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袖低聲道:「我知道自己過去曾經開罪過你,雲瑤姑娘若是恨我,要打要罵,我蘇紅袖絕不皺半分眉頭,我只求你幫我找到公子的下落,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我……也無法獨自活在這個世上。」蘇紅袖說到動情之處,眼圈兒微微有些發紅。
雲瑤嘆了口氣道:「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說這番話,好吧!我可以幫你找他,不過要看你蘇將軍有沒有誠意!」
蘇紅袖道:「如何才叫有誠意?」
雲瑤道:「很簡單,你跪在我的面前向我說對不起!」
蘇紅袖用力咬了咬下唇,明眸之中充滿了憤怒的光芒。
雲瑤冷笑道:「怎麼?你口口聲聲他對你如何重要,連這一點都不肯為心上人做嗎?」
蘇紅袖點了點頭,屈膝向雲瑤跪去,雲瑤卻伸手攔住她道:「蘇紅袖,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你這一跪豈不是冤枉?」
蘇紅袖淡然笑道:「為公子做任何事都值得!」
雲瑤一顆芳心猛然顫抖了一下,蘇紅袖語氣雖然平淡可是其中卻蘊含了怎樣的深情。她冷冷道:「你雖然願意跪,可是我卻受不起!跟我來,我幫你找他!」龍淵在冰冷的室內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任何可能的出口,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到妙嬋身邊,妙嬋調息之後,似乎恢復了一些,輕聲笑道:「都告訴你,我們出不去了!」
龍淵緊挨著妙嬋的身邊坐下,妙嬋悄悄向他望去,從他的雙目中仍然沒有找到任何的絕望和頹喪。忍不住小聲道:「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擔心我們永遠出不去,擔心我們死在這裡?」
龍淵的唇角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沒到那種時候,我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容易死,在我完全絕望之前,我仍然會尋找逃生的機會!」
妙嬋道:「所有地通風孔道已經關閉,咱們在這裡至多還有兩日兩夜可活。一旦這裡的空氣用盡……」
龍淵站起身來,他剛才坐下是為了短暫休息恢復剛才損耗的體力,大聲道:「不是還有兩天兩夜嗎?」不到最後一刻,他決不會放棄希望。
妙嬋望著龍淵的背影,俏臉之上流露出神秘的微笑。
龍淵裡裡外外搜索了三遍之後,再次回到妙嬋的身邊,只見妙嬋臉色蒼白地可怕,抓住她的柔荑,發覺她的體溫低的嚇人,關切道:「怎麼了?」
妙嬋牙關微顫道:「我……好冷……」
龍淵展開臂膀將她的嬌軀緊緊擁入懷中:「怎樣?」
妙嬋顫聲道:「只怕……我……我要死了……」
龍淵心中生出一股難言的酸楚。他用力搖了搖頭道:「不可以,你將我帶到這裡,便應該帶我出去,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妙嬋充滿內疚道:「都是我害了你……若是還有來世,我……我一定補償……」話未說完,螓首一偏,竟然昏迷了過去。
龍淵大聲呼喚她的名字。捧起她的俏臉,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容顏,心中忽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恐懼,若是妙嬋就此離去,自己將獨自在這與世隔絕地地下靜待死亡,那將是怎樣的痛苦。
他摸了摸妙嬋的脈息,雖然微弱可是仍然存在,慌忙將妙嬋放下,然後大步衝向石柱前,將石柱上的四支火炬全都取了下來。拿出火石點燃。
然後緊緊擁抱著妙嬋,用身體的溫度和火焰的熱力呼喚著妙嬋。過了好半天,妙嬋方才悠然醒轉,看到面前燃燒的三支火炬,驚聲道:「你可知道,火焰會加速燃盡這裡地空氣!」
龍淵點了點頭:「我不在乎!」
妙嬋美眸之中蕩漾著晶瑩的淚光:「我們的時間只怕已經不多了!你恨不恨我?」
龍淵搖了搖頭,充滿柔情道:「我從未恨過你,對你只有喜歡!」明白自己已經逃不出去,藏在心中許久的話也暢快淋漓的說了出來。
妙嬋美眸中流露出一絲羞澀,她喘了口氣道:「因為我。你無法……重整河山……因為我……」
龍淵擁緊了妙嬋的身子,低聲道:「如果上蒼一定要我死,能夠和你相擁死去是我最好的歸宿!」
妙嬋可愛的鼻翼輕輕翕動了一下,竟然流下淚來。她在任何人前從未流露出如此的真情,今日在生死存亡的時刻聽到龍淵地真情表白。芳心中矜持許久的防線終於被完全扯開。她雙臂摟住龍淵的脖子,俏臉埋在龍淵的胸前無聲啜泣起來。
龍淵慌忙勸她。誰成想越是勸她,她哭得越是大聲,龍淵只能任憑她在自己的懷中宣洩著心中悲傷的情緒。龍淵絕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在死亡真正來臨以前決不會放棄自己的努力,然而他不會將這番話告訴妙嬋,他害怕這句話會加重妙嬋心中的歉疚,他是男人,理當照顧到身邊人的感受!雲瑤停下腳步,指向前方被封閉的石門道:「這裡一定有人進去過,觸發了機關,七塊萬鈞石全部落下!」她當然知道事情地真相,可是當著蘇紅袖的面不好直說。
蘇紅袖驚慌道:「你是說他們被困在了裡面?」
雲瑤搖了搖頭道:「我可沒有這樣說,不過這裡是禁地,從沒有人可以進去過,萬鈞石只要落下,便是一隻螞蟻都無法從裡面爬出來。」
蘇紅袖的俏臉頓時失去了血色。她充滿祈求的目光盯住雲瑤道:「當真沒有辦法嗎?」
「如果他們在裡面,只怕沒有活命的機會!」
蘇紅袖咬了咬櫻唇,一字一句道:「我馬上集合人馬,一定要鑿穿這裡!」
雲瑤嘆了口氣道:「沒用地,萬鈞石落下地時候所有通風口都會被關閉,裡面地空氣最多只夠維持兩個日夜。也許還會更少……」她停頓了一下黯然道:「就算你集合所有人日夜不停地開鑿這裡,想要打穿一個孔洞也要半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她話沒有說完,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
蘇紅袖的目光堅定不移:「公子不會丟下我!」妙嬋終於止住哭聲,抬起頭,俏臉之上猶自掛著兩顆星辰般迷人的淚珠兒,龍淵伸手為她抹去淚水,輕聲道:「別哭了,咱們還有時間,我再去看看!」
妙嬋知道他仍然不願放棄。小聲道:「我跟你一起去!」
龍淵道:「裡面冷得很,還是我自己過去!」
妙嬋緊緊摟住他的臂膀道:「不要丟下我,我擔心你一離開,我便會再也見不到你,若是我死了……你又不在我地身邊,我該會怎樣害怕,怎樣的孤獨!」
龍淵用力抿了抿嘴唇。看著妙嬋楚楚可憐的目光,用力點了點頭。
龍淵背起妙嬋重新回到水晶棺槨之前,輕聲道:「我已經裡裡外外搜索了好幾遍,只有這裡沒有好好查看過了!」
妙嬋黯然道:「你終究還是要打擾她!」
「她是誰?」
妙嬋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方才道:「鐘隸的妻子安尋櫻!」
龍淵忽然想起妙嬋也是姓安,難道她和躺在水晶棺槨內的安尋櫻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係?越想越是大有可能,如果是外人,怎能對這裡的一切如此熟悉?
龍淵道:「你是他們的後人?」
妙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聲道:「你放我下來!」
龍淵將妙嬋放了下來,攙著她重新來到棺槨前。妙嬋按照剛才的步驟將水晶棺槨移開,下方重新現出洞口,做完這一切妙嬋已經用盡了全力,嬌軀靠在龍淵地身上,無力道:「你去將那個金盒拿來,將這些東西原樣放回去!」她將那捲軸和盾牌交給龍淵。
龍淵不禁暗自奇怪,妙嬋費盡千辛萬苦方才得到這兩樣東西,轉眼間又要放回去,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可是轉念一想,若是他們逃不出去。只能被困死在這裡,玄天寶典對妙嬋自然沒有任何用處。
他應了一聲,將兩樣東西按照原樣放回,然後將金盒放回原來的地方。
妙嬋休息了一會兒,等到略微恢復了一些體力。輕聲向龍淵道:「帶我去另外一側!」
龍淵將妙嬋抱到水晶棺槨的另外一側。那一側也有一幅星空圖,妙嬋伸手移動了幾顆星位。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那水晶棺槨竟然緩緩向下沉去,露出一個長方形的坑洞。
妙嬋道:「沿著棺尾的洞口一直向前走,也許可以找到出路!」
龍淵心中暗喜,妙嬋果然早就知道出路,剛才只不過是故意欺騙自己,轉臉向妙嬋看去,只見她雙目又已經閉上,氣息變得微弱,原本心中對她欺騙自己地那點怒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背起妙嬋,跳了下去。沿著棺尾露出的狹長洞口走了進去。
火炬映照出周圍的情形,兩旁都是石壁,向前行走了五十餘步,卻聽妙嬋道:「右側有個虎頭扳手,你拉下去!」
龍淵轉身望去,果然看到右側牆壁接近穹頂處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虎頭扳手。他伸手將虎頭扳手用力搬下,只聽到身後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龍淵擔心這條甬道隨時坍塌,不由得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妙嬋道:「剛才是封閉墓的機關,日後……再也不會有人進去了……」
龍淵道:「你這丫頭騙得我好苦,既然早就知道這條道路,為何剛才要作出如此絕望地模樣?」
妙嬋的俏臉無力地附在龍淵的肩頭,輕聲道:「剛才我當真不想活了,可是想到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那裡著實害怕,所以才想讓你留在那裡陪我!」
「呵!你果然夠歹毒!」
妙嬋溫婉笑道:「可是……你這混蛋偏偏說了那麼暖人心的話,弄得人家心中好不感動。所以又打消了想死地念頭!」
龍淵自然不會相信她說得會是實話,剛才妙嬋擺明了是戲弄自己,又走了百餘步,感到前方有冷風吹來,手中火焰撲閃了幾下。
妙嬋道:「再走便會入水了……」說到這裡她再也支撐不下去,伏在龍淵的背上陷入昏睡之中。
龍淵感到她冰冷的俏臉緊貼在自己的頸部肌膚之上,心中擔心到了極點。妙嬋被冰魄斷魂針射中絕不是作偽,不知她能否支撐下去,正在思緒起伏之時,足下已經踏入水中,向前走了百餘步,水面已經漫到他的頸部,再走就會潛入水中,龍淵擔心妙嬋在昏睡中被水嗆入胸腹,慌忙將她喚醒。
妙嬋強行打起精神,將夜明珠遞給龍淵道:「游出這條水道。就可以抵達小湖之中,浮上去我們就可以脫困……」
龍淵點了點頭道:「你能夠堅持住嗎?」
妙嬋虛弱笑道:「你還活著……我當然不捨得一個人死……」
龍淵深吸一口氣後,帶著妙嬋向水中潛游而去,龍淵的水性不弱,利用夜明珠地光芒照亮這條水下甬道,一口氣向前游了二十多丈,終於順利離開了這條甬道,他向妙嬋望去,卻見妙嬋美眸睜得很大,似乎已經無法堅持下去。慌忙湊到妙嬋唇邊,吻住她的櫻唇,將口中的空氣渡入她的檀口之中,兩人地身體在水中緩緩升騰而起,彼此地目光久久凝視。妙嬋地目光顯得如此淒迷。不知籠罩的是水汽還是淚水。
龍淵和妙嬋同時從水面浮出,兩人長吸了一口清新地空氣。龍淵揮動右臂從心底發出一聲快意的大吼,妙嬋深情看著龍淵,即使在瀕臨死亡的時候,龍淵都沒有流露出任何地沮喪和絕望,天下間又有什麼可以難住他呢?
龍淵帶著妙嬋游到岸邊,兩人周身都已經濕透,此時已經是深夜,月朗星稀,山野之中不時傳來陣陣野獸的嚎叫,龍淵依稀分辨出這裡應當是回龍溝附近的流雲湖,從這裡並不能直接前往回龍溝,而是要繞過兩座山,方可抵達回龍溝的南部入口。
轉身望去,妙嬋已經蜷曲著躺在草地之上,嬌軀因為寒冷不住瑟瑟發抖。
龍淵慌忙從周圍尋來樹枝,利用火石在草地上點燃一堆篝火,扶起妙嬋來到火堆前坐下,身上的衣服在篝火的烘烤下很快便乾透,妙嬋靠在龍淵的肩頭已經睡去。
龍淵小心讓她躺在自己的雙腿之上,無意中卻發現妙嬋隨身的錦囊落在一邊,錦囊露出黃色油布的一角,龍淵悄悄將油布抽出,卻見油布之上拓著密密麻麻地奇怪文字,分明是那面護盾之上的梵文。龍淵的頭腦頓時清醒過來,原來妙嬋已經將護盾上的文字拓下,難怪她又將護盾和捲軸放了回去,此女的心機著實厲害,即便是和自己共同經歷了生死之後,仍然不肯向自己說出實情,龍淵不禁暗自苦笑,卻不知妙嬋跟自己所說的話究竟有幾句可以相信?
睡夢的妙嬋發出輕聲的呻吟,龍淵看著她蒼白的俏臉,心中又是生氣又是憐愛,他小心將油布塞入錦囊之中,悄悄看了看其中。除了這塊油布並沒有其他的東西,龍淵暗忖道:「自己分明看到她將捲軸放了回去,如果說那捲軸才是真正地玄天寶典,妙嬋自然不會輕易放棄,難道這滿篇的梵文才是玄天寶典,又或是妙嬋趁著自己尋找出口地時候將那捲軸記了個清清楚楚?」
龍淵搖了搖頭。反正他對這玄天寶典沒有什麼興趣,更沒有將之據為己有的心思,不過想起妙嬋對自己如此提防,心中不免感到有些難過。
半夜的時候,妙嬋卻又忽然發起燒來,她不時說起了胡話,龍淵扯下自己地衣袖,用湖水沾濕了為她擦拭額頭。
妙嬋似乎陷入一個驚恐地夢魘之中久久無法醒來,驚聲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她雙手用力的抓住龍淵地大腿,指甲都深深陷入其中。抓得龍淵痛得大叫起來。
遠處四條身影向他們的位置迅速圍攏而來。
龍淵霍然警覺,抽出腰間彎刀站起身來,卻見四名臉上畫著奇怪圖案的黑衣男子手握長刀站在那裡。龍淵大聲道:「什麼人?」
那幾名男子顯然誤會了龍淵的舉動,為首一人憤然道:「你想對這位姑娘做什麼?」
龍淵這才明白,他們幾人八成將自己當成了採花大盜。他笑道:「幾位兄弟誤會了,她是我的妻子!」
幾名男子打量了龍淵一眼,其中一人冷冷道:「深更半夜。將一個弱女子劫持到荒山之中,分明不安好心,兄弟們,抓他去見公主!」
龍淵擺了擺手道:「我叫醒她說給你們聽!」他搖了搖妙嬋的香肩,誰成想妙嬋非但沒有醒來,反而尖聲叫道:「不要殺我……」
幾名男子這次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那為首男子怒道:「無恥淫賊,今日定然要了你的性命!」他揮舞手中長刀率先向龍淵衝了上去。
龍淵當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在這荒山野嶺居然會遇到這幫糊裡糊塗的傢伙,眼前只有硬著頭皮跟他們大戰一場。他抽出波斯彎刀。閃電般迎向對方長刀,雙刀交錯,只聽到噌!地一聲,對方長刀被他斬成兩段。幾人看到龍淵手中刀如此鋒利,都是一怔。
那為首男子道:「對付這種淫賊咱們不需要講什麼公平,兄弟們一起上!」
龍淵怒道:「她是我妻子,要怎樣說你們才肯相信?」
此時從周圍樹叢中又湧出六名黑衣人他們手中全都拿著弓箭,寒光閃閃的鏃尖瞄準了正中的龍淵。
一個憤怒地女聲道:「放下彎刀,將她交給我們!」
龍淵只覺著這聲音聽起來無比耳熟,轉身望去。卻見身後站著一名身穿紅色武士服的少女,頭戴銀色髮冠,在月光下閃爍著明晃晃的光芒,她柳眉倒豎,美眸圓睜。一張可愛的櫻唇撅起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可是當她看清這個淫賊的真正容貌之時,櫻唇不由得張大。俏臉之上充滿了錯愕之色,驚聲道:「黃遠!」不用問這少女正是從苗疆翡翠關前來和龍淵相會的七公主喋露。
龍淵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喋露,欣喜萬分道:「喋露!哈哈,遇到你就好了!」
周圍衛兵看到公主認識這個淫賊,而且很快又意識到這個淫賊就是七公主未來的夫婿,一個個悄悄退了下去,這可不是他們能夠管得了地。
喋露看了看龍淵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的妙嬋,恨恨點了點頭道:「好啊!難為我在翡翠關日夜想著你,你卻在這裡和人家風流快活!」
龍淵當真是百口莫辯,上前牽住喋露的纖手,卻被喋露一把甩開,龍淵道:「你聽我解釋!」喋露怒道:「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此時妙嬋居然醒來,美眸看了看喋露,臉上露出一絲誘人的微笑道:「黃遠,人家小姑娘問你,你便將實話告訴人家嘛!」
龍淵瞪了妙嬋一眼,這妮子身受重傷仍然不忘添亂。
喋露怒道:「誰是小姑娘?不怕告訴你,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妙嬋看了看龍淵,龍淵尷尬一笑。妙嬋故意嘆了口氣道:「黃遠啊黃遠,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你已經有了妻子,為何從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
龍淵苦笑道:「你有完沒完!難不成你一定要挑唆喋露將我殺掉方才甘心嗎?」
妙嬋嬌滴滴道:「那我怎麼捨得……」她受傷後身體畢竟虛弱,說完這句話不得不喘息起來。
喋露並非毫無心機之人,已經覺察到妙嬋是故意這樣說,輕聲道:「殺不殺他是我們兩夫妻自己的事情,跟外人無關!」
妙嬋點了點頭。輕聲笑道:「小姑娘果然聰明……」說到這裡她發出一連串的咳嗽,險些背過氣去。
喋露湊到她面前道:「你受傷了?」
龍淵道:「發燒了!」
「我又沒問你!」喋露瞪了龍淵一眼道。
龍淵知道她仍然在生自己的氣,笑道:「妙嬋喜歡開玩笑,你千萬不要當真!」
喋露輕聲道:「穿的這樣單薄,不生病方才奇怪呢,去我營帳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天亮了再說!」
妙嬋居然痛痛快快答應了下來:「那就麻煩妹子了!」
龍淵帶著妙嬋來到喋露地臨時營地,喋露將妙嬋帶回自己地營帳安歇,安頓停當之後,走出營帳。卻見龍淵仍然守在外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擔心我加害你的小情人啊?」
龍淵笑道:「七公主心地善良蕙質蘭心,怎麼會幹這種卑鄙的事情!」
喋露啐道:「你就是嘴巴會說!」推開龍淵向遠方走去,龍淵慌忙跟了過去,抓住她的手臂道:「這麼晚了,你去哪裡?」
「要你管我?明日我便返回翡翠關,再也不會讓你心煩了!」
龍淵苦笑道:「你還在生我氣?她剛才是故意氣你。你……」
喋露忍不住嗤!地一聲笑出聲來,龍淵這才知道她是故意做樣子給自己看,展臂將喋露攬入懷中,喋露推開他道:「守衛還在那裡!」
龍淵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喋露,喋露牽住龍淵的大手,帶著他向為他準備好地營帳走去,兩人走入營帳,喋露便撲入龍淵的懷中,揚起俏臉,嬌滴滴道:「吻我!」龍淵的熱吻宛如雨點般落在喋露地俏臉之上、玉頸之上。最終吻住她的櫻唇,直到吻得喋露就要喘不過氣來,方才將她放開。
喋露緊緊抱住龍淵的身軀,小聲道:「我好想你,自從你離開翡翠關,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我也是!」龍淵充滿愛意的挑起她的下頜,輕輕在她地櫻唇上又吻了一記。
喋露道:「我知道她剛才是故意說話氣我,我才不是什麼小姑娘,人家是你地妻子,從她看你地眼神之中。我便知道,她心中和我一樣有你,她是羨慕我方才那樣說!」
龍淵輕聲道:「你當真不生我地氣!」
喋露搖了搖頭道:「我愛你還來不及,又怎會生你的氣?」
一句話頓時勾起了龍淵心中的萬種柔情,他擁住喋露的嬌軀。大手探入她的裙中撫摸著這久違的玲瓏玉體。喋露被他撫摸地嬌軀發顫,捉住他那隻可惡的大手道:「不可以……我不可以離開太久。她好像是中了毒,需要有人照顧!」
喋露這樣一說,龍淵的頭腦頓時清醒過來,心中暗叫慚愧,妙嬋仍然生死未卜,自己卻貪戀肉慾,實在是罪不可恕,他穩定了一下心神道:「喋露,妙嬋對我有恩,你幫我照顧好她!」
喋露點了點頭道:「不用你說,我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