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人同情地看了眼沈家興,覺得這祖孫倆也真是命苦,才來幾天就惹上了朱家人!
馬隊長也沒想到朱石頭這小子這麽不中用,竟讓個小丫頭片子給嚇傻了?
真是個沒起色(孬種)的東西,丟人現眼!
“號啥號?”衝胡大娘吼了一聲,哭聲嘎然而止。
胡大娘恨恨地瞪著沈家興懷裡的沈嬌,這個死丫頭片子,等進了朱家門再好生收拾她!
只能說這個胡大娘也是個奇葩了,到了這個時候都還沒消了讓沈嬌嫁進來的念頭!
“隊長,我家石頭讓這死丫頭弄傻了,以後可難娶到媳婦了,得讓他們家賠我家一個媳婦!”
胡大娘理直氣壯地提了出來,本來她還想從長計議的,這會兒石頭出事正好讓她有了借口,反正腦子傻了不影響生娃,朱家香火斷不了。
沈家興氣得身子都抖了,這些畜生竟打上了嬌嬌的主意,嬌嬌可只有九歲呀!
他是真恨不得衝上前使勁扇那個臭婆娘幾個大嘴巴子,臭不要臉的賊婆子,也不瞧瞧自己孫子是個什麽貨色,配得上他的嬌嬌?
旁邊顧塵也被氣壞了,忍不住刺道:“眼光倒是不錯,可卻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回去撒泡尿照照鏡子吧!”
胡大娘尖聲叫道:“我家可是清清白白的農民階級,要不是看這丫頭模樣還算周正,就你們這種成分不好的,倒貼給老娘都不要哩!”
沈家興也顧不上和氣生財了,鐵青著臉罵回去:“放心,你家門檻太高,我們家就不去高攀了,你還是給你孫子娶個和你家一樣一清二白的姑娘作媳婦吧!”
他特意在‘一清二白’四字上加重了語氣,旁人都明了他的意思,俱都笑了起來,打趣道:“石頭他奶,你該不是看中城裡人有錢吧?就你家這一清二白的,哪家姑娘肯嫁進來?除非是瞎子!”
有人笑道:“倒是有一戶人家肯嫁!”
“誰家?”
“就是十隊的劉家五姑娘,白白胖胖的,屁股也大,年紀比石頭正好大三歲,剛剛好抱金磚!”
“劉家五姑娘可是個傻的,連吃飯都要她娘喂哩!”
“那可就更配了,石頭現在不也傻了,兩個傻子湊一窩,誰也別嫌棄誰!”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看著胡大娘和朱石頭的眼神滿是戲謔,胡大娘的老臉羞得通紅,憤憤地衝大夥罵了幾句,大聲嚷道:“反正現在這死丫頭把我家石頭弄傻了,這死丫頭就得給我家石頭當媳婦,侍候我家石頭一輩子!”
“草你家祖宗十八代!想打我孫女的主意?老子和你拚命,老子一條老命抵你家幾條命也值了!”
沈家興額前青筋爆了出來,臉漲得通紅,竟透出了幾分猙獰,胡大娘被他嚇得忍不住後退幾步,心裡發寒。
“沈叔別急,快深呼吸,吸氣呼氣,跟著我做,嬌嬌可就只剩你了!”顧塵急得不斷替沈家興順氣,並指導他作深呼吸。
幾個深呼吸下來,沈家興面上的紅潮漸漸褪去,變得慘白,抱著沈嬌的手抖個不停,顯是氣狠了。
旁人看得心生不忍,大家都是同情弱者的,眼下這沈家祖孫倆孤苦無依,
老的老,小的小,被欺負得這麽慘,實在是可憐得緊! 至於胡大娘口中說的那啥成分問題,可沒幾人會去關心,肚皮都要填不飽了,管別人家的成分作啥?
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道!
顧塵忙接過沈嬌抱著,安撫地拍了拍沈家興的肩膀,小聲道:“沈叔別氣了,和這種不要臉的人犯不著生氣,傷了自己的身體可不劃算!”
後頭匆匆忙忙趕來的錢文良從別人那了解了情況,也氣得不行,難得地罵人了:“你別以為嬌嬌就只有爺爺一人了,我們可都是嬌嬌的叔叔,你想打嬌嬌的主意,也要問問我們同不同意!”
胡大娘冷笑:“哎喲,你們自身都難保了,還想作死丫頭靠山?老娘看你們才是要撒泡尿照鏡子呢!”
“你……”
錢文良你了半天也不知該罵啥才好,對於胡大娘這種粗鄙的鄉野村婦,他自Y國學到的淵博知識毫無用處,幫不上一點點忙。
胡大娘見了他這憋氣的模樣,不由得意地笑了起來。
“卡嚓”
胡大娘似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笑聲嘎然而止,瞠目結舌地看著地上的半根手臂粗的柴禾棒。
趙四將手裡的另半根柴禾棒隨手一扔,淡淡道:“這樣夠資格給嬌嬌作靠山了沒?要是還不夠,我過去把你家牆給踹了,要不扒屋頂?”
他的聲音並不大,就那麽慢慢地說著,就和說‘今天天氣還不錯’一樣雲淡風輕,但胡大娘卻被嚇得一聲也不敢吭,只是眼裡的不甘誰都能看出來。
趙四衝朱石頭看了眼,又輕輕地說道:“以後別讓我再聽見這些混帳話,若不然你就等著給你孫子收屍吧!”
說到這裡時,離趙四比較近的一些人明顯感受到了寒意,明明太陽還沒下山的,有幾個明白人膽怯地看了眼趙四,心中知道這人絕不簡單,手上怕是沾了不少人命哪!
吳伯達驚疑地看了眼趙四,這人身上好強的殺氣,平時倒是藏得挺深,連他都給瞞住了,看來這個趙兄弟來歷不簡單呢!
一直沒有出聲的馬隊長神情複雜地瞅了眼趙四,衝跑來報信的狗娃說道:“你把事情經過說說,到底是怎回事?”
狗娃這孩子口齒挺清楚的,三言兩語就把事情交待清了:“石頭非讓嬌嬌給他作媳婦,嬌嬌不高興他還說,說是他奶替他定好親了,嬌嬌除了只能嫁他,就嫁不了其他人家了!”
聞訊趕來的馬大娘聽了不禁來火,衝胡大娘狠狠瞪了眼:“鐵柱家的你是不是糊塗了?嬌嬌才九歲的丫頭,你怎這麽敗她的名聲?也難怪小丫頭要和你家石頭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