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暖”輕笑著,用手指了指旁邊,本來是漆黑一片的地方忽然有了光亮,漸漸出現躺在自己身邊還在安睡的人。她抱著自己,用手撫摸自己的頭,那張臉有著和紀舒暖一樣的五官和長相,卻是完全不一樣的靈魂。“不會,她是我的,她不會離開我…”溫岺秋對“紀舒暖”尖銳的嘶吼,臉上的表情也因為過度恐懼變得猙獰。她忽然睜開眼,手指的刺痛讓她猛地清醒過來。她慶幸自己並沒有真的喊出聲來,動作也沒有過大到驚醒身邊還在睡著的人。
溫岺秋呆呆得看著自己被紀舒暖握住的手,還有這人貼在自己額頭上,睡著了都沒拿開的手掌。身體的感覺像是從冰窟忽然掉進了溫暖的水中,讓溫岺秋所有的不安在一瞬間平複下來。她輕喘氣,攥緊放在一旁的手。因為攥的力道很重,止住血的傷口再次裂開,逐漸染紅紗布。成為鬼的百年,溫岺秋只有一個目的,殺死那個害自己的禽獸,將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全部找回來。可是,溫岺秋也知道,這些“紀舒暖”和那個當初傷害自己的人渣,絕非同一個人。她們不記得自己,甚至有些時候連人都不是,溫岺秋在自我欺騙中迷失,甚至覺得,不停的殺掉紀舒暖,她才能保留自己最後一絲意識,才能證明,她到底是誰。
可是…這些真的有意義嗎?如今重活了一世,自己最恨的那個人卻不在了,溫岺秋很清楚,自己早就失去了她本該存在的意義。她不是人,因為人不會有這麽深厚的怨念,還有長達幾百年作為鬼的記憶。可是,她也不是鬼,因為她還會感到疼痛,感到害怕和恐慌。她非人非鬼,她一無所有,這世上,她憎恨的寄托沒有了,她的家人亦是對她避之不及。天下之大,卻沒有她的容身之所,因為她找不到可恨的仇人,也失去了親人。溫岺秋安靜的聽著外面的落雨,眼角有一滴淚水,無聲息地落下。就在這時,放在額頭上的手動了動。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和臉頰,隨後又替自己蓋好被子,這才重新放回到自己頭上,還很輕的揉了揉。
那隻手很軟,也很溫暖,在一瞬間止住溫岺秋崩壞的心緒。她回過頭,看著沉睡的紀舒暖,忽然笑了。是啊,自己什麽都沒有了,恨意無處宣泄,親情無所寄托,就只剩下這人還留在自己身邊。她是自己僅剩的一絲人性,若沒了她,自己存在的意義將會覆滅。“阿暖,答應我,永遠都別離開我,我只有你了。”溫岺秋淺笑著,側過身看著紀舒暖。她伸出手,輕摸上對方細膩的臉頰,將手上的血塗蹭到紀舒暖臉上。白皙的肌膚染了血,好似比標記還更深刻的烙印。溫岺秋喜歡這樣的紀舒暖,喜歡她身上帶著自己給予她的東西,哪怕是鮮血。
這個人,是自己的阿暖啊。
第32章 飼料·32
“妻主,醒醒,你該吃些東西了。”有些惱人的叨擾在耳邊反反覆複,紀舒暖趴在床上,胡亂伸出手把吵自己的人推開,又把臉埋在枕頭裡蹭了蹭。雖然臉被拍得有些紅,可溫岺秋看紀舒暖的眸子卻越發溫柔。這人從早上睡到了現在,如今已是下午,她並非想打擾紀舒暖睡覺,只是這人一直不吃東西,難免會餓壞了,至少吃完再睡也好。這般想著,溫岺秋便把蓋在紀舒暖身上的錦被掀開,露出裡面白皙夾紅的身體。很好留痕的皮膚布滿淺紅的抓痕,更多是舊未去,新又來的吻痕,本來睡得很香的紀舒暖被溫岺秋這一番折騰吵醒,有起床氣的她猛地坐起來,沒睡夠的眼睛泛著猩紅,惱怒得瞪著溫岺秋。
“溫岺秋,你有病嗎?有病就去吃藥,別來煩我。昨晚折騰到那麽晚,我睡一會兒怎麽了?”紀舒暖的態度稱不上好,尤其是看到溫岺秋那副精神奕奕的模樣,心裡的氣惱不打一處來。半月前她和溫岺秋從寧和寺回來之後,這人就變得越發奇怪了,在紀舒暖看來,溫岺秋目前的一舉一動,簡直就是瘋魔。她變得更加渴求自己,這份渴求,不僅是身體上的,而是各個方面的。她熱衷親吻,每一次都用極大的力道抱著自己,抱得她肋骨都在隱隱作痛。
唇瓣每日都會被溫岺秋吻腫,不得不用口脂作為掩飾。除此之外,她想要自己的時候也越來越多,曾經的溫岺秋也是不知節製,卻不會夜夜都要求自己與她親密。可現在,夜夜笙歌成了每晚躺下後都會發生的事,有時候白天也會越界。
加之這個世界並沒有月經期這一說,也就更方便了魚水之歡。想到這幾天溫岺秋要得越來越多,在**中的模樣也越發得熱情妖嬈。紀舒暖總覺得,床事上的溫岺秋就仿佛換了個人,從一個清冷的仙女變成個不知節製的女色鬼。
溫岺秋的熱情讓紀舒有些難以招架,雖然做的時候很舒服,可第二天總像是被榨幹了一樣。明明自己才是天元,而溫岺秋是體質較弱的溫元,可每次和她親密,紀舒暖卻覺得自己才是被上的那個,溫岺秋倒好,每次做完,第二天紅光滿面,皮膚都變得細膩不少。反觀自己,現在累得床都下不來,腰腿都酸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