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麽材料?我現在就去尋摸來,你配給我看。”齊老爺子說道。
“對對對,現在就去配。”董方正頭點得似雞啄米般。
沈嬌看得好笑,這兩師兄弟雖水火不相容,可在很多方面卻極有默契,看得出來,倆師兄弟以前的感情是極好的!
她隨口報出了一串藥名,大都是常見藥草,並不難尋,齊老爺子一看便道:“我家就有這些藥材,還有藥房,上我家配吧!”
董方正扁了扁嘴,倒是沒反對。
齊老爺子家離京都二院不遠,坐一路公交車就能到,是幢三進四合院,院子不是太大,可在京都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這麽一個四合院,已經很不錯了。
院子裡有個五十來歲,身材豐滿風韻猶存的女人在曬被子,見到齊老爺子笑道:“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了?這還不到晌午呢!”
董方正見到這個豐滿的婦人,面色大變,突地跳了起來,指著婦人破口大罵:“好啊,原來是你啊,儀姐把你從窯子裡救出來,你卻來勾引她相公,我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
婦人也認出了董方正,嚇得忙躲到齊老爺子身後,委屈道:“老爺子,我一直對小姐心懷感恩,從來不敢對她有半點不恭,他怎麽可以這樣說我?”
董方正恨極,看到這個傳說中的姨太太,再加上剛才沈嬌說的話,他似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強按捺住心頭的火氣,冷哼道:“齊玉溪,你相信這個賤人的話?”
這個女人正是與齊老爺子恩愛相守的二姨太,也是那位齊華民兄妹倆恨得牙癢癢的二姨太!
齊老爺子安撫地拍了拍身後作小鳥依人狀的二姨太,一把年紀了還作出嬌柔造作的模樣,沈嬌和韓德芙不約而同地搓了搓雞皮疙瘩,心裡對這位二姨太的第一觀感就非常不好!
尤其是沈嬌,對這種爬床的丫環更是深惡痛絕!
從剛才的話聽來,這位二姨太是那位阿儀的婢女,且還是被阿儀從泥濘中救出來的,可以說對她有著湧泉之恩。
可結果呢!
這位二姨太卻爬了對她有大恩的小姐相公的床,現在還成功上位,成了名正言順的齊夫人,可以說是人生贏家了!
那位阿儀小姐卻輸了個徹徹底底,死了都還要蒙受不白之冤!
說不定算計董方正他們三人的人就是這位二姨太呢!
不管從哪方面看,這二姨太都是此局的最大贏家,她完全有動機,也有機會!
別人受不了二姨太的小鳥依人,齊老爺子看起來卻相當受用,腰板一挺,似是要為二姨太討回公道,沈嬌出聲道:“齊爺爺,藥房在哪兒?快帶我去配藥吧!”
齊老爺子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吸引了,也顧不上身後的二姨太,帶著沈嬌就往裡屋走,董方正跟在了後面,路過二姨太時,衝她重重地哼了聲!
二姨太看著沈嬌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似是想到了什麽,面色微變。
齊家的藥房雖不大,可東西卻很齊全,齊老爺子將沈嬌需要的藥材一一拿了出來,就同董方正一道離開了藥房。
這是業界的規矩,他們與沈家分屬不同門派,就算董方正是沈嬌的師父,也不可以留下來看沈嬌配七日醉的。
若只有董方正一人,沈嬌自不會讓他出去,可還有齊老爺子在,
沈嬌對這個老爺子卻不大放心。 畢竟可是有前科在的呢!
七日醉的配置雖然麻煩,可沈嬌卻是極熟的,前世她常配了,來逗弄家裡的貓狗雞鴨。
不到半日,七日醉就配出來了,是一種白色的粉末,初看之下有些像鹽。
齊老爺子將七日醉摻在茶水裡,喂家裡的貓喝了,過了約半個小時,貓便呼呼大睡了,身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酒香,就像是一隻偷喝酒的貓兒。
齊老爺子和董方正大驚失色,沒想到世上竟真有人能配出七日醉!
兩人都沉浸在對七日醉的驚歎之中,沒有注意到旁邊二姨太面上的神情變化,可不比他們二人淡定。
沈嬌卻注意到了,心中一動,有了模糊的想法,對於二姨太的懷疑也更深了。
這個女人看起來像是認識七日醉呢!
因對二姨太有了懷疑,沈嬌將齊老爺子和董方正請了出來,去了附近一家飯店包廂。
“師父,齊爺爺,我現在已經可以斷定,你們定是被人算計了。”沈嬌說道。
董方正十分激動:“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那個賤人給我倒了一杯茶,茶喝過之後,半小時不到我就困了,困得眼皮都撐不開,房間也不想回,就在附近花園裡睡著了,定是這個賤人給我下了藥。”
齊老爺子卻不相信:“阿梅她怎麽會有七日醉?我和你都不認識,還有你別一口一個賤人,阿梅現在是我夫人!”
董方正冷笑:“夫人個屁,就是一個賤人,狗男女!”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沈嬌忙插在他們兩人中間,無奈道:“你們還想不想查出真相了?”
“想!”又是異口同聲。
沈嬌對齊老爺子說道:“齊爺爺,如果您相信我,就將這件事交給我來查,一個星期後我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齊老爺子面上變幻莫測,過了許久,咬牙道:“好!”
他也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麽?
是不是他真的冤枉了師弟和阿儀?
沈嬌叮囑道:“不過在查出真相之前,還請齊爺爺保密,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
“放心,我誰都不說!”齊老爺子點頭。
董方正不屑嗤道:“可別枕頭風一吹,啥話都往外頭倒了!”
“師父!”沈嬌不悅喊了聲。
董方正聽話的閉上了嘴,面上卻還是悻悻的。
三人出了齊家大門後,董方正恨恨地罵道:“肯定是這個賤人搞鬼,要不是老子把頭剁下來當球踢!”
韓德芙哂道:“這麽大的球,豬才踢得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