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拾兒舒了口氣,笑道:“當然不,怎能讓韓團長吹冷風呢,咱們去後面的林子吧,那兒背風!”
韓齊修沒說什麽,讓蕭拾兒在前頭帶路,招待所的林子並不大,可樹木茂盛,林子中央寂靜無聲,一絲風都沒有。
“這兒確定安全?沒人會偷聽?”
韓齊修略皺了皺眉,林子雖然擋風,可卻極善敵人埋伏,還不如之前的風口呢,地形空曠,無處可遁,且一有風吹草動就可跑路,比這林子可好多了。
蕭拾兒輕笑出聲:“韓團長身手不凡,這區區小樹林又豈能擋得住你?”
韓齊修冷哼道:“再身手不凡也害怕小人暗算,有話快說,我隻給你五分鍾時間。”
蕭拾兒收斂笑容,正色道:“韓團長放心,這道林子外有處荷花池,只要有人靠近,我就能知道,安全無虞。”
韓齊修挑了挑眉,他記得沒錯的話,林子外面的那個荷花池裡的水可不是太乾淨,不是說蕭拾兒只能同有好水溝通嗎?
難道……
蕭拾兒笑了:“人在江湖混,哪能不藏拙呢?要是底牌都讓人知道了,還怎麽在特情處混?”
韓齊修內心震驚,面上卻不動聲色:“你就不怕我知道了,和你們茅主任說嗎?”
“你不會這樣做,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茅主任是我們共同的對手。”蕭拾兒肯定道。
韓齊修依舊面無表情,冷聲道:“說吧,燕九為何會打我兒子的主意?特情處不是只要有異能的孩子嗎?”
正好他也想弄明白原因,蕭拾兒肯說,省得他再去打聽了,最主要的是,他覺得蕭拾兒暫時應該是友非敵的。
蕭拾兒眉毛略皺了皺,道:“這些年也不知是怎麽回事,有靈性的孩子一年比一年少,自十五年前起,特情處就再沒有找到有靈性的孩子了。”
“不可能,據我所知,這十五年特情處陸陸續續都有孩子被送去培訓,數量且還不少,你們三組的那個易淼不就是十二年前被找到的。”韓齊修反駁道。
蕭拾兒的表情變得十分奇怪,苦笑道:“你說的沒錯,這十五年特情處的確找了很多孩子,易淼也是其中之一,可你知不知道,這些孩子都是沒有靈性的。”
饒是韓齊修心如磐石,可也還是被唬了一跳,追問道:“易淼她也沒有靈性?”
“是的,她在剛進特情處時是沒有靈性的。”
韓齊修捕捉到了蕭拾兒話中的關鍵字眼,去特情處時是沒有異能的,也就是說易淼的異能是在去特情處後才有的。
“那她的異能是怎麽來的?總不可能是後天開發的吧?”韓齊修有些不相信。
異能這個東西十分玄乎,看不見摸不著,他到現在都還沒搞懂,只知道靈性是先天從娘肚子裡帶出來的,如圓圓壯壯,亦如苗水鳳。
他還從沒有聽說過有人生出來沒有靈性,長大的反倒有了的情況呢!
蕭拾兒唇角微勾,諷笑道:“可不就是後天開發的?這些沒有靈性的孩子送去特情處後,都會被注射一種特殊的藥物,這種藥物能夠最大限度地激發人體的潛能,運氣好的就能獲得異能。”
“運氣不好呢?”
韓齊修下意識追問,不知怎的,他有種不詳的預感,果不其然,蕭拾兒恨道:“運氣不好自然就是死路一條了,而且死得很慘,
就算饒幸活下來的,也大都會有後遺症,像易淼就是其中的典型,異能力量很強,可她的身體素質卻極差。” 這也是他為何對易淼比較寬容的原因,說起來這姑娘也是個可憐人,只不過是茅達開培養的一具機器而已,能用的時候寵著你,一旦沒用了,便會被毫不留情地拋棄!
“這事是什麽時候開始的?蕭主任知道嗎?”
韓齊修雖然心冷如冰,可也被蕭拾兒說的這事給氣壞了,拿無辜的幼兒來做藥物實驗,這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最讓他氣憤的是,這幫家夥竟還把主意打到了他兒子上頭,只要一想到圓圓壯壯可能會被注射藥物,成為不人不鬼的怪物,他的火氣就蹭蹭蹭地竄了上來,隻恨剛才讓燕九死得太輕松了!
而他口中的蕭主任,正是特情處當年的老主任,也是蕭拾兒的義父,十二年前不知怎的辭去了特情處主任職位,也不去其他部門任職,過起了隱士生活,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蕭拾兒悲憤道:“我義父當年正是發現了茅達開在乾這缺德事, 開會當眾批評了他,茅達開懷恨在心,趁一次出任務時,暗算了我義父,要不是我義父身上有保命符,差點連小命都保不住,可一身異能卻毀了,之後沒多久我義父就主動辭職了,帶著我去終南山隱居。”
韓齊修也有幾分唏噓,蕭主任當年可是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其風采直到現在韓青野都還津津樂道呢,沒想到竟會遭了小人暗算,難怪十二年前會無聲無息地退隱江湖了!
“那你為何還要在仇人手下乾活?”韓齊修不解。
蕭拾兒微笑道:“我義父臨終前一直對這事耿耿於懷,覺得他沒能阻止茅達開,對不住那些孩子,我深受義父大恩,自然是要替他完成遺願的。”
“蕭主任去世了?什麽時候的事?”
韓齊修面色大變,這麽大的事他竟一點風聲都沒收到,看來他的消息系統還有很大的不足啊!
蕭拾兒悲傷道:“我義父當年雖保住了性命,可身體變得十分糟糕,五年前沒能熬過去,在終南山去世了,我把他老人家安葬在了終南山。”
韓齊修也感慨萬分,一代大俠,竟落得如此下場,唉!
“也就是說,燕九他也想讓我兒子接受那類藥物的注射?”韓齊修問道。
蕭拾兒點了點頭:“是的,你兒子身上的靈性雖被寶物遮擋了,可在普通孩子中卻還是出類拔萃的,燕九能不看上才怪!”
韓齊修挑了挑眉,不禁問道:“你怎麽看出我兒子與常人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