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凡一拍巴掌:“那就教給你了,你可真是個心靈手巧還能省錢的小仙女。”
又被誇讚了的張雅麗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身上多了幾分別的鬼沒有的活勁。
既然決定都聘用了那就算一家鬼了,李洛凡想起來自己招聘時候的承諾:“你們有什麽未了的心願需要我幫忙的?”
聽到“遺願”這兩個字三個鬼臉上的笑容不約而同都淡了下去。
坐在地上的張雅麗抱住了自己的膝蓋,長長的頭髮從肩膀上滑落,擋住了她有些落寞的眼神。
“我從小就不是媽媽喜歡的孩子,長相普通,不會唱歌不會跳舞,嘴也不甜,學習成績也不好。”張雅麗委屈的縮了縮鼻子,聲音有些哽咽:“上學時候其實很認真的,但是我真的不聰明,我明明用了十二分的努力,可是那些該背的我總是背不過,該理解的總是理解不了,我努力想往前趕,可是我真的不會。”
張雅麗抽泣了聲:“我媽不甘心啊,每天逼著我學,做不完卷子不許我睡覺,那時候我通宵做卷子是常事,早上打個瞌睡就得繼續去上學,在那種高強度的刷題下,我終於考上了高中。等上了高中後學習更難了,最後我低分考上了一所普通民辦大學。我媽很失望,可是我很開心,因為錄取我的是服裝設計專業,我對這個專業真的很感興趣。我媽希望我複讀,我第一次反抗可她,義無反顧的去學校報到了。我媽為了逼我回來複讀,斷了我生活費和學費,一分錢也不給我。”
“我靠以前攢的一點壓歲錢買了車票去學校報道,交了第一個學期的學費,之後的錢都是我自己掙的。”回憶起大學時光,張雅麗眼睛裡又亮起了光芒:“那四年時間,真的是我人生最快樂的日子,我不用再學數學不用再背歷史,我只需要快快樂樂的做衣服,把我腦子裡的設想一一變成現實。我在學校勤工儉學,給同學收拾宿舍、打掃衛生、收納櫃子,還幫她們定製衣服,賺的錢不但足夠交學費和生活費,還積攢下了一些。在學校,老師和同學都說我有這方面的天賦,我終於不再是媽媽嘴裡嘴笨的孩子了。”
李洛凡聞言也替張雅麗松了口氣:“幸好你學對了專業。這不生活挺有奔頭的嗎?你又出了什麽意了?”
張雅麗苦笑了一聲:“大學畢業以後,我想都四年沒回家了,就買了禮物回家去看媽媽,結果她一看到我就變了臉,本來想關門攆我走,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變了想法,把我拽了進來,說讓我別想著做什麽衣服,要努力考公務員。”
李洛凡頭頂浮現了幾個大的問號,她實在不懂這位媽媽是什麽腦回路。
張雅麗對此也很無語:“我媽媽希望我考公務員,但是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我根本考不上。我就想開一個自己的服裝店,或者去大的服裝企業應聘學習經驗。因為這件事,我和媽媽又產生了衝突,這次她把我鎖到了房間裡,給我一堆學習資料讓我準備考公,不許我出門。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所以我趁著我媽上班的時候從窗子翻出去,想爬到我房間旁邊的陽台上,這樣就可以從帶著陽台的那個房間離開家。可是沒想到……”
李洛凡了然:“腳滑了吧,你家是多少層?”
張雅麗喏喏地回道:“五層樓。”
李洛凡歎了口氣:“可惜了,那你的遺願是什麽?”
張雅麗垂下了頭:“我從身體裡離開的時候,在醫院看到了我媽媽,她隔著手術室的門罵我自私,罵我懦弱,罵我膽小,罵我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努力考公務員,她罵我要是知道我這個德行她當初就不該帶我回來。”
李洛凡敏感地抓到了關鍵:“不該帶你回來是什麽意思?”
張雅麗連忙說道:“這就是我想請你幫忙的地方,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她親生的?我的身世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成吧!”李洛凡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先幫雅麗解決你的事,然後再幫你們兩個。”
陳鵬剛和王沫都沒啥意見,反而更關心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得到紙人身體。
李洛凡拿起剪刀剪了三個人形的白紙,張雅麗看了一眼先鑽了進去,在“變成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了剛才李洛凡用過的剪刀什麽手巧的剪了三個精致逼真的紙人,還拿起了一旁的彩鉛在上面描繪起五官來,不一會一個栩栩如生的紙人就完成了。
只是這紙人也不是誰剪出來就能用的,普通人或者“鬼”剪出來的就是普通的紙,只有李洛凡這種有鬼神之力的人剪出來的紙人才能被鬼所用。
看著三個鬼眼巴巴的眼神和自己確實粗糙的手藝,李洛凡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在紙人上挨個吹了口氣。
三個鬼立馬從之前的紙人上脫離出來奔向新的身體,等他們再次站起來以後,李洛凡不得不承認,張雅麗剪出來的紙人比自己的逼真多了,他們穿上這個紙人後除了表情僵硬一點以外,和活人沒什麽區別。
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李洛凡困的直打哈欠,和三個鬼打了聲招呼就回房間睡覺了,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等起來的時候,李洛凡頓時被家裡的變化驚呆了。
房子窗明幾亮,打開衣櫃,她那寥寥無幾的幾件衣服疊的整整齊齊的,連一點皺褶都沒有,還帶著淡淡的花香。桌子上自己堆的和山一樣的輔導書和試卷已經分名別類擺的整整齊齊了,每組都貼了標簽,可以一目了然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