起不到威懾的效果,反而會引起回龍溝這些武士心寒,所以採取了這個謹慎的做法。
陳武陽點了點頭:「這樣最好不過,對了,焦橫的家人……」
龍淵冷冷道:「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此時石娃子帶著幾名武士過來參見龍淵,他在龍淵面前跪下道: 「石娃子參見三叔。二叔!」
龍淵不禁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有些本事!」
陳武陽的臉上也露出笑意:「石娃子。聽說焦峰的兩隻耳朵都是你割下來的?」
石娃子笑道:「多虧了佘婆婆幫忙,如果不是她仗義出手。回龍溝的叛亂,我們根本搞不定。」
龍淵點了點頭道:「有機會我一定要登門去謝謝咱們的好鄰居。」
石娃子道:「三叔,事情緊急,我違背了您地規定,將那座古兵武庫打開了,從中拿了不少的武器,請三叔責罰!」
龍淵笑道:「罰什麼?獎你才對,那座兵武庫本來就是你發現地,拿來用了就用了,有什麼大不了地?」
石娃子歡天喜地的叩了一個響頭道:「多謝三叔!」
龍淵擺了擺手道:「快起來吧!你爹不在,隧道那邊地事情就交給你了,盡快修復整條隧道,恢復昔日的防守!」
「是!」
石娃子似乎還有什麼想法,欲言又止。
龍淵從他的表情上看出,微笑道:「有什麼話只管說出來!」
「三叔,我們從兵武庫中拿出來的那些兵器可否不用送回去?」
龍淵笑道:「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全部留下來!」
石娃子這才喜滋滋的去了。
陳武陽望著石娃子遠去的背影,微笑道:「這小子倒是有些本 事!」
龍淵道:「有膽色,有智謀,二哥以後多多栽培他!」
陳武陽笑道:「不用你吩咐,大哥肯定會對他悉心調教!」
龍淵深有感觸道:「今次之所以發生這件事,一是我對回龍溝內部的情況過於樂觀,所以疏於警戒,二是因為我輕信了焦橫兄弟,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咱們的人手不足,一定要盡快想辦法改善這一點。」
陳武陽道:「不知道謝先生前往梓潼是否順利。」
龍淵道:「謝先生應當不會讓我們失望,對了,紅袖和趙子服已經走了這麼多天,怎麼還沒有回來?浮雲谷那邊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陳武陽道:「三弟,不如我這就帶些武士過去接應!」
「二哥,咱們剛剛從蓉郡才回來,怎能讓你又去奔波!」
陳武陽笑道:「咱們兄弟之間用得上如此客氣嗎?」
龍淵點了點頭道:「好吧,就這麼辦,你挑選一些精銳武士,盡快趕往浮雲谷,看看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處理完這一連串的事情,龍淵方才留意到祥貴早就在一旁等候,他微笑著走了過去:「小貴子,來了很久了?」
祥貴道:「公子,紫蕪姑娘讓我過來請你回去吃飯!」
龍淵笑著點了點頭,想起紫蕪清麗絕倫的俏臉,心中不由得升騰起一陣溫暖,每次的血腥和殘殺之後,他更需要這種溫暖的慰藉,他輕聲道:「走,咱們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