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蘭逢店就進,買不買另說,要先過過眼癮。
“看,這家人好少,咱們就看看!”白曉蘭拉著顧小北準備進最後一家店裡看看,被一個好事的大媽攔住,好心的說道:“那家店別去,那女的是個勞改犯。”說完還很不屑的撇撇嘴。
顧小北和白曉蘭對視了一眼,勞改犯開店,有什麽不對嘛?
兩人也沒聽好心大媽的話,徑自去推開店門。
顧小北看見店老板時,驚住了,竟然是劉玫,以前很瘦,現在更瘦了,看上去就像個紙片人一樣,齊耳短發攏在耳後,給人的感覺很幹練。
劉玫也沒有想到在這裡碰見顧小北,愣在原地,不管什麽時候,她的背都挺的很直。
“你還好嗎?”顧小北率先問道。
劉玫自嘲的笑了一下:“沒有什麽好不好,你也看見了,根本沒人敢進我的店。”
顧小北嘴唇蠕動了下,不知道該怎接話。
白曉蘭好奇的問:“你們認識啊?”
顧小北“啊”了聲,不知道該怎介紹。
劉玫倒是大大方方的說道:“我是小北以前的嫂子,剛從監獄出來。”
顧小北和白小蘭都有些尷尬,沒有想到劉玫會這麽直接。
劉玫看著兩人的表情,輕輕的笑了一下:“這沒什麽,錯了就是錯了,遮遮掩掩不如坦坦蕩蕩。”
顧小北看了圈店裡的衣服,忍不住說道:“可是,別人會誤會你的,你不是壞人。”
“誤會就誤會吧,你們吃飯了嗎?我請你們吃飯吧。”劉玫突然有了傾訴欲,顧小北是她出獄後,第三個沒有歧視她的人,還有兩個是她的父母。
顧小北趕緊說:“我請吧,你以前幫過我,我都沒有謝謝你呢。”
“你是怕我沒錢嗎?”
一句話說的顧小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跟劉玫去吃頓早不早,午不午的飯。權傾天下神女謀
飯桌上,劉玫幾乎沒怎麽動筷子,看著顧小北的眼神顯得有些飄忽,也不管白曉蘭坐在一邊說道:“我在裡面幾年過的很不好,我回來都沒給我爸媽說過,怕他們傷心,我回來看我爸頭髮全都白了,我媽眼睛老花的都快看不見了,我就覺得我太混蛋,太不是人了,現在我開店的錢,也是我爸這些年攢的養老錢,你看看讓我弄成什麽樣了?賠了個底朝天,我就覺得我爸媽上輩子是不是欠我的,生我這麽個不爭氣的東西……”
顧小北越聽越不對味,這劉玫是要自暴自棄啊,出聲安慰說:“劉玫,要不你乾點別的吧?”
劉玫冷笑一聲:“幹什麽都一樣,我這臉上都跟打了勞改犯的烙印一樣。我走哪兒都要去街道辦填關系,每次那些人一看我的檔案,眼珠子都能掉下來。”
“要不你找份工作?”白曉蘭試探的說道。
劉玫搖頭:“我剛出來的時候,我爸賒著老臉,給我找了三份工作,沒有一份能乾一星期的,那些人天天都跟防賊一樣看著我。”
她還曾天真的想,等出獄了,一定好好找份工作,守在爸媽的身邊,現在看看,還不如關在裡面一輩子不要出來,或者直接判個死刑來的痛快。
顧小北不知道該怎麽勸劉玫,她知道劉玫什麽時候都是驕傲的,任何場合下,她都是背部挺直,表情永遠都是風輕雲淡。
吃了飯,從飯店出來,劉玫掏出一支煙點上,熟練的姿勢讓顧小北心裡難受了一下,小聲的說道:“抽煙對身體不好,少抽點。”
劉玫沒有說話,夾著煙卷兒離開。
顧小北看著劉玫的背影,消瘦的過來一陣風都能吹跑。
白曉蘭等劉玫走遠了,才問道:“她是犯什麽事進去了?”
”她是無辜的,只是嫁錯了人。“顧小北簡單的說了句。
兩人又返回百貨大樓轉了一圈,買了幾件衣服,才回家。
到家時,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陸戰國帶著小胖和莫忘也在。
“吃飯了嗎?看你們中午沒回來,都沒給你們留飯。”文秀清從廚房出來問道。
“吃了吃了,我倆下館子了。”白曉蘭笑著說著,從兜裡給小胖和莫忘掏買的麻花。仙路劍尊
小胖扭個小屁股,臉藏在爸爸懷裡不肯要。
莫忘也沒要,說是肚子飽,吃不下。
顧小北好奇,小吃貨怎麽對吃的不敢興趣了:“小胖這是怎麽了?”
文秀清也不知道:“剛還好好的,不知道啊。”
陸戰國也不清楚,小胖剛還好好的,顧小北一進院,就開始不高興的撅起嘴了。
“來,小胖,你給媽媽說說,你怎麽了?”顧小北拉過小胖問道。
小胖看著媽媽身上的裙子,很不高興的說道:“媽媽,你穿裙子,為啥我沒有裙子。”
顧小北吃驚:“天啊,你才幾歲啊?就這麽臭美了。”
小胖撅著小嘴,還是不樂意。
“好了,小胖不撅嘴,奶奶回頭給你做個更好看的裙子。”文秀清過來哄著說。
小胖這才咧著小嘴樂起來。
顧小北連連驚呼:“我閨女這臭美是隨誰了?”
陸戰國沒敢說隨顧小北,只是眼神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
小胖把顧小北臭美愛吃鬼精靈遺傳了十成十,以至於很久以後,小胖領著男朋友回家,驚的顧小北差點摔了碗。
下午回家後,顧小北把今天遇見劉玫的事跟陸戰國說了一遍,陸戰國心裡算算日子,顧小東也快出獄了,為了防止顧為民因為顧小東的出獄,再不顧一切,魚死網破的來胡攪蠻纏,他要提前做一些預防措施,他要把小家緊緊護在自己羽翼之下。
陸戰國剛回部隊報到,就接到領導打來的電話,說是徐豔紅想見他一面,要不拒不交代。
陸戰國很想拒絕,但是領導的面子不能不給,只能勉強同意,他覺得他和許豔虹沒有任何交集,願意交代就交代,不願意交代,就是審訊部門無能。
許豔虹卻不這麽認為,她見過陸戰國,在很久以前,可惜陸戰國已經不記得了,或者當初也沒有正眼看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