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還是不說話,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吳山輝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似乎不是看自己,而是看自己身後……
他緩緩地轉過頭去,只見包間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那個五歲的男孩子正站在門口,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吳山輝立馬反應過來,連忙將脖子上的錦囊掏出來緊緊地握在手裡,若是這鬼發難,自己起碼能抵住一會兒。
孩子的父親馬博金也對兒子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有些愣神,他想過去拉著他問問怎麽突然回來了,可是想起剛才吳山輝說的話以及兒子現在的眼神他又不想動。
仙寶盯著吳山輝,眼睛在他一直握著的錦囊上轉了兩圈,忽然張開雙手衝著馬博金哇哇的哭:“爸爸抱,爸爸回家!”
畢竟是自己盼了十來年的孩子,而且現在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天真傻傻的孩童“人格”,馬博金忍不住地過來將兒子抱了起來,熟練地拍著後背哄著。
吳山輝緊緊地閉著嘴沒吭聲,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孩子體內還是那個滿臉流血的成人魂魄,甚至在馬博金看不到的位置偷偷地側過頭朝吳山輝惡意地一笑。
馬博金哄了哄兒子,見在座的幾位因為自己父子的事連菜都沒吃一口,十分歉意地說道:“我還是帶孩子先回去吧,他在這鬧你們也吃不好,等回頭再聊。”
馮臣民見孩子自己回來了心裡多少也有些不舒坦,打電話給自己的司機,劈頭蓋臉的問道:“讓你看孩子,孩子自己回來了,你幹嘛去了?”
司機那邊鬧哄哄的,聽著聲音也挺委屈:“仙寶讓我買冰激凌,我這邊剛交完錢拿了冰激凌一回頭就沒看到他了,我正急著滿商場找呢!”
“行了,你趕緊回來吧,把博金和仙寶先送回家去。”馮臣民放下電話,和表弟馬博金擺了擺手:“你先把仙寶送回去,讓保姆看著他睡覺,等他睡著了你再過來,仙寶的事咱是得好好商量商量。”
馮臣民應了一聲,這時司機也急急忙忙地跑了回來,手裡還舉著一個大大的紙杯冰激凌。一直趴在馬博金懷裡的仙寶探出頭來,掙扎著下來跑到司機身邊抬頭衝著他可愛的笑:“要吃!”
馬博金看著兒子小小的背影心裡十分酸楚,上輩子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壞事了,怎麽在孩子上面就這麽不順呢!生孩子前經歷了各種絕望,有了孩子以後又經歷新的坎坷和絕望,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扛多久。
吳山輝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忽然他把自己脖子上的錦囊摘了下來,取出裡面疊成三角的符紙,走到馬博金身邊將符紙塞進他的手心裡。馬博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東西,有些詫異地抬頭看著吳山輝,剛想說什麽,卻見吳山輝在嘴上豎起食指,微不可查的“噓”了一聲。然後朝他口袋指了指,示意他收好。
馬博金猶豫,仙寶對他來說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吳山輝給的這個東西他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到仙寶。可是剛才吳山輝在席間說的話又不停地回響在腦海裡,甚至他覺得吳山輝說的是對的,因為那種突然變了一個人的感覺真的感覺是兩個不同的靈魂。
就在他糾結猶豫的時候,仙寶拿著冰激凌轉過身來,馬博金瞬間將符紙塞進了褲子口袋,速度快的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仙寶端著冰激凌蹦蹦跳跳地來到馬博金身邊,抬起頭吃吃地笑:“爸爸回家!”
“哎,好!”馬博金朝席間的幾個人點頭示意了一下,帶著兒子離開了包間。
席間剩下的五個人都沒有說話,剛才那個孩子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那種詭異感覺讓大家都有點不自在。馮臣民站在窗口的位置抽煙,直到看到父子兩人上了自己的車,車輛駛出了酒店匯進了馬路,這才熄滅煙轉頭問吳山輝:“老吳,剛才你說的話是真的?”
吳山輝抬起手拍了拍馮臣民的肩膀:“老馮,咱倆認識這麽多年了,你是知道我的,我以前最不信的就是玄學這些東西。你知道我現在為什麽突然信了嗎?”
看著馮臣民納悶的表情,吳山輝長長地歎了一口:“因為我遇到了唄!”
馮臣民沒反應過來,有些茫然地問道:“遇到了什麽?”
“鬼!厲鬼!足足有六個!”吳山輝想起那晚的經歷依然臉色發白:“你們記得以前秋明大廈陸陸續續有六個人跳樓自殺嗎?其實只有第一個是跳樓自盡的,他死後魂魄化為了厲鬼留在了大廈裡害死了第二個死者,第二個死者害死了第三個……我是他們選中的第七個。若不是那位大師救了我,你們今晚這場酒席只能敬天敬地再敬英年早逝的我了!”
聽的目瞪口呆的林春海努力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來:“哥你別逗!”
吳山輝:“我沒逗,我說的是真的!”
林春海:“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死了不算英年早逝,頂多算是死於壯年!”
吳山輝:“…………”
“你很幽默是不是?”吳山輝起身要走:“今晚的飯沒心情吃了,下回再聚!”
“哥哥哥哥,我錯了,我就是一時太緊張想活躍下氣氛!”林春海半拖半抱著將吳山輝按回椅子上,眼巴巴地望著他:“那位大師真的像你說的那麽厲害?不會是什麽障眼法催眠之類的吧?哥,不是我不信你,主要是你現在也算是富豪了,現在騙子又多,手段五花八門的,咱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