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呢?你們把恬恬弄到哪去了?”
錢文良怒目圓睜,青筋爆出,面相十分猙獰,似是要吃了錢書夢一般。
於長河低垂著頭,不敢看他的嶽父大人,錢書夢也差不多,兩人都一臉心虛,一看就知道做了壞事。
錢文良心裡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預感,上前揪住錢書夢的衣領,厲聲問道:“你把恬恬弄哪去了?”
錢書夢被他給揪得直翻白眼,哪還說得出話來,旁邊的一位年輕男子,應該是韓齊修的手下吧,他上前解釋道:“我們只在火車上找到這兩夫妻,小孩子並沒有看到,據這位女同志說,小孩子弄丟了。”
弄丟了?
仿若一個晴天霹靂砸了下來,所有人都驚呆了,好好的孩子怎麽會弄丟了呢?
錢文良的身子晃了幾晃,強撐著沒有倒下去,咬牙切齒問道:“是你丟了恬恬?”
“沒有,我怎麽可能丟我自己的女兒?是被人抱走了。”
錢書夢使勁搖頭,一臉驚慌,拚了命地解釋,可是誰也不相信她,包括她自己的父親。
“啪!”
錢文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給了錢書夢一巴掌,錢書夢倒在地上,吐出了一顆血牙。
“我打死你個畜牲不如的東西,恬恬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麽就能下的了這個手?你還是不是人啊?”
錢文良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沈涵和韓齊威拽著,他還想再衝上去給錢書夢幾腳。
“真不是我,我就算再不喜歡恬恬,也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我也不知道恬恬怎麽就被人抱走了?我和長河在火車上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我是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錢書夢趴在地上大哭,一把眼淚一把血水,令人厭惡之極。
韓齊修對手下道:“把事情經過仔細說一遍。”
年輕男子的說話組織能力很不錯,沒有多余的廢話,口齒清楚地交代了事情經過。
原來他們找到錢書夢夫妻的時候,這兩口子正在火車上焦急地尋找恬恬,可是卻毫無頭緒。
然後他們也幫著找了一通,但是依然沒能找到孩子,於是他們就先把錢書夢夫妻帶回來了,留下一些人在火車站繼續尋找孩子。
“咚”
裡屋傳出了響聲,錢文良最先反應過來,速度極快地衝了進去。
“小魯!”
沈嬌暗叫不妙,一時間竟然把昏睡穴的時效給忘了,這個時候魯萍也差不多該醒了。
連番受到刺激。魯萍的情況十分危急,氣若遊絲,隨時都可能斷了。
沈嬌也沒有把握同閻王爺搶命了,她對韓齊修說道:“得把師父他老人家請來,得快一點!”
韓德芙忙自告奮勇道:“我開車去接董老爺子,馬上就回來。”
說完她便似風一樣衝了出去,很快外面就響起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錢文良趴在妻子的身邊,哀聲泣道:“小魯,你要堅持住,恬恬還沒回來呢,恬恬回來要是見不到外婆,她肯定要哭的,你怎麽忍心讓恬恬哭呢,是不是?小魯快醒來啊,別嚇我!”
沈嬌勉強為魯萍扎了幾針,且先把她的命吊著,等董方正來了之後再施行搶救。
董方正還沒有來,但錢書涯和朱四丫夫妻卻趕到了,韓德芙打電話通知了他們,
但因為研究所那邊的請假程序十分繁瑣,這才拖到現在。 “姆媽怎麽了?爸爸,到底出什麽事了?”
錢書涯被床上面色死灰的魯萍嚇了一大跳,著急詢問緣由。
錢文良哪裡還有心思搭理兒子,沈涵快人快語,氣憤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中間難免加上幾分個人主義色彩,將錢書夢夫妻說德一文不值。
錢書涯面色鐵青,怎麽也想不到小時候乖巧可愛的妹妹,竟然會變得這麽自私狠毒?
“錢書夢,你簡直讓我不敢相信,你還是不是我的妹妹錢書夢?否則,你怎麽會不顧及一點點親情?”
錢書涯痛心疾首,失望之極。
錢書夢捂著臉冷笑:“是你們先不顧親情的,難道隻許你們州官放火,就不許我百姓點燈嗎?”
“啪!”
這會出手的是朱四丫,她早就看這個小姑子不順眼了,現在正是教訓她的好時候。
“爸媽好吃好喝地養大你,還供你讀書,你還想要怎麽樣?”朱四丫冷冷問道。
地上的錢書夢半天爬不起來,朱四丫的力氣可比錢文良大多了,這一下子就把她打得去了半條命。
旁邊的於長河嚇得瑟瑟發抖, 頭垂得更低了,身子縮成了蝦米,一聲都不敢吭。
自己的妻子被人毆打,身為丈夫卻隻敢躲在後面一聲不吭,根本就不配稱之為男人。
朱四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走過去一腳就把他踹到牆角疙瘩了,省得擺在面前礙眼。
錢書夢咳了幾聲,抹去嘴邊的血水,恨道:“他們眼睜睜看著我在鄉下吃苦受累,卻不想辦法把我弄回城裡來,這是顧及親情?”
“誰讓你自己拴不住褲腰帶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自己找了個這麽沒出息的男人,你還有臉怨別人?呸!”
朱四丫話糙理不糙,一語中的。
你自己找了這麽個廢物男人,卻把受苦的責任和原因,推到了父母身上,世上哪有這種道理?
沈家興語重心長道:“書夢,你爹媽不欠你什麽,你總是要求父母來幫你,可你摸著良心想一想,你為你的父母做了什麽?
不管是愛情也好,親情也罷,都是相互的,這就跟做生意一樣,有掙才有賠,如果總是賠錢,誰還願意投錢呢?”
只可惜錢書夢現在已經徹底昏頭了,哪裡還聽得進這些大道理?
沈家興的話,她根本連一個字也聽不進去,腦子裡想的只有別人對不起她!
“哎呦,老子我的胳膊都讓你拽斷了,輕點輕點!”
“老爺子你得減肥啦,救人如救火,你這胖的跟球一樣,還怎麽救人啊?”
韓德芙拽著董方正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