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那是永遠都不能去相信的,還不如相信太陽從東邊落下去呢!
沈嬌自美夢中醒了過來,旁邊的韓齊修早已離開,床單上隻留下一個淺淺的凹痕。
‘噝’
感受到兩隻手的酸痛,沈嬌的腦袋一下子就轟地炸了,昨夜的纏綿火辣腦海中浮現,沈嬌摸了摸滾燙的臉,暗自啐了聲‘臭壞蛋’。
每次都說最後一次!
害得她手都要斷了!
沈嬌甩了甩手,不斷地想著中藥名,努力想把那些羞人的畫面覆蓋,可身體遠比思想誠實。
她那小腦袋瓜子根本就不喜歡中藥名,還就喜歡那些羞羞人的畫面呢!
實在是羞得不行了,沈嬌隻得去廚房燒早飯,希望廚房裡的美食能夠讓她靜下心來!
只是——
沈嬌本打算做什錦炒飯的,可為什麽她看到胡蘿卜會想到……
害羞的女孩將手中無辜的胡蘿卜給甩到了一邊,罵了聲‘臭流氓’,棄而不用!
德芙妹子一心想吃香噴噴的什錦炒飯,可是為什麽面前的炒飯裡沒漂漂亮亮的胡蘿卜?
“胡蘿卜用完了,快吃吧,趕緊吃了上學去!”
沈嬌悶悶地說著,快地往嘴裡塞了幾口飯,筷子一扔就不吃了,催著德芙妹子也快點!
韓德芙狐疑地看了幾眼沈嬌,總覺得這個妹子今天怎這麽怪嘛?
應該是修小叔走了心裡不舒坦吧?
韓德芙自動為沈嬌的異常找到了理由,體貼地沒再多問了,三口兩口吃完了碗裡的飯,嘴巴一抹,也跟著沈嬌一道走了。
下午放學,沈嬌拉著韓德芙一道去菜場買菜,晚上苗水鳳和董大姐她們幾位同學要來家裡吃飯,搬出來這麽長時間了,沈嬌還從沒有邀請同學來家裡過,趁今天下午沒啥課,沈嬌便準備宴請他們。
班上女同學除了高淑芳外,她都請了,還請了開學時引路的老鄉蘇為民。
蘇為民因為成績好,已經被東平藥業公司研究部門要走了,只等畢業就可以去藥業公司上班,前途無量。
怕蘇為民一個男同志會不好意思,沈嬌還請了班上的幾位男同學,都是平時相處得還不錯的。
一位是海市人,名叫黃海原,二十六歲,兵團的知青,是個說話有點滑的男人,不過為人還算真誠,值得一交。
一位是東平市人,名叫曾志傑,二十八歲,當地某機械廠的車床工,也是一名黨員,成熟穩重,給人以鄰家大哥的感覺。
還有一位就是董大姐的丈夫王曉華了,三十歲,中等個子,微有些福,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鏡片下的眼睛裡卻泛著精光!
王曉華是第一醫院的外科醫生,同董大姐有兩個孩子,孩子由家裡老人帶著,就沒帶過來了。
說起來王曉華也是醫生世家了,他的父母及叔伯都是醫生,也所以這兩口子都想方設法地選擇了醫學院,不說其他的,畢業後的工作分配問題就能夠很輕松地解決了!
沈嬌買了好些菜,光肉就買了好幾斤,還買了隻烤雞,再有一些爪子類的熟食,家裡還有幾隻風乾野雞,是趙二哥套了送過來的,沈嬌全給風幹了。
董大姐瞧見廚房裡這些堆得滿滿的菜,怎舌不已,取笑道:“小沈,你可太破費了!”
“家常便飯而已,你們不嫌棄就好!”
沈嬌將肉洗乾淨,交給韓德芙剁成塊,韓德芙刀功好,
切肉特別漂亮。 “可惜菜場沒有魚,本來還想請你們吃魚的。”
沈嬌有些遺憾,這邊的魚十分稀少,菜場裡很少有魚賣,就是過節也大都是凍魚,味道沒有新鮮的好吃!
幫著洗菜的徐衛紅笑道:“咱們這裡吃魚可是過大節才能吃的,平時都沒人吃,還有就是房子上梁是一定要請師傅吃魚的,要不然師傅心裡就會有疙瘩,以後有啥事都不肯來幹了!”
說到這裡,徐衛紅幽幽地歎了口氣,面上的笑容淡了些。
“為什麽魚都沒得吃?我家是苞谷不夠吃,想吃魚上河裡一摸就得,只是我不愛吃魚,腥得很,沒肉好吃!”苗水鳳十分不解。
水裡多得是魚,怎會沒得吃嘛!
董大姐笑著解釋:“我們這兒缺水,魚的確是個金貴物,也就城裡過年過節還能買凍魚吃,農村人可就只能吃木魚了!”
“木魚?這是什麽魚?沒聽過啊!”
沈嬌和韓德芙苗水鳳她們都奇怪不已,吃了那麽多魚,還是頭一回聽說過木魚呢!
董大姐說道:“木魚就是木頭雕成鯉魚的模樣,平時是沒啥機會吃的, 是生產隊的公共財產,家裡辦喜酒了才上生產隊裡借來用一用,要不然席上沒有這道魚,是要被人瞧不起的!”
沈嬌愕然道:“這木頭魚怎麽吃?沒肉啊!”
“是嘛,難不成啃木頭?那何必費事雕成魚嘛,直接把木頭煮煮吃就行了呀!”
苗水鳳疑惑不解地摸著後腦杓,小時候餓得狠了,她倒是啃過樹皮的,味道絕對不會好,可能填飽肚子,木頭的味道肯定也不會太好吧!
董大姐輕聲笑了:“哪裡是啃木頭?木魚就是借它的魚樣子,燒菜的時候把調料湯汁啥的燒開,燒在木魚上,開席時木魚擺在正中間,吃的時候用筷子沾湯吃,就是吃點子湯的鮮味!”
沈嬌她們這才恍然大悟,敢情就是喝湯啊!
韓德芙卻更為不解了:“那搞得這麽麻煩做啥子?直接煮鍋湯不就行了?反正大家吃的是湯。”
苗水鳳也跟著點頭,她是真搞不懂這裡的風俗了!
久未出聲的徐衛紅冷笑道:“要是煮鍋湯上桌,你家裡可是要讓人戳脊梁骨的,人前人後都抬不起頭來!”
“不會吧?至於這麽嚴重?”
沈嬌有些不相信,一道木魚而已,怎麽就同脊梁骨聯系到一塊了呢?
徐衛紅憤憤道:“怎麽不至於?當初我家就因為這木魚,一年都直不起腰來,還是我爸想盡辦法弄來了一條大鯉魚,燒好了請人再吃一頓,這才把腰挺起來。”
大都被徐衛紅的話勾起了興趣,紛紛催她說清楚到底是怎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