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陸戰國來了,兩人倒也省力氣了。
李鳳梅讓陸戰國把白菜拎到她家門口,她來醃這辣白菜,等醃好,就放樓道裡,冬天兩家一起吃。
顧小北進了屋子,發現桌上的兜裡有肉有餅乾,還有一大疊稿紙。如果不是九兒在,就撲過去狠狠親這個男人幾口。
陸戰國看著顧小北亮晶晶的眼裡閃著掩不住的喜悅,這丫頭太容易滿足了:“晚上吃什麽?我來做吧。”
“不用,不用,我給你做蘸水面吃,獎勵你。”顧小北忙不迭的笑著說。她知道陸戰國愛吃麵,只要陸戰國在家,基本就不怎麽做米飯。
蘸水面是陝北面食的一種,面似腰帶,扁薄有韌勁。最重要的是蘸水小料的做法。
蘸水料原本要有西紅柿來調顏色,這個季節也沒有西紅柿了,顧小北就隻好倒點醬油將就,用雞蛋,小蔥炒了一個蛋花鹵,拿三個碗,每個碗盛一點油潑過的蒜,油潑辣椒面,加點醋,鹹鹽。再把雞蛋鹵倒進去。
面抻好,煮的時候,又撕了幾片大白菜葉子放進去一起煮。出鍋裝在一個盆子裡,放桌子中間。
給陸戰國和自己放辣椒多的蘸水料,九兒的放的辣椒少。
陸戰國對這種把面從盆裡挑到自己碗裡,蘸一下再吃的吃法很感興趣。嘗了一口,蒜香濃鬱,酸辣適口,面更是很有嚼勁:“不錯,這面從哪學的,真好吃。”
“我會做的多著呢,就是有時候想不起來。以後你提醒我。”顧小北小嘴吃的油汪汪的。不知道怎麽,總覺得最近精神有些恍惚,而原主的記憶也似乎在一點點剝離。
“偶爾做做就好,太麻煩了。”
“不麻煩,給最愛的人做美食是最幸福的事,怎麽會麻煩。”顧小北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陸戰國差點被嘴裡的面嗆到,這丫頭說話太口無遮攔了。
顧小北放下筷子,看了眼陸戰國握著筷子,低頭隱忍的樣子,丟過去一個嘚瑟的小眼神:“你想多了,
九兒也是我最愛的人。對吧,九兒?”說完還扭臉問九兒。
九兒小嘴塞的滿滿的,只是使勁點頭,她聽不太懂,但姨說的肯定是對的。
陸戰國抬頭看著互動的兩人,心裡似乎所有的煩惱都消散,只剩溫暖在流淌。
顧小北滿意的看著陸戰國最後把所有的面和菜都撈吃了,這種感覺真好。
吃了飯,收拾完,顧小北拉著陸戰:國去散步,讓九兒在家寫作業。
已經十月的天,但t市和北京時間有一個小時的時差,天黑也要比京城晚一個小時,所以雖說已經八點多,但天還亮著。
t市本來就早晚溫差大,十一過後的傍晚也更加清冷起來。顧小北套了件毛衣,她是怕熱又怕冷。
兩人沿著往菜地和營部那條石子路,慢慢溜達著。
小路兩邊挺拔的青楊樹,樹葉開始泛黃,偶爾秋風吹過,飄飄搖搖掉下幾片葉子。
青楊不同於白楊,葉子要大一些,有手掌大小,葉柄要粗,所以民間有諺語:屋子前不載桑,後不載柳,兩邊不載鬼撇手,這個鬼撇手就是指青楊,被視為不吉利的樹。一般很少有人在房前屋後載這種樹。
顧小北卻喜歡青楊樹,記得這是兩人玩的一種叫“蹬韁”遊戲的工具。在這種遊戲中,兩個小孩各以雙手相互交叉,持一青楊樹落葉的葉柄,相互向相反的方向用力扯,誰的葉柄斷了即為輸了,必須按照約定付一定數量的葉柄給贏方。
所以邊彎腰撿著樹葉邊問陸戰國:“你會玩蹬韁嗎?”
陸戰國挑眉,有些不解,顧小北歎口氣:“這都不會,你這童年太不快樂了,一會回去,我和九兒玩,你看著啊。”
陸戰國其實想說戰士們訓練休息時,會玩這個打發時間,不過見顧小北一副傲嬌的小模樣,點頭:“好,現在我帶你去城牆上看看,去不去?”
“可以嗎?當然去啊,我早就想去了。”顧小北興奮的說。
城牆上面有一米多寬,雜草叢生,最多的就是苦蒿草,都齊顧小北腰深。
顧小北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陸戰國,尼瑪,原來是自己個子矮,才到她腰這,草離陸戰國的腰,可是還有一截距離呢。
陸戰國在前面趟出一條小路,顧小北跟在後面,看著城牆外遠處的河壩。
河壩很寬,低於地面十幾米,只有中間有一股水在流淌,兩邊布滿一叢一叢的紅柳樹,還有人趕著幾隻羊在河邊喝水。
“這個河怎麽沒有水?”顧小北好奇。
“春天山上的雪化了,會用這個河來泄洪。”陸戰國解釋著,眼睛銳利的掃視著四周。
顧小北突然覺得住這麽近,以前怎麽沒想著過去看看呢。不過到冬天,河面結冰,滑冰也不錯。
顧小北心裡想的是怎麽玩,陸戰國想的是怎麽引白狐真身進來。一般人膽子再大,也不敢進來的。
陸戰國掃視著四下,暗忖:原本有的計劃現在需要做一些小小的調動,確保做到萬無一失。
t市同樣有人心思沉重。袁野點根外煙,纖細的手指夾著香煙, 配著嫋嫋的煙霧,有著另一種滄桑的美。
袁野夾著煙,坐在窗前,臉上除了迷茫還有哀傷,心也如在香煙上烤炙般,疼痛焦躁。
“姐,你怎麽了?”袁甜進屋看見袁野的模樣,關心的問。
“沒什麽,媽睡了嗎?”袁野按滅了煙蒂,淡淡的開口。
“睡了,姐,你說咱們要不收手吧,這樣的日子,我不想過了。”袁甜有著嗚咽。
“你覺得咱們有退路嗎?而且他們根本不相信咱們,要不連白狐是誰,都不告訴我們。”
“姐,咱們只要回京城大院,再不出來,不就沒事了嗎?陸戰國和沈恆肯定早就懷疑我們了,咱們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啊。”袁甜有著害怕和恐懼。
“橫豎都是死路一條,如果咱們現在收手,爸媽都會遭到連累。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魔鬼到底安插了多少人在這邊。”袁野眼裡閃著狠絕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