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某幢威嚴的莊園裡,一位雍容美麗的老太太躺在床上,看起來十分憔悴,臉上雖有了不少皺紋,可卻無損她的美麗,尤其是那雙如大海一般的眼睛,依然清澈明亮,不見一絲老態。
老太太緊皺著眉,看起來十分痛苦,不時悶哼幾聲,旁邊一位珠光寶氣的中年貴婦,相貌同老太太有些相似,但沒有老太太的精致,而且看起來有些高傲,她難掩擔心說:“母親,您要是受不住就叫出來吧!”
另一位英俊的中年男子也說:“母親,您聽凱瑟琳的,叫出來會減輕痛苦一些,別強忍著。”
還有一位同樣雍容華貴的美麗貴婦也跟著勸說,只是老太太卻十分倔強,輕聲道:“叫出來就能讓我的病好了嗎?只不過是增加我的狼狽罷了!”
英俊男子歎了口氣,無奈地看著自家母親,苦笑道:“母親,我已經派人去M國請頂尖的專家了,您的病一定會治好的。”
老太太哼了聲:“我不相信M國人,他們都是流氓無賴的後代,我不會把我的生命托付給一群流氓無賴,你給我去找華夏中醫,我的病中醫能治好。”
名叫凱瑟琳的中年貴婦,也是老太太的女兒,聞言不滿道:“母親,您怎麽那麽相信華夏人?只是一群黃皮猴子而已,能有什麽本事?”
“放肆,就是你嘴裡的黃皮猴子當年救了我,否則我連活都活不下來,你和你弟弟也不可能來到這個世界。”
老太太聲色俱厲,額頭冒出豆粒般的汗珠,表情十分痛苦,凱瑟琳身為公爵夫人,地位十分尊崇,就連女王陛下見到她都十分客氣,如今被老太太當著弟弟和弟妹的面訓斥,面上哪裡掛得住。
“母親您應該是對華夏的某些人念念不忘吧?”
大家看到這裡應該猜出來了,老太太正是沈嬌的葉蓮娜祖母,凱瑟琳是那位約克公爵夫人,英俊男子則是小亞伯拉罕伯爵安德烈,另一位年輕一些的貴婦則是嫁給小伯爵的特麗絲公主,也是葉蓮娜夫人的兒媳。
凱瑟琳的話令安德烈夫婦面色大變,葉蓮娜夫人曾經在華夏有過婚史之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也就是他們家族的幾個人知情,畢竟這不是一件體面的事情。
不管哪個國家的貴族,都是要面子的,Y國也不例外。
安德烈不滿地衝凱瑟琳嚷道:“凱瑟琳你在胡說什麽?”
凱瑟琳自知失言,看到葉蓮娜夫人痛苦的神情,又有些後悔了,嘟嚷了幾聲,不再說話了。
葉蓮娜夫人強忍著痛苦,冷笑道:“凱瑟琳說的沒錯,我的確想念我在華夏的丈夫和孩子,我克制了一輩子,現在我快要死了,如果你們還有一點愛我,就請滿足我最後的這個願望,讓我死也能瞑目吧!”
“母親,您就一點都不顧及家族和我們的顏面嗎?”凱瑟琳氣得吼道。
葉蓮娜夫人悶哼了聲,眼前陣陣發黑,身體的疼痛令她連呼吸都無法進行,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死前她要肆意一回。
她不想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不是為了顧及你們的顏面,我不會直到快死時才提出來。”
葉蓮娜夫人再也忍受不住疼痛,暈厥了過去,一旁的醫生忙為她施救,待她的病情穩定下來後,安德烈他們三人才退出了房間,
去了書房。 安德烈的神情十分嚴肅,書房裡的氣氛很沉寂,凱瑟琳率先問道:“那些M國的專家什麽時候來?”
“約一個星期能到,可是M國那邊也說,母親的癌細胞已經擴散了,再做手術沒有任何意義,他們過來能做的只是盡量減少母親的痛苦,讓她體面地離開。”
安德烈眼裡含著淚,他和母親的感情十分深厚,同凱瑟琳不一樣,凱瑟琳一出生就被他們的祖母弄去教養了,直到十二歲才被送回來,同葉蓮娜的母女感情很是生疏。
而他卻是從小就養在父母身邊的,如今見母親受苦,他的心裡如同刀絞一般,隻恨不得能替母親受苦才好。
凱瑟琳煩躁之極,埋怨道:“母親太固執了,當初如果聽我的勸開刀,現在也不會擴散了。”
一直未出聲的特麗絲公主柔聲道:“母親她確實有些固執,我介紹的喬治醫生可是相當有名的外科醫生, 能夠把腫瘤割得乾乾淨淨,母親那時若是肯讓喬治醫生主刀,說不定早就好了呢!”
凱瑟琳心有戚戚地點頭,她同這位公主弟妹的關系還是不錯的,十分有共同語言,而且這位公主弟妹性情溫柔,很好相處,也不知道她母親為何就是不喜歡特麗絲,甚至拒絕特麗絲的好意。
安德烈不耐煩道:“事已至此,你們再說這些話又有什麽意義?我決定了,要派人去華夏尋找母親的孩子。”
“你瘋了?見鬼,安德烈你的腦子呢?咱們亞伯拉罕家族可丟不起這個臉!”
凱瑟琳氣得大罵,特麗絲公主的表情也十分震驚,不滿地看著丈夫。
安德烈更加不滿:“凱瑟琳你只顧及顏面,難道就一點都不為母親考慮嗎?難道你就真的要任由母親死不瞑目嗎?”
“都那麽多年過去了,誰知道那些人還能不能活下來?那個時候華夏到處都在打仗,說不定他們早化成灰了!”凱瑟琳嘟嚷道。
安德烈表情堅定,說道:“不管是生還是死,我總要給母親一個交待。”
凱瑟琳和特麗絲又勸了許久,可安德烈已經下定了決心,說什麽都要去華夏尋人,凱瑟琳氣得摔門而去,懶得管這破事了。
趙四派去追蹤亞伯拉罕家族的人打聽到了小亞伯拉罕伯爵調查華夏的消息,喜不自禁,可算是能同老大交差了。
三天后,安德烈同一位相貌普通的男子約在了高級會所見面,一個鍾頭後,那位手下開心地出來了,給趙四回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