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野深呼吸幾口氣,徑直向裡間走,邊走邊漫不經心道:“孤要休息了,你若想孤睡個好覺,最好離孤越遠越好。”
宣野躺上床之後也不理會他,姬景陽在她床邊站了許久,終是歎息一聲,幫她熄了燈離開了。
第二天馥如子照常來叫她起床,宣野這一覺睡得極其踏實,乍然被馥如子叫醒,頓覺火大,“去告訴信王派來的人,孤今天曠工一天,誰也不要來打擾孤睡覺!”
反正君無疆也說過她還可以有兩次曠工的機會。
君無疆覺得很煩悶,這煩悶的結果導致他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不管是他清醒還是半夢半醒間,他總覺得有雙手放在他胯間兄弟上,不輕不重的上下揉捏。
一如剛剛被那女人捏在手中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你越克制自己不去想,它越是跟你作對一樣纏繞在你身上,更可怕的是它竟還指引著你不知不覺將手放到剛剛那女人放過的地方。
一向威風八面自信滿滿的信王陛下從未像如今這般自厭過。
他覺得那女人簡直如同魔咒一樣,八年前給他下了一次咒造成他心靈不可磨滅的創傷,八年後又給他下了一次咒。
她簡直就是他的克星。
君無疆突然就想到了那句寓言——命中注定,天作之合。
每次一想到這八個字他就頭皮發麻,狗屁命中注定,狗屁天作之合,他偏偏就不信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的,他無意中看到擺放在高腳安台上的沙漏,竟不知不覺到寅時了,那女人也該來打掃了。
距離他上朝還有一個時辰,他還可以稍稍眯一會兒。
可不知為什麽,他一直睡不安穩,身體的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敏銳的捕捉著外間的動靜,一絲一毫也不放過,可是許久也聽不到不到那個女人到來的聲響,君無疆莫名的就有些火氣。
可他又不能巴巴的起來詢問為什麽那女人還沒有來,弄得他好像很在意她一樣。
就這樣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會兒,卻依然沒聽到那女人的聲音,君無疆索性將丘山叫進來。
“今日外面怎的這麽安靜?”
回話的丫頭早將祁公要曠工一天的消息告訴丘山了,隻丘山想著大王如今還在休息所以沒敢來稟報。
如今聽大王問起丘山便如實說道:“稟大王,祁公說她今日要曠工一天,讓大王不要再派人打擾。”
君無疆不聽還好,一聽之下怒從心起,不過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是以他雖然心頭憤怒,面上卻依然沒有表情。
“她膽子夠大啊,卻不知她曠工為何故!?”
丘山敏銳的察覺出主子語氣的異樣,回話的時候便越發小心翼翼,“來人說了,祁公還沒有起來,說是要睡個好覺。”
這麽些日子以來,這女人總是按時來這裡報道,她早不曠工,晚不曠工,怎的偏偏旭王來了就曠工了?
而且那旭王偏生還是她的男寵,他們還住在一個小院中。
她如今不想起來,是沉迷於美色暗自銷魂麽?再想到旭王那張妖孽臉,分明是生來就給人蹂躪的,那女人總一副色眯眯的樣子,見了他都要調戲,更何況是送到嘴邊的肥羊。
君無疆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生氣,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戴了綠帽子一樣。
這個想法一出來他都忍不住嚇了一跳,那女人要寵幸誰不關他的事,可她必需要在將她分內的事情做好的前提下,她如今可是他的奴婢。
“去將祁公叫來,就說如果她再任性妄為立刻卷鋪蓋走人!”
丘山戰戰兢兢退下去了,看剛剛大王的樣子明顯是生氣了,不過就連丘山也不明白大王幹嘛要為這種小事生氣,不過主子覺得嚴重的事情,不管多小都是嚴重的,所以丘山決定還是自己跑一趟,可剛要離開卻見穿戴整齊的大王急匆匆出來,冷冷丟下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丘山不由得感歎,看樣子,這件事真的非同小可。
宣野正在做美夢,馥如子又來敲門,宣野怒不可遏,一掀被子怒聲道:“都說了老娘今日要曠工!曠工!曠工!聽不懂麽?!”
慢慢睜開睡眼惺忪的眸子,宣野一看不得了,那跟在馥如子身後進來一臉殺氣的人不是君無疆是誰?
啊,今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麽?還是她產生了幻覺?君無疆這尊大佛會親自駕臨她這破落小院?
君無疆面色不大好看,那陰鷙的臉上勾出一抹笑意,嚇得宣野向後縮了縮。
“祁公可真是膽大,曠工都曠得如此高調。”
宣野急忙嘿嘿笑笑,四兩撥千斤,“陛下曾經可是說過的,我還有兩次曠工的機會,所以我曠一次工又不影響什麽,如今陛下親自來尋我,想來是陛下沒見到我,寢食難安了?”
這不過是宣野故意說出來逗弄君無疆的玩笑話,可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君無疆仿佛被人抓到心裡的小把柄一樣有些不安,不過他向來將自己偽裝的很好,依然神色不變道:“看樣子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浪費我的耐性,我也沒必要再跟你糾纏,我立刻會下令讓人幫你收拾好東西,你立刻給我滾回你的祁國,從此以後不得踏入信國半步。”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光有意無意的在房中尋找著,並沒有在屋中發現跟姬景陽有關的一丁點東西,他的某種情緒忽的就得到了安慰,不過他卻也不想給她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