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剛關上門,躺在床上的陳秋梅蹭的就起來,準備拉開衣櫃。
顧為民小心訓斥道:“你幹什麽啊?”
“我看看她家櫃子裡藏的有錢沒有?”陳秋梅說著就拉開了衣櫃門。
顧為民快步上前,把櫃門關上,放低聲音說道:“你能不能沉住氣?來的時候我怎麽跟你說的,這丫頭現在一心向著婆家,你要是能罵的她拿出一分錢,我算服你。”
“那怎麽辦?你看這死丫頭現在這副樣子,咱們說什麽,她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陳秋梅生氣的說道。
顧為民看看門口小聲說道:“咱們得哄,好好哄著她,我也瞅著她像有錢的,咱們啊得哄著來。”
“哄,怎麽哄?你看看她現在那白眼狼樣,我要是對她好,她都覺得我要給她下毒。”陳秋梅恨恨的說道,怎麽就生了這麽個不知道感恩的東西。
“你看,你看,你又急了,你急什麽?這得慢慢來,咱們就在這省城住下,吃她的,用她的,再慢慢哄她的錢。”顧為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顧小北坐在沙發上,聽著屋裡兩個人嘀嘀咕咕,雖然聽不清說什麽,但也能猜個**不離十,如果真的是為了要錢,去找關系,撈顧小東,她肯定是不會管的。
晚飯還是去小院吃的,吃完飯,陸戰國才回來,看到顧為民和陳秋梅,倒也沒有詫異,從他覺得郭華強變了之後,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的。
顧為民見到陸戰國,笑的很是和藹:“戰國回來了,好幾年沒見,人更精神了啊。”說完自己哈哈笑了兩聲。
陸戰國客氣的喊了聲:“爸。”不管顧小北是不是原來的顧小北,血緣上還是有著關聯。又客氣跟陳秋梅打招呼:“媽,過來了。”
陳秋梅被顧為民的一番教育,這會兒心態也放好了,笑著說道:“戰國,最近挺忙的啊,看看都瘦了。”
文秀清晚飯還是盡心盡力的做了一桌子菜,還買條凍魚。
卻沒有想到自己的熱心,在陳秋梅和顧為民眼裡,就成了另類的炫富。
晚上顧為民和陳秋梅跟顧小北兩口子回了家屬院。
到家後,顧為民竟然主動跟顧小北和陸戰國夫妻提出要出去租房子住。
顧小北有些詫異,這和她的想法有些出入。
顧為民看著顧小北和陸戰國都沒有吱聲,接著說道:“我和你媽住這兒也不方便,柳哲又淘氣,我們還是搬出去住的好,不過房租錢,你要掏。”
陳秋梅剛想說乾嗎要搬出去,被顧為民一瞪眼,立馬消聲不說話了。
顧小北思考了會,小聲的說道:“掏房租也不是不行,只是又交房租又給生活費,我們這邊也沒那麽多錢,生意又是跟人家合夥的,有時候好,有時候不好的。”
陳秋梅又要發作,再次被顧為民製止,然後顧為民笑著說:“沒事,你只要交房租就好了,生活費嗎,你手頭要是有了,就給,沒有了不給也行,我這每個月還有點退休工資,我和你媽,還有小哲,我們吃不了好的,但也餓不著。”話說的合情合理又可憐。
顧小北心裡小別扭,不是她小心眼愛記仇,是顧為民他們兩口子自私貪婪的性子,她是領教過的,所以她始終沒有松口,她寧可每月按時買米買面買菜和肉給他們,也不會拿錢填不該她填的坑。
顧為民歎口氣又衝陸戰國說道:“戰國啊,給你們添麻煩了,這人老了啊,就是個累贅,也怪我和你媽沒本事,現在老了,只能賴在你們身邊,要口飯吃,丟人啊。”
陸戰國輕皺了下眉頭,沉聲說道:“我們養老,也是應該的。”
顧為民點頭:“難為你們了,你說你在部隊上掙的也不多,現在我和你媽還來給你們添麻煩,真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這句話裡含著威脅的味道,如果你們敢不管我們,我們就敢鬧到部隊上去。
顧小北靠在沙發上,扣著手指,心裡忍不住也有些難過,孝順竟然要用道德綁架。
等顧為民和陳秋梅領著柳哲去睡覺了,顧小北還坐在沙發上愣神。
陸戰國坐過去,拍拍她的肩膀說道:“洗洗睡覺吧。”
躺在被窩裡的時候,顧小北輕輕的問道:“如果讓你在莫忘和小胖中間選一個,你會選哪個?”
“說什麽傻話呢,不要亂想了,給他們養老是咱們的責任。”陸戰國摸著顧小北的頭頂說道。
顧小北輕輕歎口氣說道:“我只是替顧小北感到可憐。”
陸戰國輕輕摟過她說道:“除了出身我們不能選擇,其余的決定都在我們自己的手裡,有得時候因為良心,有得時候因為輿論,有得時候是因為責任,我們不得不做出違心的決定,但是你想想,不管你做哪種決定,只要事後能不後悔就好了。”
顧小北點頭:“我還是堅持我隻養老,不管別的,甚至連柳哲我都不管,你會不會覺得我心狠?’
陸戰國挑眉:“不管你做什麽決定, 我都會支持你,我說過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是你最後的退路,你處理不了的事情有我來。”
顧小北眨眨眼裡的霧氣,嬌氣的說:“陸戰國,你怎麽可以這麽煽情的,我的眼睛都要流水了。”
陸戰國呵呵樂的,胸前震動:“怎麽和小胖一樣呢,明明是流淚了。”
顧小北撲哧樂著說:“管柳哲絕對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好了,睡吧,明天小院那邊還要忙呢。”陸戰國拍拍她的背哄著說道。
“我還沒跟你說呢,我爸媽他們端端就找上門來,還提出讓我拿錢,你說是不是郭華強在背後使壞?”顧小北氣憤的說道。
陸戰國點頭:“他這樣做,對你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可不覺得是什麽好事,你說咱們有沒有什麽辦法,打擊郭華強一下,老讓他這麽蹦躂,看著多難受啊?”顧小北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