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比不上罕無人跡的深山老林,但也讓不少人進入後,腿肚子都得直打顫。否則這麽大的一個寶藏,這幾年不會人人避之。
崎嶇的山林中一道小小身影不停的在林中輾轉騰移,時不時的,停止腳步高舉大柴刀開路,或著拿著小鏟子挖著什麽。
偶爾還能見到她架起弓箭,更能見到她眨眼就直往樹上躥。瞧這動作,就知道這不是個省心的主。
崎嶇的山路和茂密的樹林對於她來說宛如平地,可見這小小人,她曾經是調皮到何種程度。
偶爾的異動,常常能讓讓野雞拖著長長的尾巴撲啦啦的從草叢中飛起,驚得野兔跟著四處逃竄。
行至一處山坡,除了地上野草雜生,光禿禿的一片只有幾口大石頭特別明顯,關平安抬頭看了看天色,決定先喝口水。
爬到石頭高處,她盤起了小腿坐在上面,一邊琢磨是不是就先清除到這個區域,一邊從小葫蘆內取出一個粗碗,低頭正要張開小嘴……
突然“砰”的一聲。
山坡上另一面的樹林裡,一群不知名的鳥兒驚得從那些參天大樹上,撲騰著翅膀四處飛遠。
同樣的,也驚得關平安差點扔了碗。顧不上喝水,她立即收好碗,從石頭上往下滑,飛快倒回去尋了一顆樹往上竄。
坐在樹梢上,關平安抓了抓腦袋:不是個個都說沒人會進山?這明顯的聲響,她雖然不知是什麽,可一定是人為製造……
不對!
翻了翻記憶,關平安好像有些明白這是什麽,這應該就是那種獵木倉發出的聲音!
山區的許多山民家都有這種玩意。
她姥爺葉五爺手上就有一把霰彈木倉,一種使用火藥塞進去的霰彈木倉,她姥姥稱之為火銃。
她姥爺就十分寶貝那家夥,任誰也不準碰一下。他老人家還告訴她兄妹倆人,小孩子不能動這玩意。
——沒瞧誰誰的、某某的,他們就是玩這家夥時,沒打著獵物,結果自己被炸成了麻子臉和缺胳膊斷腿兒的。
嗯,想多了!
關平安的雙眼緊緊盯著對面,一是想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二也是擔心出現個瘋子要是朝她對射呢。
她可不想成為麻子!
想想,她不放心地取出弓箭架上做好攻勢,微眯著一隻眼,緊盯著遠處……等著等著,也沒等多久,很快出現兩道高大身影。
隨著與對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關平安頓時咧嘴一樂——她說是誰呢,原來是那位清晨偶遇的老頭帶了人上山。
也是走到她剛入座的石頭不遠處,一壯年背著一頭麅子,一老背著家夥跟在後,這倆人調頭就飛快往山下而去。
“……爺,咱真不接著上山?”
“上啥山?再上山今晚就回不去。”
“不帶我找棒槌啦?”
“你就是個棒槌!還找啥找?快回去讓你奶燒兩菜……”
關平安遙望著一對祖孫的身影消失不見,她才將東西收入小葫蘆內,從樹上滑下到了地面。
小小的人邁著小短腿跑到石頭附近,繞著他們下山的小徑看了看,滿意地笑了笑,以後自己可又多了一條上山小路。
隨即,她蹙了蹙沒:那老頭看起來好弱呀,一頭傻麅子都要用那玩意,自己到底要不要替自己找這麽一位“師父”?
關平安暗自決定晚上就找她爹打聽那個鐵蛋家的老頭是何來歷?連她爹都得上工,
居然還帶孫子溜號,也太為老不尊了點。 再倒回去途中,關平安是不打算再收集什麽,探查完這片區域足夠安全,她計劃先去松樹林那再捯飭陷阱。
還沒靠近松樹林,她就覺得不對。林中松香還是滿溢,可鳥鳴不斷消失了,反而聽到野豬的叫喚聲。
關平安打量了一眼自己,架起弓箭,踮起小腳尖避開地上落葉繁多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往前左靠近。
走著走著,念力先一步掃視到不遠處——只見松樹林裡另一側又跑出一頭三百來斤的公豬和一頭小豬。
關平安頓時麻溜收回弓箭,立馬就近找了一顆大樹飛快的往上爬。這要是撞上了,她的小身板都不夠人家崽子一壓。
好不容易跑到樹杈上站立,關平安低頭一看,頓時讓她松了口氣。
不遠處的坑坑窪窪上面正困住了一大兩小的野豬,瞧著是老母豬的兩前腿都陷在炕洞內, 而身邊的兩小豬更倒霉,四肢都是前後腿各兩腿陷入炕洞內,讓關平安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傑作。
而如今急奔而來的兩頭野豬,除了那頭足有三百斤的野公豬,另外一頭小豬也趕赴了它豬兄弟的後塵。
此刻她站在高處可見那條野公豬正用它那長長的大獠牙使勁往地面拱著。這是要成精?怎知道要翻地才能救豬隊友?
現在不止母豬正撅著黑腚在那嘶嚎不停,另外三頭小野豬居然也跟著它們豬媽媽的腳步,都使勁撅著嚎著。
自己這是一不小心把人家一大家子全給端了?可沒想這麽貪心呀,關平安歪著小腦袋一臉懵逼。
“吱吱吱……”
一隻渾身褐毛的小松鼠在另一側樹枝上朝她抗議的吱聲,見她視線轉到它身上,立即瞪著圓圓的黑亮眼珠兒。
關平安歪著腦袋瞧了瞧它,難道是責怪自己佔了窩?
她立即用小手指朝前面下方的野豬群指了指,又豎立小手指放在嘴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小松鼠不知看懂了沒有,黑亮眼珠子隨著她的手勢也往前面下方瞅了瞅,“倏”的一聲,這小家夥又躍到了另一枝樹上。
站在樹枝上探頭探腦的,隨後用它那毛茸茸的長尾巴貼在樹上倒立著甩呀甩的,挑釁般似的看著她,“吱吱”叫喚個不停。
關平安無語地翻了個小白眼,往樹杈一坐。哼,我就佔了你的窩,瞧你怎辦!有本事你過來搶,看我讓不讓!
面對這小家夥,她又翻了個小白眼:你還能成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