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的表情不像是造假,難道真的是她猜錯了?
“你不用再裝了,你瞞得了君無疆卻瞞不了我,你和旭王的目的很簡單,要阻止我跟君無疆在一起,如果我果真借助信國的強大從大周獨立出來,必然給大周造成嚴重損失,這是大周天子極不願意看到的,旭王之所以將你安排在這裡,只因大周還未放棄要收服信國的決心,如果通過你得到信國的機密,對於大周來說是不小的收獲。”
這件事她也是考慮了很久,總覺得這月瑤夫人身上有很大的問題,就拿下毒一事來說吧,如果白露想陷害她,而且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給自己下毒,那麽她只會將毒藏在指甲裡,在指甲裡藏毒這種事稍不留神就會出現大問題,所以她肯定是提前知道了她會來探望她,從而做好準備。
可她怎麽能知道她一醒來她就會去看她呢?那麽肯定是她身邊的人向她通報的,她一整天都跟在馥如子身後圍觀馥如子煲湯,所以這件事定非馥如子所為。
那麽就只有跟她同住一個小院的姬景陽。
再聯想到姬景陽的動機,她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
白露多半是姬景陽安排在信國的奸細。
說這些話的時候宣野一直緊緊盯著白露的表情,出乎她意料的,她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她只是平靜的聽著她的敘述,只是一個單純的旁觀者,不承認也不爭辯。
“我真的不知祁公究竟在說些什麽。”
宣野眼神微眯,冷靜從容如這般,也不知旭王從哪裡找來如此完美的工具。
“不管是與不是,你我都心知肚明,夫人好生休息,孤先告辭了。”
她如今跟白露挑破了,她們多半要自亂陣腳,只要她們再行動,她在旁邊推波助瀾一下,就不怕君無疆發現不了異常。
如果君無疆知道她一直疼愛的女人其實是敵國的奸細,他多半自挖雙目的心都有了,到時候她一定會落井下石,好好嘲笑君無疆一番。
“祁公慢著!”白露卻突然叫住她。
宣野疑惑轉頭看去,卻聽得白露淡淡道:“祁公可知你為何一直不能得到信王的喜愛?”
她不知為何白露會突然說起這個,但是這個話題的確很吸引宣野的興趣,所以她順著話題問道:“為何?”
“只因祁公你一點也不像個女子,你太過獨斷了,一心隻想征服信王,可信王是天之驕子,不是任何人都能征服得了的,對於英雄來說,他更希望看到自己身邊的女人仰仗他依賴他,越是柔弱越是能激起他的保護欲,而祁公你太強勢了,信王只會遇強則強,所以祁公你費盡了心思卻也得不到信王的半點疼惜。”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帶著一絲嘲弄,就仿佛真的出於一個好心人的提醒,可是宣野聽著卻極不舒服。
“夫人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白露微微歎息,露出聖母般悲天憫人的表情,“我只是覺得祁公你太可憐而已。”
那仿佛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看著在滾滾紅塵泥潭中打滾不得翻身的凡人,帶著四分同情六分悲憫的表情真是怎麽看怎麽刺眼。
雖然宣野心知她說得也對,可是她卻不想在她面前承認她的可憐,如果低頭可以得到好處那她或許會考慮一下低這個頭,可若是低頭不僅得不到好處反而會助長別人的氣焰,她為什麽要低這個頭。
即便只是自欺欺人,可是她也要以最驕傲的姿態告訴別人她是驕傲不屈的,她不需要同情和憐憫。
“聽夫人的口氣,你仿佛很得信王歡心?”
白露平靜的直視著她的目光,“這一點其實祁公你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不是麽?”
這個女人太過坦然,太過從容,太過冷靜了,她好似對一切都不在意,即便是說出這些話也仿佛只是隨口一說,可偏偏她這隨口一說卻能準確無誤的刺到別人弱點。
作者有話要說: 我早說過我寫陰謀是個渣,是個渣,大家將就看看吧,我是純潔的人,對手指。
為嘛評論這麽少,看文的親都大方留留評吧,嗚嗚~~~~(>_<)~~~~
☆、扮柔弱
“如果信王真的在乎你的話,為何種種證據表面是我向你下毒信王卻始終不發落我,不僅如此他還讓我住在他的寢殿,代他批閱奏折,伺候他的日常起居,這些事情不是任何人想做都可以做的,信王不是傻子,就連我都猜到了你是旭王的人,他不會猜到麽,他之所以對你好不過是看在你有利用價值而已,不要那麽愚蠢的相信帝王之愛,否則到了最後傷痕累累的只會是你自己。”
白露沒有生氣也沒有挫敗,她只是苦笑了一下,目光望著幽藍天空,語氣中帶著惆悵,“我跟信王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呢?我與他不夠親近不過是我不想而已,如若我真要爭取一下,讓信王殺掉你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沒有威逼也沒有趾高氣揚,好似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這個時候如果再爭辯即便爭盛了也只是落於下風,因為有些事情太在意了就輸了。
所以宣野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夫人保重,告辭。”
自從宣野搬到日陽殿的側殿後馥如子也跟著搬到側殿,每日宣野在日陽殿中聽候君無疆差遣,馥如子便在側殿中用大雁傳書交待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