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笑道:“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聽說是年節快到了,李媽讓人打掃廚房的蛛網時才發現的,李媽為此還跟著橘子攆了一路,結果被它給跳牆跑了,後來還是被祖母抓住了才消停。”謝嬌嬌說道。
屋中幾人頓時大笑起來。
“咱們府裡怕是也就只有祖母製得住它了。”
橘子的確機靈的很,關鍵是特別有眼色能瞧得出來府裡誰性子好,能討到吃食,才被抱來養了沒多久,就幾乎成了府裡的貓大爺,上至公子小姐,下至丫環仆從,沒一個不喜歡的。
只是桔子卻特別怕謝老夫人,而謝老夫人跟它的克星一樣,每當謝老夫人來跨院時,出現在數丈之外橘子就能先炸了毛,然後跑的無影無蹤。
……
祁家。
祁文府正被祁老夫人押著,跟她一起翻看著府裡年節時要備著的禮單,突然一陣貓叫聲讓得他愣了神。
扭頭看見不遠處的院牆上扒著的那隻橘黃色的毛團子,祁文府驚了下,放下單子起身走到窗前。
“橘子?”
“喵~”
橘子趴在院牆上叫了一聲,然後就扒拉著牆邊的樹跳了下來,幾個起落便爬上了窗台。
祁文府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撞過來的肉團子,用力掂了掂,然後掐著它胖了一圈的脖子笑道:“又重了,你這是跑人家府上吃了多少東西,肥了這麽多?”
“喵!”
橘子一爪子拍在他身上。
祁文府悶笑出聲,他舉著小家夥將它湊到臉前,看著它圓溜溜的眼睛說道:“你怎麽跑回來了?還沒人跟著,這麽遠也不怕被人抓住燉了做湯了?”
“喵嗚喵嗚……”
橘子奶凶奶凶的撓著祁文府的胳膊,像是在抗議似的。
祁文府笑道:“怎麽,出去一圈兒連說都說不得了?”
“嗷嗚!”
祁老夫人瞅著自家兒子跟隻貓兒說話,還說的興高采烈的,忍不住也是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你瞧瞧你,讓你找媳婦兒不找,如今單著就跟隻貓能說句話。”
祁文府扭頭哭笑不得:“娘,好端端的,怎麽又說起這事兒了?”
“怎麽,還不能說了?你要是能給我帶個媳婦兒回來,我才懶得管你。”
祁老夫人哼了聲:
“你說說你,要說長相也不醜,人品學識也不差,年紀輕輕就混到了三品,扔出去不管放哪兒都該是個搶手的,可是怎麽就找不著個中意的姑娘呢?”
“我也不求你將來的媳婦兒有多賢惠多絕色,也不求她有多孝敬我,我就只希望是個女的就行,可就是這樣你都沒給我帶個回來……”
祁老夫人說完之後,微眯著眼盯著祁文府上下掃了掃,那目光裡滿滿都是懷疑。
祁文府隻覺得被她盯得渾身發毛,抓著橘子朝懷裡一攏:“娘,你幹什麽?”
祁老夫人格外鄭重道:“老四,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麽隱疾?還是你喜好男風,有什麽斷袖之癖什麽的,所以這些年才總是沒瞧得上眼的?”
祁文府臉上一黑:“娘,你胡思亂想些什麽?”
他很正常好不好?!
“我今年才二十三,又不是三十二,您著急什麽?”
祁老夫人沒好氣的說道:“什麽二十三,翻過年就二十四了,你大哥跟你這麽大的時候,孩子都滿地跑了!”
“我不管,反正你不給我帶個媳婦兒回來,明年我就自己給你尋人去,這滿京城的,我就不信還找不到個你中意的。”
“我跟你說,這兩年來打聽你的人多了去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嫻靜的活潑的,只要你想我都能給你找來,我就不信那麽多裡頭沒一個能和你意的。”
“娘……”
祁文府張嘴想要說話。
祁老夫人直接道:“閉嘴!出去!”
祁老夫人揮著手跟攆蒼蠅似的,“我看著你就煩!”
祁文府被祁老夫人從房中攆了出來,等抱著橘子站在房門外後,他才滿臉無語的瞪了眼緊閉著的房門。
明明早上他就想要出府去做別的事的,是祁老夫人拎著他耳朵讓他留著幫她看年禮的單子,要不然他早走了。
這會兒倒是嫌棄他礙眼了,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祁老夫人見著緊閉的房門,罵了句“小王八蛋”後,這才突然想起被祁文府抱走的貓兒:“錢媽媽,我記著老四那貓不是好些天沒見了?”
橘子以前總喜歡在府中四處亂竄,沒少跑到祁老夫人這邊來。
之前有好些日子都沒瞧見這貓的影子,祁老夫人還以為是走丟了。
旁邊婆子笑著道:“奴婢聽下頭的人說,四爺好像將橘子送了人,只是不知道今兒個怎麽又跑回來了。”
祁老夫人聞言挑挑眉。
“這可稀奇了。”
她這個小兒子瞧著是個什麽都不在意的,可實際上性子卻怪異的很,護短護食更不樂意跟人分享,打小只要到了他手裡的東西那就誰都別想摳出來的。
祁老夫人好奇:“知不知道送誰了?”
錢媽媽搖搖頭:“不知道,四爺讓金寶去送的,老夫人要想知道,奴婢去問問?”
“算了。 ”
祁老夫人本也是隨口問問,見錢媽媽不知道也就歇了念頭。
那個金寶雖然是府裡的家奴,可跟著老四之後嘴巴緊的很,老四不許的事情,誰都撬不開他的嘴。
祁老夫人她有些歎氣的說道:“你說這老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開竅,我總覺著我這怕是死了都瞧不見他娶媳婦了。”
錢媽媽頓時道:“呸呸呸,老夫人說什麽喪氣話呢。”
“您長命百歲還久著呢,再說了四爺那頭也不是沒開竅,奴婢前兒個還聽四爺院子裡的人說,四爺讓人去尋祛疤增白的方子和藥膏,說不準就是給哪位姑娘準備的。”
“您呀,指不準明年就要再喝一次媳婦茶了。”
祁老夫人聞言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坐直了身子扭頭道:“真的?給什麽人的?”