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墨看著她這麼糟蹋自己身子,忍不住問道:「公主,您這是做什麼?不怕落下病根嗎?」
丹青也說道:「公主,您的月事已經亂套了,還總腹疼,這些東西怎麼還繼續吃呢?」
瀟湘雪苦笑:「本公主這麼做自是有原因的,妳們就別管了吧。」說罷,將涼藥一飲而盡,交給門外的小廝,「藥渣處理乾淨,別給發現了。」
小廝領命而去。
丹青急道:「這怎麼行?您要是病了,皇上會問罪咱們的!」
丹墨勸道:「您至少得告訴咱們原因吧?否則咱們在這擔心死了!」
忽然,瀟湘雪臉色一陣白,額上冒出冷汗:「別說了吧,本公主肚子疼。」
丹墨無奈:「您看看,靈驗了吧?奴婢去給您熬紅糖。」隨即轉身便要往廚房走去。
未料,卻聽丹青一聲叫喚:「公主!公主您怎麼了?!您別嚇奴婢啊!」
丹墨轉過頭,卻驚見公主趴倒在桌上,昏迷不醒。
公主府頓時沸騰了。
「來人!快傳太醫!」
得知愛妻昏厥,李青瑢從軍營一路快馬加鞭回到了公主府。
皇帝聽聞寶貝女兒身體不適,動作更快,待李青瑢回來,已經在房中候著了。
李青瑢喘著氣,「參見皇上,公主她怎麼樣了?」
「幸虧沒有性命之憂,」皇帝搖搖頭,斥道:「你是怎麼做夫君的?」
秦太醫施針過後,瀟湘雪悠悠醒來,「父皇您別怪他,是兒臣身子不好,一點腹疼都能暈過去。」
「妳啊!多大人了?」皇帝滿臉焦急看向秦太醫:「雪兒是怎麼了?」
秦太醫按著脈沉吟半晌,說道:「公主體內寒氣甚重,以致月事不調,所謂通則不痛,公主的身子還需調養。」
李青瑢也問道:「不是什麼嚴重的病吧?」
「嚴重所說不上,但也並非小事。」秦太醫捋著鬍子,「體寒、月事不調,公主在此狀況下,怕是極難有喜了。」
「什麼?!」瀟湘雪掩面,看似難受,實則憋笑憋得慌:「本公主……做不了母親了?」
李青瑢看了她一眼,立馬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暗道一會再找這人算帳,她深情款款握住瀟湘雪的手,「無妨的,我不嫌棄妳。」
瀟湘雪回握她,故作柔弱:「青瑢,你還是納妾吧,我沒辦法替李家開枝散葉了。」
李青瑢舉起右手,發誓:「我李青瑢此生若有其他女人,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皇帝被這倆膩歪得看不下去,「罷了,青瑢啊,朕記得你還有個弟弟?」
「是。」
皇帝想了想,開口:「你會介意,由你弟弟的孩子襲爵嗎?」
李青瑢想都不想就回答:「不介意的,臣也正有此意!」
皇帝點頭,讚許道:「雪兒跟了你,真好。」
好不容易送走兩人,李青瑢不客氣地直接坐在床邊:「妳又作什麼妖?」
瀟湘雪立即回懟:「我是在幫妳!」
「幫我幫到身子出事了?」李青瑢氣笑了:「公主實在是捨己為人。」
「那是,」瀟湘雪裝作聽不出她話中的諷刺:「將軍可得謝謝本公主。」
「別鬧,」李青瑢是真擔心她的身子:「妳到底想做什麼?」
「父皇前些日子已經在催著咱們要孩子了,」瀟湘雪認真道:「我不想讓他懷疑妳。」
「所以……」
「唯有營造出我不孕的假象,父皇才不會起疑。」
瀟湘雪是真的在替她著想,甚至是不惜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
月事不順,腹疼如刀絞,饒是剽悍如李青瑢,也有疼得臥床的經驗。
更何況是打小嬌生慣養的瀟湘雪?
她蠻不在乎道:「咬牙撐過就行。」
「對不住,」李青瑢將她攬入懷中,臉上滿是愧疚之情:「讓妳受苦了。」
「將軍您管管公主吧,」丹墨忍不住告狀:「她每日一碗涼藥下肚,還不讓咱們說,身子跟冰一樣。」
李青瑢才發現,懷中人兒確實冷冰冰的,她問道:「妳喝那藥喝多久了?」
瀟湘雪支支吾吾,眼神閃躲:「也沒多久吧……」
丹青直接戳破她的謊言:「沒多久?您都喝了好幾個月了。」
這些日子軍中事務繁忙,將士們修築水渠,李青瑢作為上級,自然也忙得足不沾地。
「都怪我,」李青瑢心中自責:「這些日子太忙了,竟沒發現。」
「無礙,」瀟湘雪安慰她:「這是我自己下的決定,本來也沒打算要讓妳知道的。」
「那妳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瀟湘雪低頭不語。
若她是個男子,就不必擔心女扮男裝身分暴露,雪兒也能有孩子。
說到底,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害了雪兒。
「把藥停了吧,嗯?」
「好。」
李青瑢抱著她的手收緊。
妳為我付出了這麼多,我會用我一生的愛來補償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