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祁公如此就是默認了我的話了對麽?”
宣野依然沒有回答,而馥如子則走上前來,毫不客氣的衝鄭公夫人比了個“請”的手勢,“夫人,我家國君累了需要休息,夫人若有要話要說還望先忍痛憋一下,待到明日再說。”
人家都已經如此直白的下逐客令了,鄭國夫人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逗留,看了一眼一臉輕松躺在榻上的宣野,鄭國夫人咬了咬牙,長袖一甩轉身走了。
馥如子將她送到門口,客氣的衝她道:“其實夫人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些不妥。”
鄭國夫人挑了挑眉頭,帶著輕視的眼神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用一種“老娘跟你說話是抬舉你的表情”輕飄飄道:“此話怎講?”
馥如子毫不在意她那鄙視的眼神,泰然自若道:“夫人剛剛說我家國君出賣色相求得其他諸侯支持,若說是針對信王倒是有幾分可信,畢竟信國強盛,信王又是少年英雄,可若說針對鄭國嘛,呵呵……”
鄭國夫人眼神微眯,眸中透出冷光,“你這話什麽意思?”
馥如子冷笑一聲,也不再那麽客氣了,“什麽意思我想夫人最是清楚了,先不說近幾年來我祁國日漸強盛,就是放在十幾年前鄭國的國力也是無法與祁國衡量的,夫人若要自抬身價卻也要選一個好一些的由頭,否則誇誇其談,不僅讓人恥笑還自打嘴巴。”
馥如子的話再明顯不過了,你說我家國君以-色-事人,先勾引信王不成又轉向鄭公,人家信王是少年英雄,信國國力強盛這倒說得過去,可是鄭公呢,年紀已過而立,鄭國國力又不如祁國強盛,要說祁公還要放低身段去勾引,簡直笑掉大牙了。
鄭國夫人嘴角翕動,最終卻隻憤憤然冷哼一聲,甩下一句:“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馥如子謙虛一笑,伸手撫了撫額前碎發,“鄙人祁國大司馬,並不是丫頭,夫人不僅心裡不透徹,眼神還不大好,鄙人就送到這裡了,告辭!”
也不等鄭國夫人回應,馥如子轉身進門再將大門砰一聲關上了,隻留下鄭國夫人面紅耳赤的對著宮門恨得直磨牙。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勤勞的小蜜蜂,我要日更我要日更吼吼吼
你們都不收藏我,我不星湖
☆、逗比的晉伯(一)
宣野又睡了幾個時辰才醒過來,她以為鄭公給她下的迷藥多多少少會緩解一些,可沒想到,她腦袋倒是清醒了,四肢依然麻痛難忍,稍微動一下就如有成百上千根銀針扎著一樣。
她醒了沒一會兒,姬景陽便來看她,見她任未見好轉,立刻出動了大周宮廷中所有醫正來為她診治,不過醫正們輪番上陣都始終診不不出來她究竟中了什麽毒,姬景陽將鄭公帶到堂前審問了許久,他也隻一口咬定他根本沒下毒,他下的是一種迷藥,剛醒來的幾天會有些麻痛,無法正常走路,不過修養幾天也就好了。
姬景陽對於鄭公的話不置可否,可他暫時也找不出治療宣野的法子,隻得再過幾天看看。
所以一連好幾天宣野都如躺屍一般呆在床上,上次鄭國夫人來奚落了一番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其他人卻也一次也沒有出現,她知道恐怕是姬景陽特意交代過了,不然她的耳根也不會這般清淨。
又過了兩天之後她體內的迷藥總算緩解了一些,倒是可以下床走動了,這一天,她暫住的宮殿裡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申候。
申國是西北方向的一個小國,國力並不算強盛,而且這些年申國一直內亂不止,申國國內簡直民不聊生。
不過申國的上位者卻一點都沒有要亡國的自覺,依然日日笙歌。
申候個頭長得比較矮小,穿著一件貼身的深青色底子飛鳥團花紋錦緞袍子,頭頂用一頂金冠束發。
他腆著那微微發福的肚子進來,先是給宣野送上幾瓶傷藥,再問候了一下她的受傷情況,宣野都一一回答了。
不過她覺得申候這次前來並不是這麽單純的來看望她,果然做完這些場面活計之後申候便坐在一旁的五福拱壽鋪席之上,睜著那圓溜溜的小眼睛搓著手道:“祁公可知,我申國雖小卻最產棉花,中原各國所用棉絮皆出自我申國。”
申候這話倒不假,不過宣野不明白為什麽為何申候莫名其妙的就來跟她談論他家棉絮產量的問題。
宣野讓人給他泡了一蠱茶,笑道:“申國棉絮之好,孤早有耳聞。”
申候一見她上了心立刻道:“如今天寒了,祁國又最是濕寒,如果祁公需要,我倒是可以送幾車上好的棉絮過去。”
宣野恍然大悟,原來申候是來給她推銷棉絮的啊,想到這裡,她便稍稍放松了警惕笑道:“申候客氣了,既然申候如此盛情,孤也不好推辭,不過無功不受祿,過幾日我便擬好訂單,派人將訂金送到申候手上。”
申候那一雙小眼睛眯成一條縫,那笑容真是怎麽看怎麽猥瑣,“其實……祁公不必這麽麻煩的,我知道祁公跟信王和鄭公的事,不過我從來沒想過嘲笑祁公,一個女人當家也不容易,有時候用些籠絡男人的手段也不是不行的,祁公這般國色我早已心生向往,若祁公願意與我被翻紅浪,我願意將申國最好的棉絮送給祁公作為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