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她氣憤的是,她救的那個中學生連謝謝都沒有說,趁著混亂走了,而且圍觀看熱鬧的人群裡,也沒有一個站出來幫她的。
見白曉蘭懊惱的樣子,靳向東微歎口氣,這個姑娘一副熱心腸,卻不知道世態炎涼啊。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靳向東開口說道。
白曉蘭懊惱完,現在和靳向東並排往宿舍走著,突然想到她在公園看到談對象的,也是這麽並排走的,偷偷瞄了眼身邊的靳向東,小臉竟然紅起來,哎呀,自己肯定是得病了,要不臉怎麽發燒呢。
靳向東也感覺到了白曉蘭老偷看自己,不由唇角上揚。
白曉蘭是個膽大潑辣的姑娘,可是這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她就不懂了,這個要怎麽辦啊?心裡想著回頭找顧小北側面問一下。
…………
陸戰國等孩子都睡了,很激動的一下抱著顧小北,嚇顧小北一跳,這個男人什麽時候這麽幼稚了。
“我今天很高興,大哥回來了。”陸戰國緊緊摟著顧小北,臉埋在她的脖頸間,喃喃的說。
顧小北笑了,回摟住他說:“是啊,我們一家終於團聚了。”她很高興這個男人只會在她面前,露出迷茫或者幼稚的一面,想想還是挺可愛的。
兩人膩歪了一會,顧小北跟陸戰國商量要買塊宅基地,蓋個二層樓。
陸戰國被顧小北這個想法驚到了,不忍打擊的說:“蓋平房倒是可以,不過冬天取暖是問題,而且這邊水壓也低,二樓根本上不去水的?”
顧小北愣住了,是啊,自己怎麽沒想到常識性的問題呢,想了想說:“那買塊地,蓋平房也可以,夏天住平房,種菜納涼,冬天回樓房住。”
陸戰國點頭,這也不錯,而且陸松原和文秀清也能種菜養花,打發下時間。
顧小北心裡就更加惦記那塊地了,第二天等孩子睡了,就跑去打聽那塊地是屬於私人還是公家,能不能賣,最後得到的答案是屬於集體土地,可以承包,沒有土地證的。
顧小北心哇涼了,買個院子的決心更大了,不過還是要想好趕緊掙錢,最近方案也寫好了,等陸松原到了,家裡都安頓好了,就去找蔣家華談談,要不文秀清一個人在家看兩個孩子她也不放心。
陸松原接了電話,用最快的速度趕了來,他都恨不得火車一天就能到g省。
陸戰國又在文秀清住那屋放了個上下鋪,人多有時候可以將就一下。
陸松原見到靳向東時,這個在戰場上鐵骨錚錚的老革命,不覺的抹起眼淚來:“孩子這些年受苦了。”
靳向東眼睛也潮熱起來,這幾天,文秀清細致入微的愛,甚至在短短幾天還給他織了件毛衣,想想白天要看兩個孩子,恐怕是晚上熬夜織的,讓他想起來就覺得貼心的暖。
現在又看見老爺子失態的哭,心裡又難過又高興。
“爸,讓你們跟著勞心了。”靳向東紅著眼睛說。
文秀清在一旁邊笑著抹眼淚,邊說:“趕緊坐下說,這麽高興的日子,咱們哭什麽啊。”自己的眼淚卻是擦也擦不乾淨。
陸松原一坐下,就細細的問靳向東,這些年在哪?當兵在哪當的?
聽靳向東一一答完,感歎說:“好幾次軍演,咱爺倆都在一起啊,可是怎麽就沒碰見呢?”
靳向東笑了:“你怎麽忘了,軍演的時候,你是總指揮,我們是山裡的小兵,怎麽能碰見啊。”靳向東看著陸松原鬢角的白發,心裡發酸,正如靳老說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短暫的很,等你想開的時候,那些愛你的人,盼你回家的人,估計已經不在了,到時候除了遺憾,就是後悔。
陸松原這會兒也沒忘要抱大孫子,對身邊的陸戰國說:“你去把莫忘給我抱來,你們走後,我做夢老夢見莫忘會喊爺爺了。”說著樂起來,滿臉的知足。
陸戰國起身進屋去抱莫忘,看見顧小北在抹眼淚,歎口氣,摸摸顧小北的頭:“怎麽當媽後,愛哭了呢?”
顧小北吸吸鼻子說:“當媽後,就見不得這親人相見,家人離別的場面,我一想到莫忘和小胖長大了,也會離開我們,過自己的生活,就難過。”
陸戰國輕撫著顧小北的背說:“你想的太遠了,你看看咱們的莫忘和小胖還不會說話呢,結婚工作還是二十年後的事,再說無論什麽時候,我都在啊。”
顧小北被陸戰國難得的情話逗樂了,催促道:“你快把莫忘給爸抱過去吧。”
陸戰國親昵的摸摸她的臉,才抱起莫忘準備出門,小胖一見爸爸扔下自己不管了,往炕邊上爬,著急的喊了聲:“拔~拔~”
陸戰國和顧小北都驚呆了,顧小北抱起小胖說:“閨女,你剛喊什麽,再喊一聲。”
小胖依舊朝著陸戰國伸手,嫩嫩的喊著:“拔~拔~”
陸戰國也不抱莫忘出去了,把莫忘放在炕上,激動的抱過小胖說:“閨女,來,再喊一聲。”
“拔~拔~”小胖見爸爸抱自己了,樂的拍著小肉手連著喊了好幾聲。
顧小北也抱起莫忘,說:“兒子,來喊聲媽媽。”
莫忘睜著大眼睛, 看著顧小北,然後咧著小嘴開始樂。
陸松原在客廳喊道:“怎麽還不把莫忘抱出來。”
顧小北趕緊抱著莫忘往外走,高興的說:“小胖會喊爸爸了。”
文秀清端著菜從廚房出來,聽了也欣喜不已:“這閨女就是比男孩說話早。我們小胖真厲害,才十個月就會喊爸爸了。”
小胖一聽表揚自己了,更開心了嘴裡“拔拔~拔拔~”的喊個不停。
顧小北把莫忘給了陸松原,過來都小胖:“閨女,喊媽媽”
小胖窩在爸爸懷裡,認真的看著顧小北,喊了聲:“拔拔~”
眾人哈哈齊笑。
靳向東看著這和樂融融的一幕,覺得有個家真好,腦海裡卻突然出現白曉蘭的生氣時漲紅的一張小臉,不由驚住了,怎麽會突然想到白曉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