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溫元,可溫岺秋身量很高,比原身這個天元還要高些,她的肩膀沒什麽肉,靠著也不是很軟,但勝在味道好聞。紀舒暖也不知道自己是處於天元的本能,還是單純喜歡溫岺秋身上的味道。她就是對這股青蘭花的淡香很是著迷。這樣的味道絕對不是現代任何一種香水可以製作出來的,這就是單純的,屬於溫岺秋身上獨有的氣息。越靠近她的後頸,味道也越發濃鬱。只不過紀舒暖絕對沒有勇氣為了嗅更加濃鬱的味道湊到對方後頸處,那裡是天元溫元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本息產生的位置,只有行床事或是標記和烙印,才可以碰那種地方。
“妻主,這還是在外面。”溫岺秋感到紀舒暖靠在肩膀的頭,聽到她輕嗅自己味道發出的呼吸聲,眉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皺起,又被她快速隱沒去。聽著她話裡有話的暗示,紀舒暖多少有些了然,她曉得,在溫岺秋心裡,自己的性別是天元,而非女人,這樣的接觸已經算親密了。可是…身體真的好難受,紀舒暖從不知道暈車帶來的頭暈感會這麽強烈。“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靠著你我會舒服些,我真的很難受。你讓我靠一下,就一小會兒行嗎?我很快就起來了。”紀舒暖覺得溫岺秋有點小氣,卻又舍不得從她肩膀上挪開。她是難受極了才會這樣,偏生溫岺秋能讓自己舒服些。
她不想起身,也沒立場對溫岺秋耍小脾氣,隻好撒嬌,希望溫岺秋能讓自己多靠幾分鍾。紀舒暖嬌滴滴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溫岺秋身體產生細微的僵硬,她低眸,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肩膀上靠著的人,終究是沒再說什麽。
“這樣啊,那妻主便靠著吧。”溫岺秋說完,馬車陷入安靜,紀舒暖閉著眼舒緩了一會兒,總算覺得頭暈作嘔的感覺沒那麽明顯了。這時候,馬車停下來,趕車的和生說前面的路被堵住了,需要繞路去寺廟,紀舒暖聽後嗯了一聲,也沒有多想。馬車重新行進,走上了更加崎嶇的小山路,忽得,外面的馬發出淒慘的悲鳴,整個馬車也跟著停下。“小姐,夫人,不好了!我們遇到土匪了!”說話的是小翠,她急忙掀開簾子,把還不知情的兩人叫醒,然而在說話的時候,土匪早已經提著刀幾步跨了過來。紀舒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以前她出門都是保鏢不離身,也沒想過就是去寺廟祈福都能這麽倒霉。
眼看著土匪直接朝著她們走來,紀舒暖快速分析著現在的情況。紀家來的人中,天元就只有自己一個,正面對抗恐怕沒什麽勝算。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尋求援助,他們之中必須得有一個跑出去,自己不能扔下溫岺秋就這麽走了。溫岺秋要是落到土匪手裡,下場只會比她上輩子還慘。思前想後,紀舒暖把目光落在一旁的小翠身上。“小翠,你走,這裡距離城裡還不遠,你快去報官,直接說紀家的人出了事,他們肯定會馬上過來。”小翠聽得出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她點點頭,趁著土匪不注意,立刻從馬車後面翻下去,快速朝著過來的路跑去。那些土匪注意到她,立刻去追,紀舒暖看準那個追的人,立刻抓起一旁的木製食盒,直接砸在那人頭上。土匪被砸得一個踉蹌,回過頭,看著已經從車裡出來的紀舒暖,一群人就像是看到掉在地上的金子,笑的嘴都合不攏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路上碰到您,紀小姐,最近可好?”說話的人是胡老三,是沙城出了名的地痞流氓。紀舒暖沒想到她能認出自己,或者說,這個人原身是相熟的。她翻了翻記憶,原身的確認識這個胡老三,上一世,她就是和胡老三聯合壞了溫岺秋的名聲,平時也沒少給胡老三錢,讓他幫自己做些齷齪的事。
胡老三這幾個人都是天元,紀舒暖曾經學過自由搏擊和散打,她自認為面對幾個土匪應該並不算什麽難事,但對方有武器,勝負就變得難以預測了。她不知道胡老三這幾個人是否會為錢妥協,是那樣倒還好。若這些人喪心病狂,連命都要,便是最難處理的情況。紀舒暖在心裡冷靜分析,她伸出手把溫岺秋護在身後,因為注意力都放在胡老三那邊,她全然沒發現,在自己身後的溫岺秋亦是滿臉憎惡得看著胡老三。“既然你們知道我是誰,那事情就好辦了,錢不是問題,紀家有的是,你們放我和我夫人離開,錢自然不會少了你們。”紀舒暖希望胡老三這些人能為了錢妥協,到時候只要自己回去報了官,那麽一切都好辦了。可她說完之後,卻見那幾個人忽然大笑起來,像是聽了什麽笑話。
“我說紀大小姐,你當真把我們當成了傻子不成?你的丫鬟跑去報了官,若我們現在放你們回去,不僅錢拿不到,說不定還得被官府通緝。我這倒是有個法子,不如你就把你這貌美如花的夫人給了我們,我們自會放你走,到時候你再拿錢來贖,和官府的人說一切都是場誤會,這事就算完了,你看如何?當然,若是你不想要自家夫人,我們也不介意幫你疼愛一番。”胡老三說完大聲笑著,而他身後那幾個天元更是不遮掩眼裡的**。看著他們把溫岺秋當成一件商品,面上的表情露骨得讓人作嘔,紀舒暖知道,若是原身,恐怕真的為了自己逃跑,把溫岺秋給這些人。可如今換了自己,她說什麽都做不出這種事來。紀舒暖在心裡思忖解決的方法,這時候,一隻手忽然從後面摸上自己,那雙手冰涼刺骨,讓紀舒暖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