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是醫院的清潔工發現的,由於天氣熱,孟青的屍體發出了腐臭味,被正在附近工作的清潔工聞到了,順著臭味便發現了她的屍體,可沒把這中年漢子嚇個半死。
因為死的是京都首長的女兒,這案子可非同小可,軍區自然要介入此事,法醫驗出死者的致命傷是頸動脈割斷,且是極為熟悉的人所為。
“法醫還原了當時的案發現場,說凶手應該是孟青的情人,在和孟青親熱時,才趁其不備割斷了她的頸動脈,導致失血過多而亡。”
吃晚飯時,韓齊修說了公安局對孟青一案的結論,嚴肅皺了皺眉,對孟青毫不同情,居然同男人光天化日在花圃裡辦事,真是水性楊花,也銀蕩之極。
沈嬌也不同情孟青,雖然這女人死得有點冤,可誰讓她自己瞎眼找了個畜生當情人呢!
史紅梅如實地將公安局對孟青的結論陳述給了嚴肅媽媽,看著嚴肅媽媽震驚的神情,她大感痛快,那口憋了好幾天的鬱氣可算是出來了。
“怎麽可能?小青怎麽會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定是你故意誣蔑小青的。”
嚴肅媽媽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這臉讓史紅梅打得震天響,雖然心知史紅梅不可能騙她,可她還是死鴨子嘴硬,非說是史紅梅騙她。
沈嬌出聲道:“孟青早已不是處子之身,說不定她的男人還不止一個呢,您要是不信,回去後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嚴肅媽媽哪裡還有心思去查,她現在愁的是如何同孟青父母交待,人是她帶出來的,出來的時候是個活蹦亂跳的活人,現在可倒好,只剩一盒子灰了!
換了她是當爹媽的,也不能依啊!
韓德雅做過的事,韓齊修一五一十地同韓德雅家人說了,一點都沒有隱瞞,包括韓齊威和沈涵被韓德雅下阿芙蓉毒的事。
韓家人雖心痛女兒的死,可也更覺得虧心,暗罵韓德雅糊塗,辦出來這麽糊塗的事情,這個時候,他們反倒又有些慶幸韓德雅死了!
人命大過天,死了就是贖清罪責了,韓齊修也不會再遷怒他們了!
只能說,人性都是自私的,為了自身的利益,什麽都可以放到一邊。
董方正在齊華民死後的第二天就搬回家去住了,韓齊威和沈涵的毒癮發作次數也在一天天地減少,精神好了不少,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軍分區為高淑惠舉辦了追悼會,高淑惠也被評為了烈士,韓齊修率領全營官兵為她致哀,沈嬌同史紅梅都出席了這場追悼會。
昔日神采飛揚的司令夫人趴在靈前哭得死去活來,高司令看著也老了十幾歲,全無往日的風采,高淑芳也從北大荒趕回來了。
北大荒著實是個鍛煉人的好地方,當年跋扈囂張的高淑芳,現在完全成了一個樸實的同志,梳著齊耳短發,白襯衫,綠軍褲,解放鞋,面上滿是哀戚。
沈嬌真心實意地給高淑惠鞠了三躬,走到高司令一家人面前,小聲道:“節哀順變,保重身體!”
高淑芳抬頭朝沈嬌看了眼,看著昔日恨之入骨的情敵,她的心平靜無波,有的只有悔恨,做錯事的是她,可為何老天爺懲罰的卻是姐姐呢?
如果時光可以從頭來過,她不做那些壞事,姐姐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可是,時光卻永遠不會再回頭了!
就如同人死不能再複生一樣!
從此以後,
再也沒有人會無怨無悔地包容她,給她寄錢,寄衣服,寄好吃的了! 高淑芳呆怔地看著靈前相片裡高淑惠溫柔的笑顏,此刻她似是才意識到,她的姐姐,真的與她天人永隔了!
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高淑芳同司令夫人抱在一起大聲哭泣,在場眾人,無不聞者落淚!
與此同時,總軍區軍長辦公室裡,一個氣焰囂張的中年女子正在鬧騰,劉要摸了摸太陽穴,衝趕來的韓齊修使了個眼色。
韓齊修湊了過來,劉要小聲道:“小韓啊,我看這個烈士要不就評給孟家閨女得了,咱們犯不著和孟家人杠上!”
原來這個中年女子正是孟青的母親,俗話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同樣道理,觀女則知其母,孟青這種德性,可想而知,她老娘的德性也好不到哪去。
孟青父親倒還是老實人,可孟青母親卻極難說話,她一口咬定孟青是為國犧牲的,讓S軍區給孟青評烈士,還要開追悼會,同高淑惠一樣的待遇。
劉要當然是沒問題的,可韓齊修卻堅決反對,雖然他官比韓齊修大,可誰讓人家有能耐呢,劉要還真不敢和韓齊修反著來。
韓齊修衝哭鬧不停的孟青母親問道:“您看過公安局的結案書沒?”
孟青父親老臉一紅, 捂著臉不敢出聲,孟青母親面色微變,可很快便恢復了坦然,哀戚道:“我家青青肯定是讓那個畜生強迫的,我可憐的青青,她為了幫你們抓敵特,死得好慘啊!”
韓齊修冷冷地看著對面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嘲諷地笑了:“那你家女兒可是被這個敵特強迫了很多次呢,每次都你情我願的!”
“你別血口噴人,我家青青不知道有多乖!”孟青母親怒目而視。
“十六歲就同男人有染,期間總共換了五六個情人,還墮過一次胎,敵特蘇謹是她的新任情人,正是如膠如漆的時候,孟夫人,您還需要我再說下去嗎?”
韓齊修的聲音並不大,可房間裡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劉要更是目瞪口呆,乖乖隆個咚,孟家閨女可真能耐啊!
孟青父親也瞪大了雙眼,怎麽也不敢相信,韓齊修口中說的女孩,會是他的女兒?
不待孟青母親出聲,韓齊修一字一句說道:
“如果給你的女兒評烈士,這是在玷辱烈士的稱號,也是對其他烈士的侮辱!”
孟青母親不甘心地叫道:“我家青青怎麽就不能評了?她在你們這兒不明不白的死了,給她個烈士稱號又怎麽了?”
“啪”
孟青父親鐵青著臉衝妻子狠狠打了一個耳光,歉意地衝劉要和韓齊修笑了笑,沉聲道:“打擾了!”
說完他便拽著神情呆怔的妻子往外走,他是沒有臉再呆下去了,生出了這麽個銀蕩的女兒,他的臉早掉到褲檔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